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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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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远在荒漠的我,就在这一时间心绪翻涌,似乎感觉到了亲人对我的惦念。可放眼黄沙漫天之所,只能将对故人的思念,深藏于心底。
    他们可知,和亲的是我吗?
    缘儿,或许都不清楚,我成了和亲队伍中的一名主角。
    “郡主,喝口水吧。今夜,我们可能就得在这扎营了。”轩辕苍在经过前一段的风餐露宿后,发丝已从冠上散下许多,却遮不住他的傲人容颜。
    “为何你会来求亲?”我试探着与他闲聊,以缓解心头的紧张情绪。
    水,尤其珍贵。我仅抿了一口,便放下。
    见周围的兵士嘴唇干裂,便将手中的水壶递还与轩辕苍:“分与他们吧。”
    “不必,他们的水袋中,皆有水。”轩辕苍所领的兵士个个擅长于荒漠之战,皆知水在通过荒漠时何等珍贵,不敢擅饮。
    他一掀袍子,落坐于我身旁:“本王是不愿意,让其他的皇兄皇弟们将本王当成与他们争夺皇位之人,才故意在他们争夺皇位之时,领了到你国求亲的差事。”
    “你父皇……”我不知该如何问,据我所知,如此的皇子争斗,定是大王已面临墓土。
    “我父皇已在他的寝宫昏昏沉沉半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父皇驾崩之时,陪葬的。”轩辕苍不能保证更多,唯有这点,他可凭借手中重兵,承诺。
    “罢了。即去之,则安之。”太皇太后这回倒是聪明,将我一个冒名顶替的女子送出去,也无所谓我还是处子之身,因为所谓的洞房花烛之夜,是不可能有的。
    “你们国家无人知道,我父皇不临朝。只不过本王想不到,贵国的太皇太后会答应,本王无意看中的女子。听太皇太后所言,她极疼爱于你,本王求亲后,她还一再叮咛,好好待你,切不可让你步前几位和亲皇后皇妃的后尘……”轩辕苍将太皇太后的叮咛之语,转告于我,终因我脸上淡淡的表情,而驻步。
    我不想假伪装,也无心情假装。
    太皇太后吃斋念佛,宅心仁厚,众人知。可又有谁真的了解于她?传旨逼我远嫁之时的那番话,在我耳畔回响。
    我成了棋子,闯入了无数人精心构建的棋局。
    “你歇息吧。”轩辕苍见为我安扎的营帐已完毕,起身,告退。
    我缓缓走向营帐,这里竟让我觉得安心。至少这一路,只有这一处没有风险,避了风沙。
    掌着蜡烛,烛火触跳,断续的火光,让我看清了这帐篷有多小。
    我窝在帐篷中较平的一处,将就入睡。
    困乏之躯,疲惫之眼,在我躺下后,竟舒服了许多。原来在爹爹家,让我练就了一身粗皮傲骨。
    夜半,风起,星隐,鸦啼。
    “起火了!”
    “快灭火――”
    惊觉的喊声,将我从浅睡中,惊醒。抬眼,就见从帐壁透进的火光,已冲天。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怕不是我这一行起火的缘由。
    谁动的手?谁最想取我,与澜礼国呼声最高的皇子性命?
    我撩开帐帘,正遇奔到我跟前的轩辕苍,就听他冲我喊:“是马贼。”
    我打量兵士们搏斗之所,的确是骑着高头大马蒙面之人。
    马贼原来是这个摸样!
    “还不快走!”轩辕苍顾不得礼数,揪住我胳膊,一声口哨,唤来他的爱驹,冲着自己反击的士兵,高喊:“只管杀,不必抓活的!”
    我从他眼中,看见了忿恨,瞧出了他有故意隐瞒我之处。不是马贼,是暗杀吧?
