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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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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顾兮言,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让芊容的胎儿流产,我也要让你尝这痛失骨肉之痛,我完颜澈还没有笨到帮别人养野种。“
    雪衣落红,妖娆绝丽,佳人凉心,夫妻逝情。
    “阿紫,帮我,还我儿子一个公道,帮我“低微的泣声伴着腥红的怨泪滑下,一张清丽的面容如雪凄绝,无助而绝望。
    顾兮言被一种突如袭来的强烈怨息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脑中一道血红的剪影闪过。
    稍一不慎,她的鼻子猛被灌入温水,呛得几乎难受,浮雾的双眼通红,樱红如花的檀口猛烈嗽着,几欲把肝都快出来,靠,见鬼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她微弱却猛烈的喇声
    突然,只觉心里一阵紧闷,顾兮言呼吸愈发不顺,微喘不止,无意中看着水中倒映的娇容,剪眸微膛,只觉一阵毛然惊悚,浑身冰冷,方才那声音
    怎么又会出现她不是死了吗
    溅
    顾兮言将温水猛烈地泼向自己的脸,想将脑里忽然多出来的杂念清除,而后猛甩几下,轻喘浅出,顾兮言倒靠在竹桶,双眸空洞呆滞,呆呆地看着烟气氲氤。
    她怎么给忘了,她的脑里还有顾兮言的回忆,方才的感觉只不过顾兮言的怨息而已,而非她君阿紫的,只是方才那种感觉太过突兀,才会让她一阵惊悚,在现代学说叫“潜意念“,指的是另一个性格的自己突然出现的怨念,因好友是心理咨询师的关系,她多少有接触一些。
    胸口睹得发慌,那种压迫绝望的感觉几欲让她窒息。
    从来都没想过这个身子的主人顾兮言的怨息既然如此深,但却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自己的骨肉。
    这样的女子连死前都得不到那混蛋男人的信任,还被安上“溅人“的骂名,最后带着孤寞的怨和苦念恨九泉。
    这种怨,不是她骂那混蛋男人几句话就能泄恨的,她似乎在暗未自己要替她查出整个事情的真相,不能让害她骨肉的人逍遥法外。
    身体仿佛被剥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般,顾兮言鼻子只觉泛酸,渐渐地,双眼有咸涩的液体滑落,流入嘴角,她轻舔几下,才知道是自己的泪。
    低低的轻叹浅出,顾兮言喃喃自语,带着三分无奈和七分了然,道:“顾兮言,既然如今君阿紫魂身附体于此身,你的怨恨我懂,你的不甘我也懂,你放心,我君阿紫发誓,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让你的骨肉安息。“
    如果不是她现在魂身穿越,她定不会相信一些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东西,她只知道她君阿紫可以感应到顾兮言最后一口气的不甘和怨,既然如此,她就不能不管。
    蓦地,水涌渐息,一室静谧,烟气如雾袅袅,顾兮言胸闷地感觉渐渐缓和,静静地看着水中的自己,眉宇一阵深锁,转蓦双眸变得愈发冰冷。
    一向不习惯有人侍候沐浴的顾兮言将绿袖撂在外头,此时完颜色亦夕正好朝兰苑苑走来,习武的她敏锐地听到屋里方才猛烈的嗽声。
    “嫂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得那么利害“完颜亦夕阳快步上前,在外面焦急地唤着。
