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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扬点了点头，收了票，然后拉着楚云烟到了座位的地方。
只见这些坐的地方，要么是破烂不堪，要么就是特别的脏。
完全坐不下去。
“我不是安排了专门的保洁的吗？怎么还会这样？”
楚云烟皱起了眉头。
周云扬喊了一声：“麻烦过来擦一下吧。”
“自己不会擦？嫌脏就站着，就你们事多。”工作人员坐在那儿抽烟，没好气道。
“公司里面抽烟，是明令禁止的。”楚云烟深吸一口气，“这些人简直是把这儿当成了混日子的地方，什么都不做，态度也这么差。真不知道这个旅行社一个月二十多万的人员开销，花在了什么地方。”
周云扬安慰道：“忍一下，你既然想要查上面的那个到底是谁，就要顺藤摸瓜才是，这个时候不能暴露了，不然就前功尽弃了。要是知道你在暗访，他们上面的人一定会弃车保帅的。”
楚云烟点点头。
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刚才见到这些情况，太过于生气了。
“去x省的，快过来！”
没多久，就有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不耐烦的说道，“x省的有没有？吱个声！”
周云扬站起来，说道：“我们去。”
“哑巴了？ 不会说话？过来！”
中年妇女说道，“这边。”
周云扬带着楚云烟过去了，中年妇女走到一辆大巴前，说道：“上车！”
“我们的时间是晚上，东西还没收拾，怎么现在就要走了？”
“怎么，你出来旅游，还要我等你收拾东西？”中年妇女没好气道，“不去就别上来。”
周云扬又问道：“我们这边距离x省有些远，难道不是坐飞机吗？”
“磨磨唧唧的，到底去不去？”前台嘲讽道，“一千多块钱的票，还想坐飞机？”
“你们两个，到底上不上！这么多事！！”中年妇女吼道，“上的话快点！”
周云扬二人上了车，一看，他发现车上还有其他的人。
楚云烟眉头微微一皱。
这些人是哪儿来的？
从到旅行社到现在，旅行社里面就没有进来其他的人，这些人是哪儿来的？
带着楚云烟找到了最后面的两个座位，汽车就开动了。
他们倒是不用担心行李什么的。
他们的目的地也有公司的酒店和其他的产业，直接去就是了。
“这些人，不是我们旅行社的人。”楚云烟低声的跟周云扬说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跟我们在同一个大巴里面。”
“别急，等会儿就知道了。”周云扬说道。
果然，没一会儿，中年妇女就开口了：“你们也都听好了，你们坐的车，是我们烟扬旅行社的车，每个人只收你们五百块钱，但是到了地方之后，你们要想跟着我们的团一起，就得再加一千块钱了。”
中年妇女说完，楚云烟就明白了。
她气得抓住了周云扬的手。
“拿着公司的工资，结果去赚这些外快！太过分了！”
这个中年妇女，就是导游了。
她也是属于旅行社的人。
公司给她的工资并不低，一个月八千，包吃包住。
但是她这一趟，却只带了周云扬和楚云烟两个人。
其他的人，全部都不是旅行社的。
换一句话说，这些人给的钱，跟旅行社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全都是这个导游自己拿了。
一个人是五百，一车有二十多人，这就是一万多！
这还只是一趟的。
再加上如果导游的话，还得加钱，这个收入，就已经很高了。
楚云烟也渐渐的知道了，为什么旅行社的人态度这么差。
就为了让客户知难而退，这样这个导游就能带更多的其他地方的游客，赚更多的钱了！
而且还是用的烟扬旅行社的名义！
到时候，钱他们都赚去了，烟扬不仅亏了钱，还要挨骂！
想到这儿，楚云烟气得不行。
周云扬自然也知道，他拍了拍楚云烟的手，安慰道：“一个导游，肯定没有这样的权利，他背后肯定有人的，光一个导游，一个月就能赚几十万，这不是一个小钱，没有上面的人的支持的话，肯定是不可能的。”
楚云烟点点头，说道：“我也知道……”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导游粗暴的打断了。
“后面那两个！说什么说？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们就在底下说！”
周云扬奇怪的问道：“怎么，这个车里面，还不能说话了？”
“你也说，他们也说，到时候谁来听我说话？现在不给我听清楚，后面出了问题，你负责？”导游怒斥道。
周云扬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了。
要不是楚云烟要查实情，这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武者都不敢在他面前这么呵斥，一个导游还这么嚣张？
