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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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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夜里风冷,进屋歇息吧”夙煞绝如平常百姓待儿的慈父无异,屈尊降贵地走到他的身后,推动着轮椅,碾轮的声音吱吱作响,那声音夙煞绝每听一次他都会觉得如万刃刺心,他,欠他太多
    “爹,为什么你都不和我说娘亲的事”待入房阁时,夙轩瀚壮胆一问,声线里带着明显的颤音。
    轮椅前进的动作一滞,夙煞绝握住轮椅的扶把的手顿然一紧,俊容稍有纠结,却还是浅笑:“不是不和你说,是爹每想一次都会更思念你娘亲一分,心更愧一分,如果你想听我会讲。”清冷的声音如孤潭泉音,悲冽到让人心酸。
    听言,夙轩瀚只觉喉咙一哽,几欲发不出声音来,左边的心脉痛得快要窒息,握着玉竹的手紧到不自知。
    半晌,小轩瀚转头对夙煞绝笑道:“那我不想知道了,等到爹你不会难过的时候我再听。”
    夙煞绝走到儿子面前蹲下,低沉的哑音里仍带颤腔,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道:“瀚儿。”有此儿已足,即使要他终生侍候这个残缺的儿子一生他也不会生怨。
    两父子相视淡淡一笑,却有着血脉相连默契。
    蓦地,夙煞绝突然想起什么,启音笑问:“这几天与君公子学的沏技如何想必应该大有进步了吧”
    数十日里瀚儿都与君阿紫走得近,脾性也变得不那么冷漠,由其是沏茶的时候常常可以感觉到他嘴角飞扬的笑意。
    一听起父亲说起那个君阿紫,夙轩瀚小脸转蓦一沉,只觉得一股怒火从丹田涌跃如洪,几欲爆发,恼怒一哼,道:“他言而无信,不是个男子汉,瀚儿再也不理他了。”
    这个君阿紫竟敢放他鸽子,真是岂有此理。
    咦见儿子如此生气,夙煞绝一怔,只觉一阵莫名好笑,笑问:“他怎么了不肯教你沏技爹虽然不常与他接触,但也看得出来他是个正人君子,虽然说话张狂一些,身性张扬一些,倒也不至于非君子。”完美的俊颜这是他的心里话,与他相识非深,却也觉得此人可以深交,只因他给自己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敢不教。”夙轩瀚顿然恼怒一嚷,察觉父亲的笑意,转即改口中:“不说也罢,总之爹你以后千万别把他的话当真,他就是个只会空说大话的小人,名为君阿紫,却一点都不守君子之约,什么君子,简直是有辱君子之名”
    夙轩瀚越说越是恼怒,粉嫩如瓷的脸两撇清眉怒扬,好不生气,夭唇嘟起,两腮鼓起,真是可爱至极,如琼瑶仙童。
    见状,夙煞绝不由朗朗一笑,这个君阿紫,真是有趣,第一次看到儿子因为一个人能如此生气,如此激动。
    这样的儿子,却让他感觉前所未有的真实,更觉得欣慰。
    以前瀚儿总是对自己恭敬不二,一脸严肃,在自己面前也不善苟笑,古板如一个小老头,而他自己本就清冷惯了的性情,即使与他再热乎也不过尔尔,再加上夙王府没有女卷,都是男仆侍卫,所以两人长期相处总会比一般的父子少些什么。
    但瀚儿对自己的那种依赖却是天生的,从不会像一般的孩童撒娇抠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缺陷,也知道自己对他的愧疚,所以,两人之间不像父子俩,倒像是一个讨债一个还债的。
