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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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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我只笑,“想必公子和你的妻子一定很恩爱吧。”
    他狠狠喝了一大口酒,然后颓然一头仰躺在雪地里,带着醉意说:“不,我们从前经常吵架,经常为了一件小事闹得势如水火,我虽然没有问过她,也知道她和我在一起过得并不幸福。”
    我坐在一旁默默听着,“斯人已逝,你如此酗酒自残,也是徒增伤感。”
    他低低地笑,“有些东西再无法挽回的那种痛苦,谁都不会明白。她活着的时候,我们总是吵架,从前那会儿,我并不明白她到底要什么,总以为我们都还年轻,等将来岁数大了,彼此脾气也自然就会温和,总以为两个人这样拌拌嘴,闹闹脾气,一辈子也就安安稳稳过了,可是,我和她根本就没有以后。她死了,是我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
    我凝视着地上大醉醺醺的男子,“缘尽梦醒,空余叹息,姻缘聚散本就是天意,缘分尽了,也就该尽早淡忘,毕竟,死去的人,总强不过活着的人。”
    孤独懿只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并不再说话,似是醉极了。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在雪地里一躺一坐,我将手心半个未吃完的橘子放在他身边,“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公子酒喝得太多,雪地里湿冷伤身,也早些歇着吧。”
    起身摸黑走了几步,却听他道:“等等,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
    我顿住脚步,“小家碧*,粗陋之姿,恐污公子之眼。”
    他从身后走了过来,语气倔强而坚持,“刚刚你不是想答谢我么?我只有这个要求。”
    双手禁不住暗自捏紧,我吸了一口气,慢慢回身看他模糊的身影,仿佛还是当年那个红烛摇影的晚上,他轻笑扳起我的下巴得意洋洋说,“我要的东西,非要得到不可。”
    我静了一刻,终于说,“可以。”
    孤独懿慢慢收回了手,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那里,好久才叹了一口气,“我早该知道,她已经死了,已经死去的人,怎么还会死而复生呢?”
    声音越来越低沉,最后是几乎快抑制不住颓靡。
    我并不说话,只默默朝他欠了欠身,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那一刻,我告别的不止是他,更是曾经的自己。
    有些事情,一旦过眼,便是烟云。
    现在的我,不过是偏安南魏多年,避世隔绝的西燕皇孙女。
    从前的阿紫、晋王妃、皇贵妃……早已经随着那一夜相思崖上纵身一跃就此结束。
    前尘烟云,往昔朝朝暮暮,齐齐涌上心头,分明在问自己,爱过吗?
    可是自己好像也说不清楚。
    也许,那个时候不过是一刻的恍惚,阴差阳错之下,年少轻狂的我们就懵懵懂懂的在一起了,却注定不可能相守一生。
    因为我们永远都是两个别扭任性的孩子,总要把最深的心思藏起来,用尖锐的刺来保护自己,伤了自己,也伤了他人。
    从最初的希望,到后来的失望,再到无望,直至最后的绝望……于是,梦便醒了,看清了彼此的距离,看清了,那注定不可能实现的无望期待。
    **
    回到营地时,上官拓站在那里正等着我。
    他上前伸过手拍拍我的肩,什么也没有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兀自抚颊笑:“多亏临行前白鸢送的药水涂在脸上可以糊弄过去,否则今晚怎么也瞒不过去的,你放心,今夜过后,我和他之间的一切,就此真正了了。从此以后,望他能够解开心结,我也能安心回南魏。”
    上官拓长长地舒了口气,“如此,我可以放下心。”
    他语气欣然,连日来深藏的担忧,已经烟消云散。
    我知道,这些日子自己的心思,到底还是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两人正说着话,已有随从匆匆上前,朝上官拓道:“大人,临安送来的八百里急件。”
    上官拓肃色接过打开那密件,半响过后,声音已然沉肃了几分,“吩咐队伍立刻拔营,我们连夜启程。”
    心下一沉,难道南魏出事了?
    我问,“怎么了?”