    我被他揪上了马,塞入他怀中。他用披风裹住我些身子,手中挥舞利剑,厮杀。
    鲜红的血溅到我脸上,浓浓的血腥味充满我鼻腔。我眼前是博杀的奋勇,是我走了一路兵士呐喊中倒地,是“马贼”滔天罪行。
    “啊!”我听见头顶传来轩辕苍的一声低吼,抬头,却不见他脸上有任何除愤怒以外的情绪。只觉他护住我的身子,向我的背上倾了微微一记。
    “驾!”轩辕苍抖动马缰,几名士兵誓死护驾。
    我却看见士兵的数量,由五人变作三人,由三人变作两人,只有些没了主人的马匹在烈火中,胡乱狂奔。
    “吁――”一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兵士,令驾马狂奔的轩辕苍勒马驻蹄。
    我盯着来人之首,心头疑惑纵生。虽看不清来人模样,但那些士兵的装束,竟是我诸粱国人。
    “倩儿!龙倩!”来人冲我们这边狂奔,熟悉的喊声,令我知晓了来人的身份――独孤樊!
    “樊王爷……”我钻出轩辕苍的披风,冲着独孤樊一行兵士,伸手。
    轩辕苍对独孤樊的名讳,可称如雷贯耳。他年纪轻轻,就擅长医术,且救人无数。瞬间挥动马鞭,朝他们奔去。
    “轩辕五王爷,倩儿,你们没事吧?”独孤樊冲身边的跟随者一挥手,示意他们向前冲,救人。
    轩辕苍将怀中的我,抱下马匹,探身之际,独孤樊瞧见了他背上的长箭:“五皇子,您受伤了?”
    “本王没事。你负责郡主安全。本王不能丢下跟随本王出生入死的兄弟。”轩辕苍拒绝歇息,我才被他放到地面,他就调转马头,向我们逃出来的营地奔去。
    经历过生死的我,双腿发软:“你怎么来了?太子他们呢?”
    独孤樊长长叹气:“我常行走于沙漠,很多地方下面有暗道,自然领了一队先行兵马过来,与你们回合。只是没想到,太皇太后居然将你代嫁!”
    原来,他们都知道了。
    惦念着那些与“马贼”搏杀的同行人,央求道:“樊王爷,您快去救人吧。倩儿没事。”
    “跟我走。”独孤樊忽然将我扛于肩头,没命地狂奔。
    他的肩,顶着我的胃,我的眼,被飞扬的沙土迷失。
    他要带我去哪?
    我只觉他的奔跑全力以赴,像一场搏击在进行。而这场搏击,是他的双腿与黄沙在拼搏。
    “你不能再回宫,也不能嫁给轩辕大帝……”独孤樊顾着脚下,说话的声音断续。
    我糊里糊涂被他扛进了密道,他小心翼翼将我放下。我才借着密道中,镶在壁上的火夹子上的火光,瞧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在黄沙之下的暗道。
    “那倩儿该如何做?”我不能再回龙家,也回不去宫中,也去不得动荡的澜礼国。普天之下,竟未有我的容身之所。
    独孤樊握住我双手,心痛从眼底浮现:“倩儿,我反正不在乎皇位,一直都是个逍遥王爷,靠着悬壶济世混日子,我们就此消失。管他什么宫廷争斗,理他什么尔虞我诈。你不再是倩侧贵妃,我也不去当我的樊王爷……”
    可能吗?我已是倩侧贵妃,又做了代价郡主,要销声匿迹本是难于上青天之事。
    然,一场荒漠中的遭袭,就此成就了隐姓埋名。
    可他呢?堂堂樊王爷做不了贫民百姓……
    与我信誓旦旦,要带我远去的独孤樊,警觉地将我藏到他身后,小声叮咛:“倩儿,勿说话。”
    独孤懿狂怒,对身旁为保护独孤樊,而派与独孤樊同行的穆罄挥手:“你先去帮五皇子。”
    穆罄本是想告诉独孤懿,我还还安全,却不想领他来的不是时候,恰巧听闻独孤樊一席逃命之说。满心歉意地看了眼洞口,求情的话快溢出嘴边,终,飘散。
    “倩儿,我们出去。”独孤樊思索片刻,紧紧地拉住我的柔夷,想要将他的心捧于我跟前,最终决定求得独孤懿的谅解,小心地将我带出了密道。
    我惊讶于,一丝不苟的独孤懿身上的赫赫血迹。
    他手握利剑,却不将剑头对准于我,一抬手,狠狠地将剑身插入沙土:“独孤樊,这就是你帮本宫救倩侧贵妃,所打的歪主意?”