    现在轩瀚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对其他人评头论足,还如此恼怒,这,倒是一好现象,毕竟轩瀚才十岁,孩子的天性在以前从未出现,只是一心地做好一个夙小王爷该有的本份,所有他心疼。
    如今看来,玉枫轩当年是送对了,否则也不会让他认识到君阿紫,原先也只是希望他能够拥有一间茶栈,自沏自学,与外界多些接触,免得性格孤僻下去,却没想到能有如此收获。
    玉枫轩
    “哈啾”
    三楼雅厢,书暗上刚准备铺纸研磨的君阿紫顿觉后背一凉,鼻子一痒,便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在夜间甚为突兀可怖。
    吸吸鼻子,君阿紫一阵莫名,挑眉喃喃自语:“奇怪,谁咒我”
    为了明天的状诉,她可是挑灯夜战,苦读戟晋律法。靠,哪个没天良的咒她,谁咒她跟谁急,nnd。
    神经转正,君阿紫拿着手中的狼毫笔,两手撑着两颊,不时转着泉眸,调皮中又不失严肃,状诉,这古代的状诉要如何写啊
    如果用现代的写法再结合古代的律法触禁,应该可行吧如此一想,清俊的脸上神采奕奕,嘴角一扬,起座执笔,轻沾磨观,动作挥洒自如在素白的高丽渲纸渲染着。
    前后思嗔,左右思量,来回沾磨挥笔,不足一盏香的时候状诉已写好,原本一篇素白的纸此时已墨字轻跃于染,墨香幽幽扑鼻,在夜间挥散飘逸。
    将狼毫笔轻放于砚,君阿紫执起纸张细阅,渐渐地浅笑扬深,轻狂傲然,泉眸闪过一丝犀利的锋芒,好,就这样写。
    “明日,我君阿紫倒要看看你们天尹府有多利害裘太师有多护短官字相护有多张扬”
    蜜唇迸语,口气更多的是挑衅,明日,她君阿紫倒要会一会戟晋律法中所谓的法理难容。
    兰兮苑
    子时时分,月光清寒,落兰残坠,在夜间带着一种哀寂的芬芳,孤兰自赏。
    此时,完颜澈正幽幽醒来,大脑的昏眩感逐渐退散,今日一整天里发生的事都如潮般涌进脑里。
    夙煞绝的话,顾兮言离开将军府那天的绝然背影,最后出现的一张剪影是丁芊容被自己掐喉时的挣扎一幕,瞬间与顾兮言被自己掐喉时的那一幕重叠,拼凑成一张。
    苍白的薄唇苦涩一笑,心痛到窒息,他有什么资格说丁芊容的不是,自己是着了她的道,也是自己当时的色迷熏心,最后也是自己亲手扼杀了自己和兮言的骨肉,他还有什么资格说她的不是。
    两眸眨睁,入目眼帘是老太君慈爱的笑脸,灯盏下,老太君那头银色仿佛在一夜间失去了所有神采,那渗淡的白发如一根根细针,扎在他的双眸,刺痛了他的双眼,全身都有一种被凌迟的痛觉。
    太奶奶今年已经享寿六十八,那发墨发早已变得苍雪如银,这个老人家无时不刻不在为自己担心受怕,每次出怔说得虽然是保家卫国的话,可是他知道太奶奶总在自己出征后三天三夜跑在列代祖宗面前念佛讼经,祈求自己的平安归府。
    二十六年间,完颜澈最牵挂的就是这位老人家,也最孝顺这位老人家,从小她便教诲自己做人要踏实顶天,对得起天地良心。
    这个月之前,他一直自认以为自己是无愧天地,无愧良心,无愧于所有人的。
    然而,到了今晚才发现自己欠下的愧,落下的债,竟是如此之重。
    “澈儿,醒了就好,亦夕那丫头不过是点了你的昏穴,没事了。有些事错过了就错过,让它过去吧,给各自一个解脱,太奶奶即使再不喜欢丁芊容,也得看在如今那未出世的曾孙上网开一面,人都是肉做的,何必再制造另一场悲剧”老太君哑声劝慰,没有指责,没有训斥,只是暖暖的安慰,苍劲的手抚在他的脸上,那温度却冷得刺骨。
