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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韵然站在讲台上，循循善诱道：“同学们，你们上午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我们继续来背书吧！”
学生们心中：不，我们不想！
可这手啊，怎么就不受控制呢？
这眼睛，这脑子，怎么又开始学习了呢？！
说好不碰书一下！
害。
真香。
下午的时光飞逝。
放学铃响后，李韵然差点没当着全班学生的面哭出来。
她连忙背过身去面对黑板，抹了抹已经通红的眼眶说：“放学了，你们收拾一下就可以回家，走吧走吧。”
在座的学生个个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来李韵然要哭？
他们都没说什么，有气无力地收拾东西。
只有姜苕软软出声问道：“李老师，想哭的时候不要憋着哦，很容易憋出病来的。”
李韵然背对着说：“我没事。”
姜苕看她隐隐抽动的肩膀，听她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不赞同地蹙起眉头。
人类是真的很脆弱，哭泣是发泄的一种方式，憋在心里真的不好呀。
李老师早上帮了她忙，她不能坐视不理。
姜苕离开座位走向讲台，李韵然听到声音用余光看了一眼，发现姜苕走过来，赶紧低着头抱着教材冲出教室。
姜苕非常认真地跟在她身后，一路跟到女厕所。
只有一个隔间的门关着，姜苕走到门前敲了敲，嗓音柔软：“李老师。”
“姜苕，你能让老师一个人待会吗？”李老师的鼻音特别重。
姜苕说：“那我得知道老师为什么哭，是有人欺负你了嘛？我帮你报仇，这样你就不哭啦。”
姜苕毕竟是个机器人，“你对我好我就还给你”，这条指令被刻在她的脑子里。
李韵然早上帮了她，她就必须要还李韵然一次好。
互不相欠。
姜苕的话反而让李韵然笑起来，“你这个傻孩子，哪里是有人欺负我我才哭，我是太高兴了才会忍不住想哭。”
李韵然抽了抽鼻子，道：“虽然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你们，但今天看到你们的学习热情这么高涨，而且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把高中大部分要背诵的课文都背熟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这就是奇迹！
我不管你们的家庭对你们怎么样，在我心里，你们其实都是很有潜力很聪明的好孩子，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对待学业，能考上国内的大学。
以前我觉得这个希望很渺茫，但是今天让我看到了曙光，我为你们的学习热情而高兴，而激动，而流泪……”
姜苕愣住。
她没有想到李韵然是因为这个而哭。
作为一个机器人，她无法理解李韵然为什么会因为别人的事情哭。
她无法共情。
今天，如果不是因为有支线任务，她不会在三班浓缩专注度，三班的学生也就不会“学习上头”。
除了席燎，她不会在意其他任何人。
作为一个机器人，她也不会哭。
因为她没有心。
她胸腔的位置，只有一颗表面像心脏，实际是人造的晶核。
这，应该就是她和人类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