    独孤樊与我目光交汇,他看见我眼中的慌乱,突然单膝跪地:“皇兄,本王从未求过你任何。太子之位,本王也未曾争过。今日,只求你放倩儿一条生路,她不能回宫,也回不了龙家,更不能去澜礼国什么皇后!”
    我紧紧捏着衣袖,汗水从手心,溢出。
    独孤樊的一席话,正中我心思。然,这番话却不合礼数。
    我与他本是不相干的人,却在进宫前,相遇。他对我之情意,我只能深藏于心底。
    周边的打斗声渐静,我仍猜不透独孤懿匆匆救我之后,是否会将我放了。
    独孤懿握住独孤樊抱拳的手:“这个要求,恐怕本宫无法许诺于你。倩儿已是本宫的人,且服侍本宫良久,怎有男子将家眷送出?”
    他不放?他真的是因我为他的家眷,不肯放?还是掺进了对我的情意?
    穆罄曾告诉我,太子府中有我的画像。
    我瞧着他的俊美侧脸,在他脸上看见了痛。
    “太子兄,那倩儿……”独孤樊对独孤懿的拒绝,颇为不解。
    皇兄一直都中意于倾国倾城的梅妃,他们是两小无猜的金童*,是毫无芥蒂的恩爱情人。倩儿对他有何意义?不过是梅妃的姐妹罢了。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倩儿,你躲回洞中。樊弟,你跟本宫先去救人。”独孤懿望向激烈打斗之所,命我隐藏于地道,带走了独孤樊。
    我悄悄地向外张望,打斗异常激烈。可因独孤兄弟的到来,轩辕苍明显地占了上风。
    走吧。男儿争天下,我一个小女子只求平安度日,天地间为何难容我一人?
    既然他们无暇顾及于我,也许就是上苍给的提示,让我就此归隐。
    独孤懿奋力厮杀,映在我眼底。
    独孤樊挥动剑柄,看尽我心底。
    同行的轩辕苍,虽身受剑伤,却并未因此打斗无力。
    我迅速脱了挂裙,出了洞,向夜幕深处的荒漠奔去。
    拼命地跑,绣花鞋灌满了沙土。丝丝疼痛,从我脚底传入。
    我顾及不了,只想将耳后的嘶喊声,远远甩去。
    我只想要一方安宁,与母亲清淡度日,却一次次被推到浪口风见,历经险象环生。
    奔跑的累,及不上我心中的疲惫。
    “站住!”一熟悉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
    原来我没有逃掉,一切只是徒劳。
    我驻步,逃跑的喜悦荡然无存。
    他不会让我逃,因为他忠于独孤懿。
    “我跟你回去吧。”我想隐掉眼中的泪,再转身,回去之后,我甚至没有哭泣的权利。
    让我放纵一回。
    “倩儿,你误会了。”穆罄眼中藏着酸楚,开启的薄唇吹出了口哨。
    我猛然回首,将他的战马奔至我们身旁。
    “你要送我走?”我不敢奢望,却忍不住遐想,期盼显于眼底。
    慌忙掩饰,却让期盼显得更真诚。悠悠书盟 ..