    上官拓道:“北齐东晋有异动,皇上命我尽早赶回临安备战。”
    上官拓匆匆和孤独懿道别后,自带了一众随从连夜赶回南魏。
    待我们回到南魏时,分明新年刚过,而临安城却没有一丝喜庆气息,战争的阴云压顶而至,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大战即将到来的恐慌。
    北齐易主,新君孤独褚野心勃勃,一心垂涎江南鱼米之乡,近来暗中厉兵秣马,兴兵骚扰南魏边境,隐有挥师犯境的迹象。
    南魏多文臣儒士,这些人在朝堂上能言善辩,滔滔不绝。真正打起仗来,能上战场的却没有几个,上官拓早被挂职赋闲,如今战火降至,放眼朝中,真正能够出战的人,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赵桓急召他回朝练兵备战,他一进临安城,带着满身风尘仆仆直接进宫面圣,而我回到兰苑时,出外多日的哥哥也回来了。
    就在几个月前,哥哥已经重新出世,以西燕后裔的身份重招当年西燕旧部,这些前朝遗臣纷纷响应哥哥的号召,盘踞在当年西燕的青城,渐渐聚结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哥哥和六叔一回来,冷清了大半年的兰苑现在空前热闹,而我却从六叔的欲言又止,白鸢的吱吱唔唔,哥哥所未有的温和态度察觉到了异样,心中隐隐觉得,哥哥外出的这个几个月,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愿意让我知道的事情。
    果然,这个预感在我回到兰苑的第三天就得到了证明。
    那天,我在睡梦中被白鸢叫醒,她只迟疑道:“小姐,前厅有客人来了,公子请您去一趟。”
    侍女们破天荒地为我梳起了精致的发髻,又换好华服,这才簇拥着我去了前厅,视线尚不清楚,但我还是看到了厅里站的几个陌生的男人。
    领头的一个一见我来,忙不迭福身拱手,“慕容小姐好。”
    他们宽大的黑袍上都绣着精致华丽的怪异金色云纹,这种云纹我并不陌生,两年前,我曾在司马晟的衣袖上见过这样的图案。
    我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哥哥道:“这些是此番东晋出使南魏的使臣,他们是特意来南魏来见你的。”
    那使臣接口道:“请慕容小姐上座,我等好为小姐献上东晋皇上为你精心挑选的礼物。”
    司马晟?那个每次出现都会为我带来厄运的男人!
    当年是他亲自下令废哥哥双腿,于哥哥更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两个原本势如水火的人为什么会忽然有了如此交情?
    来不及太多思虑,那使臣已经扯着嗓子念道:“四合如意云纹和阗玉如意十柄、赤金镶白玉圆珠手钏十对、鸾凤和鸣翡翠玛瑙吊坠五枚……”
    侍女们的啧啧惊叹声清晰传至耳边,我知道,那些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现在却被司马晟这样大张旗鼓的送给我。
    我受不了这样怪异的气氛,只问,“东晋君上,送这些于我是为何?”
    那使臣笑答,“小姐是当年西燕皇孙女,身份尊贵,芳名在外,我东晋陛下政绩卓然,御极一方,若与小姐结合那必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赐良缘,故,今次陛下派遣臣等亲来提亲,这边您长兄慕容公子也已应允,只等小姐您金口一开……”
    是我下意识将手臂边的茶盏一把掀翻在地,青瓷清脆的碎裂声乍起,惊破了满堂先前的一片喜气。
    那使臣也错愕得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话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分明早应该想过的,哥哥对南魏已经彻底死心,他到底不会再继续隐忍寄人篱下的局面。绝狠如他,到底会作出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而现在,将要牺牲的人,又是我。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至哥哥面前,语气出奇的平静,“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的声音如旧平静,“这是我的意思。”
    我笑了起来,“你的意思?那你可有事先问过我愿不愿意?”
    “长兄为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理当遵从,青璇,不要再天真的将希望寄托于南魏,一切要为大局着想,不要太任性。”
    “大局?又是大局?”我纵声质问,“那你可曾为我考虑过?我不是货物,更不是你和旁人政治交易的筹码?这一次,我不会嫁的,要嫁你找别人。”
    言毕转身欲走,却被哥哥命人挡住去路,他语气里带了一丝从没有过的无奈,“青璇,时至今日,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好好听话,司马晟有如此诚意,你嫁去做他的皇妃,定不会受苛待的。你要记住,你身体里流的是慕容家的血,还有这个姓氏所应该担负的责任。”
    我缓缓阖上眼睛,一字字说:“当年是他命人毁了你的双腿,你可以容忍和自己的宿仇合作,可是我做不到与虎谋皮,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的。”
    下一刻,一个耳光已经结结实实落在脸上,哥哥几近暴怒的吼道:“哪怕他穷凶恶极,只要于大局有益,你也必须嫁!”
    “我不会嫁!”忍住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我的语气如旧坚决。
    “你必须!”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争执开来,厅里一片死寂,几个东晋使臣喏诺无语,侍婢们大气也不敢吭一声,无人敢上前说句话。
    哥哥并不退让一分,“你记着,你不止是我慕容君睿的妹妹,还是西燕皇孙女,要复国就一定会有牺牲,你若还当我是你哥哥,若还记得自己是西燕人,就必须嫁!”
