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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叶凡的视线看过去，路远也发现了在巷口徘徊着的黑影。
两个身穿黑衣，鬼鬼祟祟的家伙。
案件初始，这些黑衣人就宛若跗骨之蛆般如影随形。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这些黑衣人数次在关键处出现，一定是有某种特别原因。
路远忍不住皱眉，“你的意思是，这些人与命案有关？”
“这些人的底细，你可比我清楚。”叶凡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迅速穿过人群走向巷子另一端。
“反正北部产业园区那边，慕容雪已经过去了，咱们不如试着从这些人身上找找突破口。”
听见叶凡这么揶揄自己，路远并没有生气，他愈发的喜欢身边这个睡眼惺忪的大少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
说完，叶凡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阳光刺破阴云，将周围照的透亮。
暴雨过后，h市依旧酷热，而地面蒸腾起的水雾，更是将这种热度牢牢锁在了市区。
和第三胡同相似，第二中学附近的线路也是极其复杂。密闭的高楼间隙压抑得人喘不过来气，几处通道间更是偶有岔路交错，布局极其凌乱。
所幸进到案发现场时，叶凡提前将周围路线记下了。
无论怎么绕行，他始终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想做什么？”
路远被叶凡一连串的行动绕得有些迷糊，不过他还是一直跟着这家伙的脚步。
他要保证好叶凡的安全，在对方回国帮忙的那天，他就已经应诺过很多。他点头的事，无论如何，都会保证到。
叶凡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而是又绕过两处巷子，像是刻意寻找某处位置。
一分钟后，他突然放缓脚步，直勾勾的看着身后的路远。
炎热天气加上长时间奔跑，让路远的衬衣几乎完全湿透。
叶凡意味深长的眼神，更是看的路远有些发毛。他刚想警告叶凡不准再这样看自己，后者却冷不丁的开口询问。
“你有几成把握撂倒他们。”
“谁？”
叶凡有点不耐烦，脸色冷了几分，“那两个黑衣人！”
“你觉得他们和这起连环凶杀案有关系？”
叶凡冷眼更深了几分，唇角压了压，低声道：“你觉得呢？”
路远暗骂了一句，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叶凡想做些什么。纠结了好久，缓缓解开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
“我可以帮你搞定他们，不过，真不见得能从那两家伙嘴里问出有价值的线索。”
叶凡笑了笑，示意路远躲藏在转角处：“粗活交给你，剩下的事交给我。”
巷子另一头很快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叶凡刻意选了一个远离警方的区域，就是想让对方能够放心大胆的行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与此同时还夹杂着声音低沉的对话。
“人呢？”
“不知道，我记着好像是从这里跑的。”
“要不要联系枫哥？”
“你傻啊，这不就证明咱们没把人看好么。再找找吧，这巷子是条死胡同，我就不信那小子能凭空不见了。”
叶凡看了眼身后的路远，后者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出巷子，直冲那两黑衣人而去。
两个黑衣人一高一矮，可全都身材魁梧，明显是练家子。
好在路远占了先机，一记关节技，瞬间撂倒了矮个黑衣人。
“我尼玛，你干嘛？”
高个黑衣人满脸惊骇，快步向后退着，然而路远根本不给他机会，站起身后几个垫步直冲上去。
巷子里本就行动不便，高个黑衣人眼见退无可退，索性猛扑上前和路远拼了。他的动作很快，一招一式明显冲着路远要害而去。
然而，路远比他更快，在拳击中面门前率先用躯干格挡开，紧跟上一记侧摆拳直接打中黑衣人下颚。
下颚是人体较为脆弱的部位，被击中后带来的眩晕感会让人无法站立，像是有经验的拳击手在比赛时，会竭力护住这个部位。
在拳风击中的瞬间，路远刻意收了劲。
然而，高个黑衣人还是觉得眼前一黑，直接瘫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
“比我想象中的更快啊。”
叶凡缓步从拐角处钻了出来，依旧是那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下手这么狠啊，要是打坏了，我还怎么问出线索？”
路远白了叶凡一眼，从衣兜里掏出根烟咬在嘴里：“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儿。不过事先声明，我不会帮你收烂摊子的，这两家伙背后的势力不会善罢甘休。”
“哈哈，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叶凡略过了路远，径直走到矮个黑衣人面前，仔细打量着对方。
他清楚记得，此刻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矮个黑衣人几天前曾出现在他所住的酒店楼下。
看起来如预料的那般，从抵达h市的那一刻起，他就被人给盯上了。这起雨夜连环凶杀案，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是谁让你们来的？”
叶凡沉下脸，站在矮个黑衣人面前，面无表情。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矮个黑衣人捂着脸，尽可能回避叶凡目光：“你们凭什么突然打人，我要去告你们！”
叶凡没有再逼问矮个黑衣人，抬起头，直勾勾看着路远，一字一句问道。
“枫哥是谁？”
路远先是一愣，完全没想到叶凡的思维如此跳跃。
“我……我不知道。”
“你下意识的反应告诉我，你很了解我在说什么！你要知道，那是心狠手辣的刽子手，那把铡刀，终有一天，会架到你们的脖子上！”
叶凡说话时很冷静，他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要么是路远，要么是这两个黑衣人，总有一个地方能得出所需要的答案。
“路远，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专案组解散，看着慕容雪被舆论唾骂么？”
“当然不想！”
“那告诉我，枫哥是谁？”
“他和这案子无关！”路远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这句话，刚毅的脸庞因为激动憋得通红。
叶凡眯起眼睛，看着路远，最终没有脱下右手的皮手套。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