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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去哪儿？”樊世子苦笑，“天大地大，总有我们兄妹苟活之地。”
“你是不是觉得父王会失败？”安阳王冷声问。
“不是觉得。”樊世子直视着他道：“是一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阳王狂笑不止，到最后，他目光冰冷地看着樊世子道：“你可以走，反正我不缺儿子，你走了，就让正耀来当世子，不过，你妹妹你不能带走。”
他可是答应了洛王爷，要把含蓉嫁给洛艰的，洛艰见过含蓉，他对含蓉甚是满意。
等新年一过，他就把含蓉和嫁妆一并送到京城王府去，然后，再让她从王府出嫁。
樊世子默了默，道：“含蓉是儿臣唯一的妹妹，她若是愿意跟儿臣走，父王也阻止不了。”
“你以为她会跟你走？”安阳王淡声道：“樊儿，你太天真了，你妹妹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头，她不会跟着你走的。”
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打从心底就是个自私的人。
“如果她不愿走……”樊世子顿了顿，淡声道：“那儿臣尊重她的选择。”
安阳王冷笑，“你要走，父王不阻止你，钱父王也绝不缺你的，等过完年，你就去找管家拿，但是，以后，如果安阳王府重回京城，父王希望永远都别再见到你。”
“父王放心，此一去，儿臣便不再是安阳王府的人。”
樊世子说罢，又恭敬地朝安阳王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出门。
他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他还年轻，不想留下跟着安阳王府等死。
父王会失败是必然的，沧澜国在燕皇登基之后，能在几国的围攻之下依旧屹立不倒，可想而知，燕皇不是吃素的。
父王做的这些，迟早有一天都会被发现，到那时候，他想在逃，只怕已经晚了。
当夜，樊世子就骑马去了寺庙，找到了安阳王妃，将安阳王所做之事一一告之。
安阳王妃听罢，闭着眼道了句阿弥陀佛，“因果轮回，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看着儿子道：“你的决定是对的，趁早脱身方能保命，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也别再回来。”
“母妃，您能不能劝劝含蓉，让她跟着儿臣一起离开？”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樊世子有些于心不忍。
“劝不了的。”安阳王妃摇了摇头，“你妹妹的性子你最是清楚，她也不会听我的话。”
打从含蓉五岁起，她就来这庙堂再没回去过，含蓉对她甚至可以说是怨恨，怎么可能会听她的劝说？
而且……含蓉的性子随安阳王，从骨子里就透着自私，她自己决定的事，谁都劝不了。
“可是……如果她不走，她也会死的。”樊世子红着眼道：“妹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安阳王妃苦笑，“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作为母亲，我又如何舍得看着你们死去？”
她走至窗前，看着庙外满地的白雪，眼神涣散地道：“可又能如何呢？命是你们自己的，要死要活在你们自己，即便我是你们的母亲，也不能替你们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