    绿袖一听,当即猛叩屋门:“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别吓绿袖啊“
    仔细数数小姐净身也有一个时辰了,经孙小姐一说,才发现里面毫无动静,不禁心顿一沉。
    靠,丢脸,洗个澡也能出意外,不就是被呛几口洗#澡水吗她们至于吗
    方才还严肃锁眉的顾兮言顿然一阵汗颜,平复好后懒懒支一声:“没没什么,你们别担心,我,我不过被呛几口水而已,就快好了“
    迅速穿好衣物,顾兮言打开阁门,对着两张焦虑的面容一笑:“无事,只是方才净身时被呛了几口水而已。“
    “呼,嫂子,你吓着我们了,净身沐浴居然也能泡上一个时辰,太奶奶让我唤你去用膳,别饿着了。“完颜亦夕亲昵地牵着她的手,笑言。
    “不用了,你们一家人自己用膳吧,还有,别叫我嫂子了,还是叫我兮言,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明天我就走,不过,在走之前,我会请你们清早看一出好戏。“
    顾兮言神色淡淡,清明澄净,只是言语冰冷嘲讽,略带着几分疏离。
    “嫂子,你说什么呢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不是有句老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嘛,哥哥也被太奶奶罚跪了三天祠堂,整个人都瘦了半圈了,也算替你出气了,你就消消气,退一步嘛,那什么,那休夫信也算了,在戟晋女人怎么可以休夫呢你别在闹脾气了,好不好“
    完颜亦夕英眉怒扬,鼓着腮帮,却尽量地在按耐着脾气,努力劝解着。
    以前,她们是要好的闺房密友,每次只要她一闯祸,都是这个大嫂替她在太奶奶面前说话,所以两人的姑嫂关系一直处得好,也因为她实在单纯得让人不放心。
    “小姐,你真的想清楚了吗“绿袖突然有些愄怕如此果断的小姐,让她觉得陌生。
    听了两人的话,顾兮言浅叹一息,道:“夕儿,我知道你和太奶奶都站在我这边,也心疼我,但是“子非鱼,焉知鱼之痛
    我现在最不想看到就是将军府里的每一个人,更不想呆在这里,因为我只要在这里呆一分,便会觉得这里更痛一分。“顾兮言牵起完颜亦夕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处。
    续言:“你无法想象一个快当娘亲的人,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被所谓的丈夫强行灌下一碗红花,扼生将母子剥离的痛苦。
    而且,换一个角度想,顾兮言再不济,再木纳也有她的底线和自尊,我相信,如果你是我,恐怕早就离开他了。“顾兮言轻拍她肩膀,说得云淡风轻,却字字锥心。
    顿时,完颜亦夕和绿袖皆是哑口无言,什么话都只咽在喉中。
    完颜亦夕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嫂子,她的双眼澄明如泉,没有恨,更没有爱,只有一股疏离和漠然。
    完颜亦夕半晌后才道:“嫂子,你变了,不会像以前那么儒弱了,可是你却变得陌生了,嫂子,是我哥对不起你,但在夕儿的心里,你永远是夕儿的“嫂子“。“
    她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变了,变得自力而倔强,不再那般木纳单纯的只为哥哥活着。
    顾兮言淡淡一笑:“人生在世,你得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顾兮言她虽然曾经儒弱过,但也是勇敢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你把这句话带给他吧“
    完颜亦夕听得一愣一愣,蓦地,脑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嫂子,你刚才说什么戏“
    qut;没什么,只不过是沉冤昭雪的戏码,你只要知会他们一声就成“顾兮言笑意嫣然。
