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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染从卧室里拿着绳子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她哭过，
她这时候也顾不得隐藏什么，把绳子往唐亦堔面前一塞，低头不说话了。
唐亦堔也没安慰她，低头把李新绑了起来。
李新鼻青脸肿，还流鼻血，几乎进气多出气少了。
可他破罐子破摔，还是梗着脖子冷笑一声说：“喂，冤大头，你知不知道这女人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呵呵，她之前还给人当过小三，贱的狠，我劝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唐亦堔抬头看程安染，程安染心脏向下一坠，有些慌。
她内心是坦荡的，自己知道自己从来没做过那件事，但唐亦堔不知道。
不知怎么，至少今晚程安染不希望唐亦堔误会她，她试图解释：“你别听他胡说，我……”“
唐亦堔面无表情的打断她：“你要是想打他就趁现在，警察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李新：“……”
还想着要解释一下的程安染：“……”
李新瞪着肿了的小眼睛：“你这贱女人，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程安染看了眼唐亦堔：“多谢提醒。”
李新眼见着程安染逼近，正要怒骂，谁知一个巴掌扬起来就狠狠的打在他脸上。
打完这一巴掌，程安染甩甩手，刚才那些恐惧与害怕，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的心里，伴随着这响亮的一巴掌重新升腾起了勇气。
她看着自己的手，攥了攥，又扬起了一巴掌。
一种难以言说的舒爽感油然而生，原来扇人巴掌这么爽！
李新被打的眼冒金花：“你这女人还真打。”
程安染现在已经完全不怕他了，呸了一声道：“我不仅要打我还要骂，像你这种社会败类，臭虫！啃老族，还想追我！配钥匙三块钱一把你配吗！垃圾分类你是个什么垃圾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还入室犯罪！你爸妈生你都不如生块叉烧！”
唐亦堔嘴角抽了抽，意味深长的看程安染。
她哪儿来的这么多套词？
等到警察来的时候，李新脸都被扇肿了，李新被带上警车的时候还在叫嚣：“这女人疯了，一直恶意攻击我！”
押着他的小警察年轻气盛一巴掌拍了他脑袋一把：“你自己干了肮脏事还污蔑人家攻击你！污蔑也是犯罪！走！去警局老实交代！”
李新被带上警车，程安染也浑浑噩噩的坐在了唐亦堔车里准备去警局录口供。
车上，依然是程安染坐在后座，唐亦堔坐在前面。
空气里是熟悉的消毒液的味道，和一点点属于唐亦堔身上的木质冷香，这平日里她不怎么喜欢，认为矫情的味道，今夜却让她觉得安心舒服。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声音有些轻：“谢谢你今晚过来。”
唐亦堔声音很冷：“不用谢我，和你结婚对我来说有益处，我不想婚还没结就变成鳏夫。”
程安染眨了下眼睛，唇角勾了一抹笑。
和她早晨的想法一样。
这男人没有安慰自己，但为什么她竟觉得这样平常的态度反而安慰了她。
忽然，程安染想到什么，连忙问唐亦堔：“那个，你上车前没消毒，你还好吗？”
唐亦堔一怔，意识到什么，含糊道：“操心你自己。”
程安染闭嘴了，那边唐亦堔打起了电话，给秘书打电话安排了律师同步去警局。
程安染见他稳稳真的没什么异状，便也没再问什么了。
他这洁癖……还真是收放自如。
有时候有事，有时候又没事。
等去了警局以后，程安染这边由女警员来单独录口供，程安染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女警员同情道：“独居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安全有隐患，以后你要更加小心才是。”
程安染点点头，走出房间，程安染往唐亦堔那边走，就见两个女警员小声的窃窃私语。
“好帅啊，像明星。”
“是吧，是很帅，但就是很直男，刚才是我给他录笔录的，结果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说的就是：给我换一个男警员。”
“卧槽，什么意思，直男癌？不像啊，不会是gay吧。”
“霸道总裁攻，我先磕为敬。”
程安染疑惑，她直觉他们在说唐亦堔，一拐角果然望见她们看的人果然是唐亦堔。
程安染困惑，为什么唐亦堔要换男警员？
唐亦堔脸色没那么好，但依然在与对面的男警官说话，等说完之后他起身冲她招手。
程安染回了下神。
等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新鲜的叶子的味道，仿佛冲刷掉了这一晚上所有的恶心事儿。
唐亦堔大步流星的走到车前，抓起里面的喷雾就一顿喷。
程安染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无言以对。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等喷完之后唐亦堔好一点，抬头看程安染，问：“你今晚睡哪里？”
程安染不可能再回去睡了，这么可怕的事她怎么能回去，明天就去退租，至于今晚……
她迟疑了下：“我去睡酒店吧。”
唐亦堔：“你就没有朋友家可去吗？”
发生这种事，她还敢一个人的晃悠？
他是不是该给她的勇敢点个赞？
程安染尴尬一笑：“我没什么朋友，更没有可以住对方家里的朋友。”
唐亦堔沉默，这么差的人缘他倒真没见过。
程安染见他盯着自己，好像在看什么可怜虫，急忙道：“别误会，我之所以没朋友完全是因为我太美了，女人嫉妒我的容颜，男人贪图我的美貌。哎，长得美也不是我的错。”
唐亦堔本想嘲讽她的自恋，但想到今晚的事，生生的打住了。
今晚的事，的确是因为她的美貌引起来的。
李新在派出所里坦言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所以他才被迷了心智，做出这种事。
程安染见他不说话，知道不能再这么尬聊下去了，今晚已经麻烦他挺多的了。
她又不是没有心。
程安染：“今晚麻烦你了，明天几点领证，我准时拿着东西到民政局，啊，这么一说，我得回去拿东西，电脑里还有很重要的文档，都要拿着才行。”
唐亦堔：“上车。”
程安染一愣，急忙摇头：“不用你送了。”
唐亦堔冷这张脸：“要是被人知道我唐亦堔的太太大晚上无处可去住酒店，我岂不是要被嘲笑。又不是没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