    “走吧。我无法送你,因为我受命于太子。我也不忍你处于纷争之中。离开后,再也别回来!”穆罄从怀中,掏出两锭元宝,并着马缰一起,塞入我手中。
    “谢谢。”我没有想过,会有人这样放我走。感动之际,竟让舌头打结,唯有泪流。
    泪水划过面颊,与面上粘着的沙土,混在一起。
    “我来救你,就准备好了放你走。马背上,有三天的食物,水囊中的水,你省着点喝,能够五日。有多远走多远!如果盘缠不够,就早些安顿下来。”穆罄痛下决心,狠狠地挥动马鞭,击向刚将我扶上马背的战马。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穆罄拿了匕首,注视着我奔跑入黑幕中,转身之际,刺向小腹。
    “殿下――”他忍住疼,投入战斗。
    “穆罄,你受伤了?樊弟,快帮穆罄包扎。这几个虾兵蟹将,不是本宫与五皇子的对手。”独孤懿闻声侧头,见穆罄衣衫上,注满血迹。
    穆罄看着面前的搏杀,若他不受伤,这场战斗半盏茶不到就会结束,大家自然会注意到,他胯下无战马。再加上我的失踪,二者一联系,寻我的方向便清晰了。
    从未想过的自由,竟在大难不死后,赐与了我。
    我离打斗之处,已在艰难中,行了五日,没想到竟让我看到了活下去的曙光。感激得双膝跪地:“谢大娘给了倩儿一条生路。”
    我不挑剔所住金屋,还是所藏茅舍。只求一份宁静,闲时与家人同乐,忙时为亲人分忧。
    日子如水,岁月如风。虽在田间,我心仍系家中老母。
    独孤懿没了消息,只听村里的男人们议论,征兵之事又起。
    兵营,官爷严厉守护,我绕道而行。
    小隐于林,大隐于市。
    “姑娘,这些菜,我们全包了。跟我们走。”我每日将新鲜蔬菜、瓜果推到市集,赚来的银两勉强度日。
    “是,官爷。”我推了独轮车,跟着士兵,进了四处有兵士巡逻,满眼“嗨!嗨!”练兵声的营地。
    “走路看路。”熟悉的男声,在我刚将独轮车转过一处营房时,从我身侧,传来。
    我不敢寻声望,那声音太熟悉,已听过多年,即便不瞅见他的模样,我也知,说话的乃故人。
    相交多年,从他声音稚气,到如今充满阳刚,我哪有不熟之。
    “还不快走!”穆罄一身军服,头戴银盔,鹰眸瞪着我的侧脸,呵斥。
    “是。”我侧目,只瞧见他闪光的铁甲。
    吃力地抬起独轮车手柄,车把竟没有先前那般沉重,原来他出了手。
    穆罄定睛望了我一眼,仅一眼而已。眼底拢上不舍,然,俊脸却流露严肃之色,故作不相识。
    我不再道谢,万般谢于心头,化作一抹感激。蒙他放了我,才让我有了今日的悠闲。
    “这是银两。”穆罄从怀中,摸出一包碎银,一把塞与我手,转身。
    “多了。”我依旧不曾回头,与他背对而站。
    穆罄握过银两的手,指尖揉搓:“这种粗活,该是男人们干的。我瞧你一个小女子做得费劲,大爷一时心情好,多赏了你一点。回去,雇两个工,不必在抛头露面。”
    眼泪涌于眶中,视线模糊不清,厉声之言暖于心头……
    “穆罄,在那磨蹭什么?赶紧操练!”独孤懿的身着猩红披风,金盔,耀眼。踱着步子,走向穆罄。
    我赶紧迈了步子,这座兵营真的不该来。
    “殿下――”穆罄见独孤懿的目光越过他,心知太子瞅见了我的背影。
    “哦。”独孤懿收回注目,眼底划过丝忧郁,淡淡的,却分明。
    “属下这就去练兵,太子爷有何教诲?”穆罄故意边走边顿,一派等着独孤懿下令之状。
    独孤懿瞅着我的背影,拐过了一排一排的营帐,消失无踪,回神。
    “本宫还以为瞅见故人,原来是个乡野女子。”独孤懿转身,与穆罄并肩先前。言论间,唯有部兵。
    “属下定当完成殿下爷交代的任务……”穆罄绕过棵树,不经意回首,眼神飘过,我与他曾站过的地方,仅是一刹那,便将目光移开。
    独孤懿冲穆罄摆了手:“本宫出去转转。这里交给你。”
    “是。末将告退。”穆罄抱拳,离开。
    独孤懿则背着手,踱出了营房。
    脚蹬官靴,头束玉冠,面若潘安,神似萧郎,才走出了没几步,无数女子皆羞得避过了他。
    我的独轮车就行在与他相隔的另一条街,若没听见那些羞答答的议论声,便会在街口,与他相遇。
    既离了宫,便不必再见。
    “姑娘――”独孤懿瞅着我的身影,轻声唤之。
    我一时情急,竟失了声,难以应答,便将头上的斗笠压低,索性装哑:“嗯嗯嗯……”
    “哦。”独孤懿冲我摆手,眼神中,划过落寞。
    我不曾望见他的眼,但他手袖抖动的风,竟让我感觉。
    欠了身,离去。
    对面不相识,原来如此。
    熟悉的街道,我走了无数,唯有今日我难以入家门。
    鬼祟地藏在街角。只叹,为了生计,从村庄搬入了这算不上街道的一角,不该来。
    独孤懿怕是有些乏了,竟抖了袍子,落坐我家门槛。
    眼见月落乌啼,我也累了,他却不离去。
    只得转身,原来我还得搬回住了几月村落的屋子。
    独孤懿歇了良久,见天色幕黑,起身举步,走回兵营。路上,他瞧见了一个又一个,有几分神似我的女子背影。
    我却不知他已离开,走了一段僻静的陆,回到最初住过的屋子。
    厚厚的灰尘,呛得我刺鼻的咳嗽。拿了扫帚,拨了蛛网,理了床褥,掩了门,啃了两个路途买来的冷窝头,和衣而卧。
    独孤懿比我离开时,瘦了。宫中的生活,锦衣玉食,他却……
    我一声细叹,疲惫席卷眼眸。
    清晨,天还蒙亮,就听村里的人嚷嚷:“兵营拔地了!兵营拔地了!”
