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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深邃的巷子，叶凡陷入沉思之中。
慕容枫想干什么？报复我？那为什么不趁我没有防备的时候动手？又或者是想找我单独谈谈？
他现在的处境，也确实不好受。
看着慕容枫远去的身影，叶凡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跟上去。上平市的案件中，依旧存在有诸多疑点，以及无法解释清楚的地方。
而迪乐酒吧以及城北新村中发生的事情，也许能够填补上这些空白的谜题。
以防万一，叶凡还是做了两手准备。
他先是把手机设置成一键报警的状态，放在裤兜随时能够取到的位置。倘若慕容枫真的心存歹意，那么也不至于全无抵抗之力。
小巷一路朝前延伸着，越靠近里面的位置越是昏暗。周围不少位置根本透不进阳光，遍布着青苔以及各种发霉腐烂的杂物。
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有着许多诸如此类不见阳光的巷子，黑暗潮湿的空间，反倒成了拾荒者与流浪汉最喜欢光顾的场所。
叶凡快步穿行在巷子里，不时得忍受溅起的脏水，将裤脚打湿。
他讨要弄脏自己，尤其是没有多余衣服能够更换的时候。
巷子里的环境错综复杂，岔路极多，走了一会儿，左腿上的伤口就开始隐隐作疼了。但好在前面慕容枫的速度也不算快，他似乎在刻意等待着叶凡能够跟上。
叶凡心想，要是让慕容雪知道了慕容枫的下落，那丫头的性格，肯定立马掏枪杀过来。
以慕容雪那种嫉恶如仇的性格，她不能允许自己的亲哥哥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但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好巧不巧，慕容枫偏偏就站在了她的对立面上.....
越是朝里深入，小巷的空间便愈发狭窄。又绕过一个转角，原本在就前方的慕容枫突然不见了踪影。等反应过来，叶凡才发现前方的转角处居然是一处死胡同。
面前除了一堵高耸的围墙外，再无通路。
“你还真敢跟过来。”
冰冷的嗓音，来自于身后。慕容枫高大身影如鬼魅般出现，顺带封死了叶凡的退路。
“有什么不敢的，被通缉的人又不是我！”叶凡嘴上逞能，实则内心慌得不行，周旋的当口，手指紧紧掐住了手机的一键报警设置。
市第一医院就有着上平市警员留守着，只要一通电话，对方五分钟之内就能赶到这里。当然，在这五分钟内会发生些什么，谁也无法保证。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确实，我现在自身难保。但记住，如果我想杀了你，三秒钟就够了。”慕容枫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依旧是迪乐酒吧那个趾高气昂的店老板。
“杀了我，你也逃不了。你应该也不想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人生。”叶凡沉声回应着，拖得越久，他越能确定慕容枫对自己没有杀意。
语毕，慕容枫反倒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叶凡，随后自顾自掏出一根烟，点上：“现在的我，逃和不逃又有什么区别呢？行动失败，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地位，金钱，全力，全都没了。”
“是什么人指使你那么做的？”叶凡沉声说着，他想尽可能从慕容枫这里问出有价值的情报。
“没有人，都是我自己想做的，因为你们这些警察实在是太碍事了。”
叶凡笑了笑，直接拆穿了慕容枫的谎言：“不可能，那些雇佣兵，不是你这种层面的人能够使唤的了。有人想在暗中除掉孔方平和路远，我猜这和上平市之前发生的凶杀案，甚至和丁艳的死都有关系。”
语毕，慕容枫的眼角不自觉抽搐了下。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家伙，竟然已经觉察到这么多了。
“看来我没有猜错，指使你的究竟是什么人。丁艳和徐茂才，也是他们派出来的么？”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知道的越多，对你来说越危险。”
“我如果在乎危险，就不会跟过来了！”
叶凡冷声回应着慕容枫，他已经按捺不住要按下一键报警的冲动。但慕容枫也不是一般角色，到此为止，他没有透露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慕容枫低垂下眼皮，深吸一口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他现在的处境不允许自己在这里呆上太久。
“你和慕容雪很熟么，她现在负责什么？”
这个的问题，让叶凡有些猝不及防。
“这和你有关系？你们不是早就断了联系。”
“我劝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不在乎现在就弄死你。”慕容枫冷声说完，掀开了风衣的一角。
那只藏在风衣下面的右手，原来一直握着一柄手.枪。在城北新村的时候，慕容枫就是用这把手.枪，打伤了孔方平。
原来从一开始，慕容枫就用手.枪指着叶凡，后者若胆敢有任何越线举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
叶凡倒吸一口凉气，知道面前站着的家伙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被捕了。
“慕容雪一直做得很好.....处理完上平市的案件，她就会把重心放在逮捕你上面。”
“哼，就凭那丫头，她抓不住我的。”慕容枫冷笑一阵，弹掉了手里的烟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慕容雪想要开枪杀死我，你会阻止她吗？”
“我会！”这次，叶凡几乎是脱口而出：“倒不是想要救你。我只是觉得因为你，搭上慕容雪今后人生和前途，这点很不值得。”
说完，场面突然陷入沉默之中。慕容枫依然用枪对着叶凡，但似乎已经没有了要开枪的意思。
半晌，慕容枫突然开始摇头笑着，那通红的眼眸，像只绝望的动物。
“哈哈哈，好个不值得。希望你能记得今天和我说过的这些话。就先让你继续活着吧，反正，你离死也不远了。被他盯上的人，没有一个能逃掉的！”
叶凡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他...是谁？还有哪些人，也被他盯上过？”
“这个答案，得你自己去找。恨山精神康复中心，你不是一直在调查那个地方么？”
“你究竟是...”
慕容枫收起了枪，面色平静不少。他突然转过身去，淡淡开口说道:“记住，凝视深渊之人，久了自己也会变成深渊。我希望你进去那个地方的时候，也能明白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