    这一刻,方发现自己所谓的坚持,在哥哥义正严词的说服面前,已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复兴西燕,那个只存在于我童年记忆中已消失的王国……这样的重任,我终究是逃不过的。
    宿命的枷锁袭来时,我逃不过,更避不开。
    “如果朕,也不答应呢?”脑中混乱了很久很久,忽然有这样一个声音响起,紧接着,许多人又纷纷下跪叩拜。
    我抬起头,便看到有一抹明黄从门口朝自己走来,男子清俊的面目在晨曦光辉中依旧模糊……
    赵桓大步走进了厅中,扫了一眼地上的东晋使臣,又看了看桌上的各色奇珍异宝,语气坚决,不留一分余地,“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朕的表妹不会嫁去东晋,更不会做司马晟的皇妃。”
    那使臣迟疑道:“南魏君王,可是这件事慕容公子事先已经和我们陛下议好了--”
    赵桓冷声回绝,“你先给朕记着,这里不是东晋,现在你脚下站的是南魏的土地!朕是南魏国君,朕不同意,谁也休想从朕这儿带走人!来人,送客!”
    立时有内官上前拉走那几名使臣,一阵哄拉拉扯扯的哄闹过后,屏退了一众侍婢内官,厅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比比电子书 .bibi.
    一直沉默的哥哥终于开口,“这是我和青璇的家事,还请皇上莫要干涉。”
    赵桓微微一笑:“家事?君睿,朕既为你们表哥,现在以表兄的身份来管这件事可好?”
    哥哥唯只冷笑,语气咄咄逼人,“好一个表哥,你和青璇的婚约,十多年前期就定下,可是你们出尔反尔,另娶他人为后,还将青璇往别的男人怀里推,现在我的妹妹要另择佳婿,你们又要出来干涉?我只问一句,你们祖孙俩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我站于原地,任由他们争吵,唯只阖目不语。
    我一直担心的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哥哥对外祖母和赵桓的不满与怨忿已经积郁的太久,他太过偏执,一心想要光复西燕,为此可以不择手段,可以牺牲一切。
    两年前,他还是千机楼主时,可以毫不犹豫用我做诱饵,让孤独家兄弟自相残杀。
    现在,他对南魏已经彻底失望,同样也可以将我推进司马晟那个暴君的怀抱,借此巩固他和东晋的结盟,为他的复国大业谋图另一条出路。
    “君睿,不必说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同意。”话音甫落,另一个声音响起。
    六叔走了进来,“司马晟生性嗜杀,对女人向来心狠手辣,你双腿残疾也是拜他所赐,我这个做叔父的,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侄女委身给一个暴君为妃。更不会让你与豺狼为伍,这样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条知不知道?”
    哥哥惊了一惊,继而连连惨笑,笑意透着彻骨的凄怆与悲凉,“好,好,好,我就知道,你们都认为我这么做很没人性,可是谁又知道因为我当年活得连猪狗都不如,根本连人都称不上何来会有人性?
    你们都被南魏的锦衣玉食,高床软枕腐蚀得斗志全失,现在要你们为了复国做一点点牺牲,你们就都做缩头乌龟了,好!很好!慕容家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子孙,怎么会有你们这样贪图安逸的窝囊废!”
    那天,气极愤恨交加的哥哥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临走前只是绝望而凌厉的狂笑着,口中说了什么,我听得并不是很清楚,最后的意识是,白鸢在门口迟疑着,不知应该去追回哥哥还是回来劝解我,六叔又走到我身边来,低声安慰着我。
    脸上哥哥方才那一掌还带着火辣辣的疼痛,我看了看他们,勉强想要笑,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心口气血滚滚翻涌,全身的力气却如被一点一点抽空,身体越来越冷。
    忽然间眼前一黑,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
    那一天晕倒之后,我发了极重的烧,终是病倒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一连三天,我高烧不止。
    太医每日请脉数次,大大小小的方子开了无数,吃了也总不见大好,病情反倒有加重的迹象。
    而哥哥自那日过后,再也没有回过兰苑。
    我知道,自己已经伤透他的心了。
    心中担心哥哥的安危,病情每况愈下。
    白鸢每日强颜欢笑陪我说话,语气虽是如常的,我却已经能够感觉到她情绪中愈浓的伤感与焦灼。
    其实,我一点也不害怕死亡,我只是不想听见白鸢哭。
    她是身边唯一一直真心对我好的人。
    这样的好,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的利用与算计。
    看到白鸢伤心的话,我也会哭的。
    **
    太医说,兰苑地处阴寒,不适合我养病。
    外祖母闻讯又命人将挪到了宫里一处朝南向阳的宫殿静养,如此一番折腾,我的病反倒越来越厉害。
    身边全是陌生的南魏皇宫,陌生的宫娥侍婢,仅剩一直陪着我的白鸢。
    我想,自己一定是快要死了,因为从小到大我从未生过这样厉害的病。
    全身一阵如火烫般的热,一阵又如冰硬的冷,连神志也被这痛激得模糊起来。
    恍恍惚惚中,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的日子。
    一会儿是幼时学步时,母亲和父亲含笑看我的面庞,一会儿是坐在火炉前为我微笑讲故事的龙罄,一会儿是手把手教我弹琴的孤独凌,一会儿又变作了和我躲在被子底下玩闹嬉戏的孤独懿……
    迷离的梦境中,似乎又有人走到我的床边,然后低头深深看着我。
    鼻尖闻到了熟悉清苦香气,我懵然回过神志,然后艰难地伸手想要触碰那人的眉眼,触手之处,摸到的俨然是老者短短的山羊胡。
    热泪瞬间就滚落了下来,我呐呐唤他:“先生……我一直都知道是你。”
    他的声音很轻柔,只说:“外头冷。”
    我的手被一双温热的手掌一把握住,然后轻轻放进厚实温软的锦被中。
    我病得极厉害,只能口齿不清地问:“为什么,这么久,你都不肯见我?”
