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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怀如很愧疚。
他其他的子女，全世界各地但凡稍微有点名气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没有去过呢？
更别说国内这些大城市了。
叶松作为自己的四儿子，二十多岁竟连数得着的城市也就才去过不到两个。
看样子。
即使在这两个城市，或许真正的城市生活也没有怎么体验过。
更别说在教育和陪伴上的缺失了。
龙怀如莫不作声的伸手拍了拍叶松的肩膀，喃喃自语：“灰，我给你拍拍灰……”
走着走着。
两人来到了民勤第一国立医院。
作为民勤最大的公立医院，十几层楼在整个县城里显得非常高大，尤其是那个大大的红十字架，更引人夺目。
龙怀如停下脚步，看着街对面的医院，转身问道：“你还记得……你小时是在哪里出生的吗？”
“啊？”
叶松嘴角一抽。
“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龙怀如试探性的问道。
他记得。
当初叶松失踪时已经三四岁了，如果早慧，多多少少还是能记起一些过去的事。
说实话。
他很希望叶松有些印象，这样也不至于让他太过内疚。
至少在叶松的内心中，曾经还有过自己这个父亲的陪伴。
叶松盯着医院，愣神了半天，苦笑道：“我不是在这家医院里出生的……”
“呃……”龙怀如一笑。“我说的是你小时候的事，你出生在哪，大人不跟你说，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对了！”
龙怀如忽然眼前一亮。
“你爷爷就从来没有说过，你是在哪里出生的吗？”
他问道。
叶松拢了拢头发，思考一阵，摇摇头：“关于我出生的事，只记得黑水村之前的那个村子，村里人家不多，但小姑娘倒挺多的，后来遇上了山洪暴发，整个村子没了，才搬来的黑水村。”
龙怀如一听，悠悠一声长叹。
“那行，就这样吧。”
龙怀如摇着头，双手背在身后，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龙叔，你今天……怎么啦？”
叶松追上了他的步伐，奇怪的问道。
“没啥。”
龙怀如手一挥。
他往街边看去。
路边行人不少，大多携儿带女，合家团圆，走在路上有说有笑。
虽然他不是很听得清楚这些人所说的话，但无非谈论着即将要到来的新年。
普通人家虽钱不多，但一家团聚，享受太平生活，也是一件美事。
想想自己。
虽然坐拥这天下最大财富，可子女们却分崩离析，到老了，甚至连个知心人都没有。
他放慢脚步，忽然问道：“你也二十多岁了，之前听你说起好像有个谈了四年的女朋友，虽然因为一些事分手了，但你不觉得很可惜吗？之前大学一毕业，就该结婚生子的。”
“我也想。”
叶松手一摊。
“那为啥现在还是一个人？”
龙怀如问道。
“没钱呗。”
“那现在有钱了，还不赶紧找一个，你也二十三四，过几年就是奔三十的人了，多少也想有家庭生活吧？”
“别，我可没有想过什么家庭生活……”
“为什么？”
龙怀如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