    “什么,她竟然还要走岂有此理,她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我完颜澈跪下来求她吗“
    听了妹妹的话,完颜澈即刻厉声迸言,双拳紧握,已然净身的他俊朗如初,然,腥红的双眸仍难抑其怒。
    她到底想如何太奶奶好言相劝,自己的低头谦让,换来她的利言羞辱。
    今天从她房间里出来后他便让妹妹好言相劝,他承认,太奶奶的话让他愧疚不已,也知道自己误会了她,在知道她的体质属于寒体不易受时,他的心才痛得几乎窒息,所以才会立马赶往兰兮苑。
    可,她也得体谅当时他的痛啊,丁芊容刚怀上的胎儿因她的关系化为血水,那段时间她的行为又极为可疑,才会在妒愤不已的情况下做出极端的事来,他现在不是在努力补偿了吗
    如今,竟然连闺房密友的话都不听,她究竟还要自己怎样真跪下来求她不成
    旁座的丁芊容见他如此盛怒,心里顿妒潮迸涌,强敛着妒意劝道:“夫君,别生气了,姐姐也只是在气头上,而且太奶奶和小姑也回来了,相信过几天就好了,倒是你,三天米粒未进,现在又气成这样,对身子不好,还是先进膳吧。“
    闻言,坐在太君旁座的完颜亦夕秀眸一督,对丁芊容这张能说会道,善言巧舌的嘴脸早已厌烦。
    冷哼讽言:“哥,如今,你就算肯低头求她,嫂子也不可能会领情。哼,明明是你有错在先,凭什么不让嫂子撒撒火发发脾气,她木纳了十九年,难道还不能为自己的孩子出气不成。呸,活该被嫂子休夫太奶奶,夕儿不吃了,看到不想看的人只会觉得倒胃口。“
    一向心直口快的完颜亦夕哪管得着众人不众人,她只知道这一口闷气不吐出来她晚上又要睡不好觉,都是这个臭大哥害的,以后,他的事她不帮了,如此一想,她即刻愤然离席。
    当着家仆长辈二房的面被妹妹如此训斥嘲骂,完颜澈当然俊脸黑如锅炭,这丫头翅膀硬了不成,刚想怒斥骂她,便惹来了令一个人的白目。
    老太君月牙眸冷睨一扫孙儿,一切浪息顿平,道:“老刘,扶我回房间,今晚的饭还是这么硬,没法咽了,我还想活着抱曾孙,可不想现在就被活活咽死。“
    看着老太君失望的表情和冷讽的语气,完颜澈只听得一阵面红耳赤,赶紧起座道:“太奶奶,孙儿送你回房间吧“
    “不必了,我现在看你一眼就烦,睹得慌。“老太君不顾孙儿的脸面直言回拒,横着鼻子怒骂,而后摇着头喃语离席。
    这下子,完颜澈只觉头疼迸烈,鹰眉揪成川字,伸手抚抚额鬓,一来担心老太君的身子,二来不敢忤逆她的意思,最后只得让下人端膳各自到老太君,少夫人,孙小姐,的房间里用膳。
    诺大的桌席只有他和丁芊容两人,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完颜澈三天未进的肚皮竟没有一点食欲,面对着丁芊容不断善言劝语,时而夹膳下浓妆艳丽的笑颜,他竟然觉得有些厌烦,脑子里总想着另一个妻子曾经的纯美和现在的傲狂高雅。
    最后,心烦地他当即只喝了一些鸡汤草草了事,便回书房公干。
    在书房翻阅着将领上缴过来的公文,却没有一字能入眼,心里,脑里想着都是那不识好歹的女人大言不惭的话。
    心烦之下他竟不知不觉地走到兰兮苑。
    苑庭安逸,朦胧月色下带着几分清寒,不知为何,他的心竟有些凄涩
    兰香扑鼻,脑里翻卷着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恩师因有事,便将她交予自己好好的照顾几天。
    第一次见她,只觉她安静得像一缕薄云,纯净得像一瓢水,空灵中却给人一种安逸的感觉,那是他久经历战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两人只是相处半月,他便渴望地噬爱上这种安逸的感觉,所以,他向恩师直言提亲,所幸的事她没有说“不“字。
    只是含羞地低着头,站在师娘的身侧揪结着手指,那双剪眸含笑却不敢看自己一眼,那样干净,笑嫣如花。
    合欢交杯,洞房花烛,她的味道就似世上最难寻觅的琼浆玉液。
