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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张成龙的话，前座的樊队和刘队相视过后，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其实，我们也觉得那家伙可疑，但在询问期间，报社记者们突然开始疯狂地施压报道。这起案子病来影响就大，加上缺乏证据，我们实在没办法拘留他。”
“刘局，那个小男孩是什么情况，他有没有可能也是一名受害者？”
刘局听完，摇了摇头，叹气道：“在来这里前我就已经调查过了，那个男孩是叶循的亲生儿子，相关医院也能够证据，小男孩确实有着精神疾病以及自虐倾向。在这件事上，叶循做法确实有些偏激，但我们也动不了他.....”
“这也动不了，那也动不了，那我们能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嫌疑人继续逍遥法外，然后继续作案？”张成龙突然狠砸了几下车垫，看得出他是真有些急了。
且不论命案带来的压力，单是正常人看到一个孩子被那样对待，都会心生怜悯。更何况张成龙家里也有孩子，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纠结以及痛苦。
“张成龙，你特么先给我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樊局突然转过头来，面色凝重的看着我俩：“这时候抱怨是没用的，这道理你要是不知道，那这么多年都白干了么？
证据，给我去找证据。这话是我说的，听好了，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证据挖出来。只要那混.蛋做过，他就一定会留下证据！只要有了证据，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拘捕调查他，到时候那帮记者说什么都没用！”
叶循平日里伪善的人设，在这时候确实帮了他不少。但我想不明白，他不过就是个中学教师，凭什么能让记者如此关注。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终于想明白这个问题。但已经太晚了....
樊局的一番话，确实让张成龙冷静了下来。又或者说，这番话让我们重新明确了调查方向。
我和张成龙重新审视一遍案情，发现最好的切入点还是在那个叫曹斌的企业家身上。
曹斌和叶循以及顾如芳之间肯定有某种关系，而我确信，正是这种关系，将会成为最终瓦解叶循谎言的关键。
相比起叶循，曹斌就显得无人问津了，现在依旧在市局里接受审问。我也不知道曹斌这个房地产企业家，关注度为什么还比不上叶循这个中学教师。
回到市局里，我见到了曹斌，这家伙脸色惨白，不敢抬头看我和张成龙。我问问了一遍案发当天的情况，曹斌依旧声称当时他和叶循以及顾如芳在一起，全程待在酒店中没有离开过。
“你真的没说谎？”
“警官，我真的不敢骗您啊...我和如芳，还有叶先生都是多年的朋友了，他们的为人我也是了解的。”
“我们已经找人去酒店核实了，曹先生，请你配合我们工作。如果最后查出来你隐瞒了真实情况，那么你要承担后果的！”
曹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道：“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帮他们做这个伪证，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
曹斌一口咬定当时他和叶循以及顾如芳待在一起，我们一时之间拿他也没办法。但是在多次审问后，我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那就是曹斌每次提及顾如芳的时候，言辞总会有些吞吐，但是在说起关于叶循的事情，言辞却又十分流利。另一边，张成龙也立刻调查了曹斌所说的那家酒店。
酒店工作人员证实当天，他们三人确实进入酒店，除此之外，工作人员还提供了一条信息：那就是曹斌，顾如芳以及叶循三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很“亲密”，每过一段时间，这三人就会定期在酒店举行诸如此类的家庭聚会。
“定期？”
“对！”张成龙点了点头：“来的太勤了，酒店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们。叶循和顾如芳是每次都出席，但曹斌的老婆却没有，一共只来了几次。”
“那就奇怪了，如果是正常家庭聚会，曹斌老婆也该出席才对。”我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问道：“对了，曹斌和他老婆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好，听说最近在闹离婚。”
“和他老婆聊聊？”
“人不在国内，出过理由了。曹斌他老婆是个小富婆，一把年纪了生活也潇洒，听说在外面包了小年轻....”
论及八卦功力，张成龙也是没输过谁。但这些八卦，却都不一定是空穴来风，尤其是曹斌和他老婆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是真实的。
毕竟曹斌在市局呆了快一天了，他老婆就没露过面，怎么想都不正常。
我低头细想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随即连忙问张成龙，能不能把之前曹斌和叶循以及顾如芳之前在酒店家庭聚会的时间，全都调出来？
这次，张成龙没有再问什么，而是直接照做了。
在当时那个年代，酒店管理还比较混乱，也不存在身份证实名制登记入住的流程。想要查出每次入住的日期，只能一页页翻看酒店入住信息，再加上工作人员的回忆。
张成龙花了半天之间整合出了这些信息，我俩对比一看，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之前四起命案，每次案发前后，这三人都恰好在酒店里进行家庭聚会。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一次，我把曹斌单独拉到审讯室里面进行了审问。
面对我一一列举出的线索、证据，曹斌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他告诉我们一个惊人的情况。
当年顾如芳在曹斌手下任职的时候，曹斌就喜欢她，并且利用职务之便多次调戏、非礼顾如芳，直至顾如芳结婚后离职，成为了全职太太，曹斌才就此作罢。
但这份欲望一直埋藏在曹斌的心理，更是随着妻子出轨而彻底爆发。
这半年的时间里，曹斌和叶循的妻子顾如芳之间，一直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每次的家庭聚会，实际上都是曹斌和顾如芳在酒店进行幽会的借口。而这一切，叶循全部知情，甚至全程参与。
叶循，那个看似忠厚善良的男人，亲手把自己的妻子送给曹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