一个多小时后，车停在了服务站。司机下去抽烟，导游看了一下时间，说道：“有上厕所的去上厕所，十分钟之后，要是没回来，就别回来了。”
车上的人急急忙忙的都下去上厕所了，很快就回来了。
结果过了半个多小时，司机还在外面打着电话抽着烟，还吃了碗泡面。
周云扬估算了一下，跟楚云烟说道：“本来我们是三天两夜，结果现在成了汽车，光路上，就要耽误一整天的时间，这个司机磨磨蹭蹭的，中间又是小半天，如果第三天我们上午就回，等于说只在外面玩了一天。”
“嗯，怪不得客户意见这么大，而且我连投诉都没有看到，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楚云烟气道。
将近一个小时，司机才上车。
车里面的人，大都是老人和学生，他们见到这个导游这么凶，也都不敢说什么。
车又开了两个多小时，中间有人鼓起勇气，想要上厕所，结果被导游一阵骂：“刚才让你上你不上，现在又要嚷着上厕所，高速公路是你家开的？想哪儿停就哪儿停？忍着！下个服务站还有一个小时！”
结果一直到晚上，才x省。
刚下车，导游就催道：“磨磨蹭蹭的，快下车，自己找地方住，明天早上十点集合，明天一起去的，钱给我，不给钱的，不来的，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一个老人有点急了：“不是说好的，包来回的钱吗？”
导游冷哼一声，说道：“谁说的？”
“你说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别乱讲话！”导游冷笑一声，“不跟你们废话了，要来的，就赶紧给钱，不来的，自己想办法。”
有些人一想，钱都已经花了，不能亏返程的车票，就干脆给钱，一起参团了。
周云扬带着楚云烟，打了个车，去了烟扬集团旗下的酒店。
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周云扬跟在买旅行票的时候一样，用的都是假身份。
这个身份是官方给的，也算不得是假身份，充其量是第二个身份。
住到酒店之后，周云扬就关了灯。
楚云烟嗔道：“干什么啊你。”
她还以为周云扬经过一天的休整，又已经恢复了。
顿时虽然嘴上斥责，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小期待的。
过了一会儿，周云扬才将灯打开，“没有隐藏的摄像头。”
“啊？”
楚云烟楞了一下，“你在找摄像头？”
“不然呢？”周云扬调笑般的看着楚云烟，“你以为我关灯，是想干什么啊？”
“没有，我没有以为。”楚云烟红着脸说道。
“不，你以为的是对的。”说着，周云扬笑了一下，关了灯，朝着楚云烟扑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周云扬搂着楚云烟。
“一个公司大了之后，是不是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楚云烟问道。
周云扬点头：“不光是公司，只要是一个组织，到了一定的规模之后，都会这样的，对这个结构，无论怎么优化，都无法消除，你能的，仅仅是减少这种情况的发生。”
顿了顿，周云扬说道，“包括我所带的团队也都是这样，所以我尽量的减少核心人员，对于其他的人，都采取合作的方式，这样，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是占据主动权的。”
“那你说，我们这个公司怎么才能减少这种情况的出现？”楚云烟问道。
周云扬想了想，说道：“采取投资的方式。将烟扬集团在外面的名字收回来，然后将集团进行分散，用烟扬集团投资其他的公司，这样，无论底下什么情况，都能将烟扬集团摘出来，跟我们的公司是没有关系的。”
“也就是说，改变不了吗？”
“改变不了。涉及到的利益太大了，一旦改变，就会触动到很多人的利益，强行改变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两败俱伤。”
楚云烟微微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老婆，这跟你没关系，这就是利益。”周云扬道，“你能做的，就是制定符合公司合法利益，和照顾员工合法利益的制度，保证员工赚到属于自己应得的钱，公司不会侵犯员工的合法利益，但是员工一旦侵犯了公司的利益，公司也应该拿起法律武器制裁，无论对方是谁。”
楚云烟默默地点头，“老公，有你在身边真好。”
周云扬有些惊恐：“不了不了，让我休息会儿，来不动了。”
楚云烟先是一愣，随即嗔道：“说什么呢，谁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