    夜风萧冷吹过,抚起完颜澈的墨发,兰花飘散,他才恍忽回神,从什么时候起,他曾经对她的起誓变成空头白话,最后换来的是她失望哭泣和儒弱隐忍,如今竟逼得她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她的确变了,变得陌生,却冷静倔强,浑身都长满刺,让他碰不得。
    然,他的心才发现自己还会心疼得悔不可及。
    望着屋阁里那翻阅着书籍的娇柔身影,完颜澈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不舍,明明就在眼前,他却举步难寸,明明想低下头认错,却总是在她冷嘲说要离开他时变成爆怒。
    她是否还记得当时自己对她说的那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夜,清冷孤寂,如他此时的心,空洞噬寒。
    翌日
    刘管事如每天一样,在将军府里晃悠着,一路上仆人都对他恭敬有礼地请安。
    突然,转悠到枫林旁苑里,听到几声轻细地说话声,一想,如今是晨侍的时候,怎么会有不懂事的丫头在偷懒,便皱着老眉闻声而去。
    到了那院落,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孙女杏儿和少夫人的丫环绿袖,两人在那里站着说话。
    刘管事刚想上前训斥那勾搭着孙女的绿袖,却不料,突然见两人突然恶言相向,最后孙女被那绿袖一推,便倒在地上。
    刹时间,刘管事老眸圆瞪,恼怒不已地上前厉喝:“住手“
    突然的爆喝声让绿袖一慌,连忙摆手解释:“刘管家,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急得几欲掉泪。
    “休要狡辩,连我老刘的孙女你也敢欺负,臭丫头,谁借你的胆让你胡来。“刘管家赶紧将倒在地上的孙女扶起,却发现她此时正闭着双眼。
    顿时,刘管事老脸顿时一白,焦唤:“杏儿,杏儿,你可别吓爷爷啊。“
    摇晃几下后仍不见孙女醒来,刘管事心顿一沉,朝绿袖怒骂道:“你个臭丫头片子,究竟对杏儿做了什么竟敢下此毒手,来人,把那臭丫头抓住,来人“
    骤然间,枫林后苑一阵骚动,脚步声渐近,却不是府仆过来,而是老太君、完颜澈、孙小姐,大夫人和二夫人。
    只见完颜澈神色极为难看,老太君慈容严肃,孙小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而丁芊容却是脸色发白,只有少夫人顾兮言却是一脸淡然泰若。
    见到老太君,刘管事立即将孙女搁放一旁,跪在老太君面前,哽咽道:“老太君,少夫人的丫环既然敢对杏儿下毒手,你得给老刘作主啊,老刘可才只有这一个孙女而已,如果她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刘也不活了。“
    说着,刘管事老泪纵横,声音哽咽,让人为之动容。
    “不是啊,小姐,小姐你信我,绿袖怎么可能行那歹心,是,是杏儿出言不训,我气不过就驳了几句,最后绿袖气得想搧她一耳光想让她闭嘴,可谁曾想,她既然反拉着我的手推向自己,然后她就摔趴在地上了,我,我真的是冤枉的啊,请太君明鉴,小姐,你要替绿袖作主啊“
    绿袖哭泣解释,声音一颤一颤,不时伸出手背抹干泪水,模样让人怜惜。
    两人各说一辞,倒是把众人听得一愣一愣
    岂料,未等老太君开口,一旁的顾兮言已然扬言:“敢问将军看了方才那一慕有何想法“
    闻言,完颜澈俊脸一僵,窒言锁眉,心虚地不敢对上顾兮言澄然淡漠的眼神。
    今早,他们几个人被妹妹带到这里来,一开始还以为是妹妹瞎胡闹,正要破骂。却没想到看到两个丫头说话的一慕,一开始只觉一头雾水,可是看到最后他已然明了。
    原来,她是将那天芊容被她推倒的一慕重演,而刘管事方才赶来的那一慕,与当时愤怒的自己全然无疑。
    同样的一慕,原来在不同的角度竟有如此大的区别。
    站在老刘的一慕只看到自己孙女被绿袖推倒,而自己站在方才的位置却是将整个过程无漏览尽。
    而如今一脸慌色欲要解释的绿袖让他想起了当时的她,心里的愧疚愈浓,甚至有一种想要搧自己一耳光的冲动。原来,自己真的误会了她。