    “太奶奶”完颜澈声线已然沙哑,伸手握住她已变得皱折苍劲的手,那么冷这老人家到底守了自己多久为什么做孙子的他总是被她忧虑着,他当真不孝,哑声道:“澈儿对不住兮言,对不住那未出世的骨肉,更对不起太奶奶你,澈儿不配做完颜家的子孙,澈儿不配。”
    闻言,太奶奶月牙眸隐隐含泪,胸口酸涩得睹慌,人生在世,谁能无过轻抚着孙儿的脸,笑问:“澈儿,是不是想言儿了是不是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失败过是不是觉得那化为血水的骨肉可怜”老太君温慈浅笑,月牙眸温柔浅敛,却残留莹泪,眉宇间的宠溺与心疼显露无疑。
    闻言,完颜澈身心一僵,伸手握紧老太君的手,忍着泣意,酸泛着鹰眸僵硬的点点头。
    一想起当时自己对兮言所做的一切,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一想起那晚自己端着红花强罐而下,看着她下身一片血红时对自己的嘲讽冷笑,他更是愧对恩师,他,简直不是人,比畜生还不如。
    “算了,缘浅即灭,你娘在求子庵里不也常说吗缘深则有,缘浅则无,你爹当年也是和你娘一样,缘分太浅,太浅啊。
    你和言儿的夫妻情份若尽,那父子之缘也便消散,是你的错,也是你之过,但也是命中注定。人生在世,哪能无过无错地过一生呢最重要的懂得吸取教训。
    我薛凛华一生里从未对不起一人,唯独兮言那丫头是我终生的遗憾,你当时把她带到我面前时,就被那种安逸的气质所吸引,那样干净无争的一个女子如今却变得浑身带刺。罢了,回不去了,既然找不到言儿那就证明她有心要躲,还是放手吧”老太君拍拍孙子的手,淡淡劝言。
    放手完颜澈闻言全身一怔,腥红的眸子溢出苦泪,缘浅即灭放手
    说得容易,怎么可能夫妻两年,是他自己被一时的贪婪冲昏了头,如今他也该醒了,既然是他负了她,那就要把她找回来。她顾兮言既然已经是他完颜澈的人,那死也要是他完颜澈灵位下的亡妻。
    如此念头坚定一闪,他即刻霍然起身,完颜澈一脸坦然地看着老太君,誓言:“太奶奶,兮言这个人孙儿今生绝不放手,也不可能放手。既然我知道自己辜负了,错过了,那便再将她找回来,我会好好待她,我不相信她对我会无动于衷。”
    两年夫妻情缘,怎么可能像她所言说散就散。
    双眸闪烁着自信的精芒,原先还痛苦孤泣的完颜澈此时如同一只猎食的雄鹰般狠冽果断,自信满满。
    听到孙子如此狠绝果断的话,老太君释怀轻笑,笑得欣慰,这才是她薛凛华的孙子,敢做敢当,颔首含笑地反握住孙子的手道:“好,知道抓住便好,太奶奶心里也是很想言儿能够回来,唉但,一切随缘吧”
    “太奶奶,你放心吧,澈儿一定把她带回来,一定”完颜澈坚定宣言,就是掳也必须把她带回将军府。
    “那,芊容呢你准备如何处置,若我和夕儿没有出现,你当真掐死她吗”老太君挑眉一问,现今想想她当时被澈儿狠陷的那一幕都觉得后怕,如今她可是怀有完颜家的续脉香火,就算她再不乐意也得认了这未出世的曾孙。
    蓦地,完颜澈双眉布满阴郁,眸光闪过一丝恨意,冷道:“之前是澈儿被她所激恼才会失控,太奶奶请放心,在未找到兮言之前,我不会对她怎么样,如今她既然有了骨肉,便让她好生养胎便是。一切,等兮言回来了再让她处置,我完颜澈最恨怀有歹心之人,绝不会就此原谅她。”
    翌日
    晨时一到,君阿紫立即宽衣洗漱,动作利落,束胸整衣,穿上外衫,配上玉佩,将一头青丝梳理盘髻,再用发冠固定。
    打理妥当后,拿起桌上昨晚亲笔的状诉,折卷收于怀中,启门步出房间。
    此时,刘夫子夫妇早已起身,一清早便在楼下候着,一见君阿紫从楼梯下来,先是被他一脸轻悦飞扬的自信浅笑怔住,二是被他那清雅的风采所吸引,如此清俊男子,任谁一见都移不开视线,由其是他带着狂肆的温雅笑意。