    他伸手覆住我的额,掌心的暖意密密实实的盖了下来。
    男子的声音沉缓而低柔,“阿紫,忘记你曾答应过我什么了?”
    我闭着眼苦笑,“曾经我自暴自弃时,你要我好好活着,开开心心过以后的日子,可是现在我还想活下去时,老天爷却要收回我的命了……”
    “不要胡思乱想,睡罢,我守着你。”他轻拍着我的肩,轻声哄我。
    我抓住他的衣袖,“我害怕一觉睡醒,你又不在了。”
    他静了一刻,只摸摸我的额头说:“不会。”
    我顺从地阖上眼,那些凌乱的念头这次再不入梦,直至安然入睡。
    **
    身体一阵热,一阵凉,又浑浑噩噩醒来过几次,再一伸手,床畔已是一片虚无。
    白鸢说:“一直就没有人来过。”
    原来,一切不过真的是大梦一场。
    我早应该明白的。
    这样想着,又颓然昏睡了过去。
    然而,那一夜过后,公孙先生每夜都会入梦。
    他的声音,他的气息……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我想要努力看清他的样子,眼前却始终都是模糊的一片。
    我越来越沉迷于这样的梦境。
    这样几近真实的梦境,我是极吃惊和害怕的。
    可是,心中不知为何竟隐隐漾起一层难以言述的喜悦。
    我想张口,却无法唤出他的名字。
    我很难过,更多的是迷茫。
    我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只是觉得心中异样的难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即将穿透血肉喷薄而出,去始终没有蔓延出来。
    亦是一样,梦醒之后,我又是独自一人,他又不在了。
    **
    我的病愈发严重,太医已经不敢擅自下药,只得呈报了上去。
    外祖母闻讯,当机立断命太医下虎狼之药,方服了几剂,那药性凶猛无比,我一时承受不住,呕了几回血。
    这几剂猛药,没能治好我的病,却奇迹般将我的眼睛根治痊愈了。
    那天早上,我从簌簌落雪声中醒来。
    睁开眼睛时,就清楚地看到了窗外朵朵绽放的寒梅和纷纷扬扬的碎雪。
    那是我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景象,很美很美。
    红色的梅,白色的雪,衬在一起,变作一副曼妙至极的精致画卷。
    而榻前正斜坐的一名年轻男子。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清晰地看到他的容貌。
    果然,与想象中那个年轻将军是一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
    我在他的满目诧异中,微笑唤他的名,“上官拓,我看见你了。”
    **
    外祖母听闻我复明的消息亲自来看我时,房里弥漫的浓重药香让她长长一叹,外祖母久久沉默着,只紧紧抓着我的手,声音里满是露出难过和怜爱,“孩子,你会好起来的。”
    我睁大眼望着外祖母,她满头银发,苍凉的,满是皱纹的眉目之间,有着一双精光熠熠的眸子,依旧可见年轻时的风华无双。
    外祖母叹了一叹,又说:“或许,我们大家不应该这么早就让你承受这些事情,但你是我的外孙女,是西燕皇孙女,你是他的妹妹,这已经不可更改。事情已经演变至如今了,你只有让自己学会心硬一点。
    外祖母已经老了,没有多少时间能够照顾好你们每一个人,我必须为南魏和我上官家族的将来做一个打算。孩子,这些年,是我亏欠你们兄妹两人,但西燕亡国已成定局,你哥哥的这一番心思注定只能是徒劳,外祖母的意思终有一天你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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