    半晌,完颜澈冷硬启言:“刘管事,绿袖方才并没有推倒杏儿,而是杏儿自己抓住绿袖的手将自己推倒,造成被她推倒的假象。“
    话音一落,完颜澈的眼光投向一旁脸色逐渐难看却强装镇定的丁芊容,双睥如万箭飞射,冷道:“不知二夫人有何想法“冰冷无温的声线下是莫大的愠怒。
    她竟然为了除掉兮言的骨肉,而不惜赔上自己的血脉,真是让人寒心,三个月里,她是把自己伪装得太好,还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而他竟然为了这种女人亲手堕了自己的骨肉,她,该死
    闻言,丁芊容身子猛然一抖,双眼一派慌色,颤声:“夫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完颜亦夕叉手环胸:“二夫人怎么脸色如此苍白,我哥不过是问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何必如此紧张“
    刘管家闻言,只觉一头雾水,“少爷,这,我,我方才明明看到是那臭丫头把杏儿推倒啊,少爷,你可不能因着是少夫人的丫环就偏担啊,老刘不服。“苍劲地声音带着怒火。
    完颜亦夕赶紧将刘管家扶起,对着躺在地上的杏儿道:“杏儿,你还是赶快起来吧,别让刘叔吓着了,嘿嘿。“
    话音一落,原本躺在地上的杏儿闻言立马睁开双眼,起身给各位主子请安,而后一脸歉容地对刘管家和绿袖解释:“爷爷,绿袖,对不起,吓着你们了,杏儿没事,方才只不过是做戏而已,是少夫人求我帮她的演这一出戏,让我和绿袖产生争执,其实为的就是要让当时二夫人被少夫人推倒的一慕重演而已“
    杏儿的话音一落,未等刘管家和绿袖反应过来,顾兮言已经不温不火的开口:“好了,这戏既然看完了,大家也该谢幕散场了,该干嘛的干嘛去,杏儿,谢谢你帮我。
    太君,夕儿,我得回屋收拾东西了,绿袖,别傻跪着了,我们回屋准备一下,夕儿,如果可以,帮我备一辆马车吧。“顾兮言从始至终都是一脸笑意,笑得那般坦率。
    完颜澈整个人如被抽离了力气一般,感应不到任何外界的一切,只是傻傻地看着那个曾经是他的妻子的娇影,傲然而去。
    方才的事仿佛真的只是一出戏,而她只不过只个看戏的观众,戏终人散,人走茶凉。
    完颜亦夕和绿袖张罗着马车的事宜,而老太君原本在心里头酝酿着一股脑想要挽留的话,在看完那出“戏“后深深地哽在喉里。
    她知道,孙子已经错得离谱,如果她再挽留,才是助纣为虐。才是对孙媳最大的伤害,同为女人,心知女人倔起来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头,只是希望她过得好
    收拾好包囊,君阿紫在翻找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暗阁,里面竟有一个金黄绸布包囊。
    咦君阿紫双眉一蹙,看着那金黄包囊有些迟疑,顾兮言的记忆里似乎没有任何记载。
    犹豫几下后,最终还是抗拒不了好奇心的诱惑打开了它。
    金黄的绸绢囊打开后,君阿紫双眸轻颤,心一阵紧缩,被一种哽咽的痛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里面不是什么首饰,亦不是顾兮言的私房钱,而是几件绣工精美的婴儿绸饰和布鞋
    君阿紫双手轻颤抖,微微抚摸上去,光滑的质感一如顾兮言的单纯憨实,精致的手工和那一针一线的缝补足以证明顾兮言当时对这个未出世孩子的爱有多重,和想着那混蛋男人若是知道后的心情有多心痛,然而,最终还是物是人非。
    小巧的布鞋是雅兰色的,花帽是雅洁的米色,大概是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关系,所以她选的颜色都是偏中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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