    此时玉枫轩茶客陆续而来,陈掌柜和一小二正忙着招呼着,一见君阿紫一副要准备出门的模样不禁心生疑惑,上前问道:“君公子,要出去办事”
    君阿紫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展开,对陈掌柜轻笑点头:“我必须去天尹府一趟,和刘夫子夫妇办点事,呆会轩瀚少爷来了若是问起来,请陈掌柜代我向他知会一声。”
    “天尹府君公子要去天尹府作甚”去那里除了报官能有啥事陈掌柜惊问。
    “陈掌柜如此聪明当然知晓去天尹府做甚”君阿紫倒也不隐瞒,浅笑回答。
    闻言一怔,陈掌柜虽然有些惊愕,但也未表现得太过错愕,见那刘夫子夫妇气色不佳,苍容憔悴,再听到君阿紫虽轻言却严肃的话也不再多问,笑着颔首,道:“那好,不过去之前君公子得用完膳才行。”
    数十日的相处,陈掌柜是打心眼里中意这俊小伙,这人虽然有时轻狂傲漫,让人头疼气结,但倒也性情豪爽,而且常常能一语惊人,说出来的话更是发人深省。
    知道陈掌柜也是好意,君阿紫微微点头,见刘夫子夫妇那苍白无力的气色也知道昨晚睡得不安稳,上前安慰:“刘夫子,刘夫人,这冤是要伸,但饭也得吃,没有力气是做不成事的,就是陪阿紫也希望二位珍护身体,留一口气看真凶伏法。”手中的折扇一合,泉眸尽是狠冽的精芒。
    刘夫子二人一听,心里顿即五味杂陈,两人含泪地点眯头,最终还是勉强地用完早膳。
    君阿紫三人左脚一伸出玉轩枫,雇一辆轻便车后扬长之去后,右脚夙王府的马车便尾随将至,到达玉枫轩。
    李郁白将轮椅放好,将少主抱出马车放下,晨曦朝阳映洒在夙轩瀚雅蓝的衣锦身上,镀出一层尊雅的光辉,仿如一副化作。
    陈掌柜刚为客官倒上一壶茶,倒看见少主的身影,连忙上前请安:“少主安好。”
    夙轩瀚淡淡颔首,眉宇阴郁,星眸顾盼间转瞬变得晦涩,冷道:“君阿紫还赖在房间”
    听那语气任谁也听出这小王爷心情不爽,陈掌柜粗眉一扬,笑得掐媚:“回少主,君公子已经起来了不过,刚才用完早膳后他又出去了。”他去天尹府应该不用细细禀明吧陈掌柜心里纠结着。
    声音刚落,李郁白的声音已抢先扬出:“那小子又出去了真是惬意得紧,他可有说去哪”难不成又去香满楼,这小子真是可恶,竟敢扔下少主自行出去,反了他,昨天已经撒下少主自行离去,今天还敢出去,真是可恶。
    陈掌柜一脸为难,刚想解释,却发现夙轩瀚脸色愈发难看,更是不敢开口。这小主子虽然才十岁,但他那天生的王者气场可不亚于王爷,这两父子他同样惹不起,还是少说为妙。
    此时夙轩瀚薄唇紧抿,冷冽的铮音如刃冰冷扬起:“李随侍,扶我上楼,君阿紫一非玉枫轩之人,二非夙王府之朴,要去哪是他的事我们可管不着,不过是沏约一年的赢家,我夙轩瀚还输得起”
    此言一出,陈掌柜和李郁白面容一僵,李郁白一听他称自己为李侍卫,便感觉得到他心里有多愤怒。
    “吁”轻便车一停,君阿紫与刘夫子夫妇三人一同下车,抬眸一望,便看见天尹府三个烫金楷体字上,君阿紫眸光略过几丝嘲讽。
    据戟晋史书记载,天尹府是先皇登基后兴建而成,为的就是让百姓有苦有怨时有一处申诉,不过换了三代君帝,如今竟成了草芥人命之处,真是枉负圣恩浩荡,靠,这些人真是一群拿着官晌却干着官官相护,鱼肉百姓,终日闲瑕得数脚毛的混蛋。
    天尹府门面气势雄伟、规模宏大,富丽辉煌,一派不可亵渎的象征,门口守站着两位身着锦衣府卫,持棍正立,一派凛然,那气势倒是让人望而生愄。
    右边塔建着三条粗硕的漆圆柱,呈三角式,中间摆放一大大的鸣鼓,那气势更是惊人,鼓边的漆边红艳似血,鼓面中间绘画着一张霸气的狮脸,那狮口张得何其威猛,狮牙何其锋利,如此威容,真乃栩栩如生。