    我急忙踏了绣鞋,来到窗边,开启窗幔,向外瞅去。
    细听村里人言语――
    “太子爷领兵打仗,说是三更不到,就出发了。”
    “穆罄将军也去了。”
    ……
    哦,原来如此。
    也不知这一去,乃多久?
    又过了三五日,只见身穿蒙古服装的辽人,骑着高头大马,冲进了村落。
    手中的月牙弯刀,被他们高举,惊得全村百姓落荒而逃。
    败仗?
    我连忙向四处藏匿,终,将身子隐匿于茅草中。
    “抓到独孤懿者,有赏。老子一定要领百两黄金。”一大胡子的辽兵,满口粗语,却让我听出了他们举兵入村的根源。
    独孤懿真的败了!
    若是如此,那跟他上前线的士兵岂不葬身……
    我捂住嘴,强止心头的颤抖。
    那些来犯的辽兵,进村后,逢财物必抢,见女人便抓,至于男子,不过成了他们刀下亡魂。
    我眼泪如柱,心乱如麻,周身发凉,却只能忍痛而藏。
    若他们会饶我们,又怎会拿着屠刀,冲进我诸粱国烧杀掠夺?
    我的手被绑在身后,向葫芦串一样迈步。
    约莫走了一日,我们被赶到一间土庙,歇脚。
    耳畔的哭声,我已麻木,欲想逃离,却被看得动弹不得。
    即便小解,腕上的绳索也只许改系到脚踝。
    片刻之后,看守的官差便会冲我们吆喝,若无人应声,连同小解的女子都会饱受鞭刑。
    宫中人人处心积虑,市井个个命悬一线。
    “头,这里有动静!”我听了一日,略懂些他们的蒙古语。好奇心,我不曾有,只老实地呆坐,另寻它法。
    可,我一个弱女子如何逃生?
    啊?我瞅见被揪出来的男子,见他穿着乃我诸粱国服饰,待他面朝我等关押处,我因他的容貌,险些惊出声来。
    怎的会是他?
    兵败何其惨烈!
    我盯着穆罄满身是伤,浑身是血,惨淡的模样,忍不住泪流。
    前些日子见他,还英雄不减,今日竟是如此相见。
    若他已如此境遇,独孤懿……
    我竟想到了他,心头揪紧。
    左顾右盼,思量是否会有人来营救穆罄,已忘了自我安危。
    “说!你是什么人?怎的藏于后面的柴房?”蒙古兵扬起手中马鞭,狠狠挥在穆罄受伤的身上。
    “老百姓。”穆罄也瞧见了我,眼中满是不舍,却只在目光交汇的一刻,便移开,压低声音,还添上了地方口音。
    “哦。丢到那边去。”如此混乱,路上捡个受伤的男子,也不奇怪。蒙古兵竟被表现痴呆、吓傻的穆罄,糊弄了过去。
    两个蒙古兵架着连行动都不能自如的穆罄,扔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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