    鸣鼓的左侧是一个只有两掌宽的搁架,放在两支被红布包裹的锺棍。
    啧啧啧,如此一看,君阿紫倒真有一种身处法庭的错觉,因为那架势实在是极为相似,严肃,不敢喧哗,不敢侵犯。
    君阿紫一撩衣袂,举步上前,伸手抽出锺棍,对住那击冤的鸣鼓,动作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对准那张大着狮口的鸣鼓中心击中。
    “轰轰轰”
    力道用到极至,君阿紫一脸沉凛,鼓声浑厚有力,响彻惊心,如一只狮子狂吼,震得耳鸣发疼,让人退避三舍。
    把守的两名府卫被击鼓声惊吓到,往前一看才发现一蓝衫的儒雅男子此时正对着狮鼓猛敲,还在击鼓的男子厉喝:“何人击鼓鸣冤”
    君阿紫动作不停,直视眼前的狮头鸣鼓,一发不语,神情严肃,双眸如刃,一身蓝衫都散着冷冽的狂气。
    那府卫第一次遇到看似文弱的人却有如此狠冽的气息,细看那装扮,也不像是富家子弟,更不是权贵之子,心想这小子定是来捣乱的。
    哼,见他如此不理不踩,不禁叉腰恼怒一喝:“喂,你哑巴了,本官爷现在正问你话呢何人击鼓鸣冤,姓甚名谁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然,不管那打着官腔的府卫如何厉喝怒骂,君阿紫只顾自己锺敲着狮鼓,抿着唇不语,泰然自若。
    “嘿,你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这里可是天尹府,这鼓也是你随便能敲的,去去去,别一清早在这里捣乱。”
    越是靠近耳朵愈是被那轰耳的声音震得发疼,两人皆是后退数步,一点折都没有,怪事,一清早天尹府竟招惹了个哑巴疯子,如此吵嚷下去定把钱大人给轰醒不可,要知道这钱大人的床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鸣鼓被君阿紫敲得震耳彻膜,不断引来不少围观的百姓,个个皆是抱着看戏的意头,只见这位文弱男子似乎跟那鸣鼓有仇似的,不顾府卫的的怒喝,只顾自己敲个不停,也不怕自己的耳朵被震聋,呵,此等怪事还真是前所未有。
    狮鼓轰鸣,刘夫子夫妇两人被那一声声的鸣鼓击得心头发疼,那鼓声响彻身心,一想起闺女的冤死,就如同做了一场森怖的梦魇,然,在每次醒时才发现人已不在,只有一具未入土为安的尸身。
    蓦地,两人卟通跪地,对着那府卫悲泣求道:“这位官大爷,请禀报天尹府大人,要为我闺女平冤昭雪啊,若天尹府还是官官相护,不肯彻查裘太师的令公子裘允,那我老刘便立刻撞在这鸣鼓的柱子上,血溅天尹府。”
    此悲壮凄利的话一出,百姓纷纷嚷嚷,一阵唏嘘,有几个认识刘夫子的百姓见状,一股正义之气直涌脑门,张口吐舌一言一语地指责起天尹府起来。
    “这不是刘夫子吗哟,这天尹府如今怎么变得愈发猖狂了,人家报了官死了女儿,还不给人家一个交待,摆明了推搪责任,什么说法。”
    “就是就是啊,唉多可怜啊,好好的一闺女就那样成浮尸了,听说是被那裘太师的三公子所奸污,那女子刚烈得紧,竟然含愤跳糊,啧啧啧多可怜啊,这钱大人到底是收了裘太师他家多少银两啊,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草芥人命,官官相护,真是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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