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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舟一脸懵逼，
徐灵笑道：“这是寡人亲手制作的纸，来人！给顾舟演示演示。”
官员得令，对徐灵拱了拱手，将这沓纸放在了一张案几旁边，
取出一张，研磨沾笔，
唰唰唰！
纸上瞬间出现了一排排小字。
顾舟有些诧异，
“顾舟，你可知，从牙山运来的竹木，每年用于记录案牍，书写刻字，其消耗有多大？”
顾舟心中一阵计算，最后还是摇摇头，
他从来没在意过这种事情。
竹简写字那不是常态吗？
不光是灵国，其他国家也是这么做的呀。
“让寡人来告诉你……”
徐灵从榻上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自寡人创立总政厅制度后，案牍刻字的成本就有了巨额的增加和消耗，牙山的木材和竹子损耗，若再这样下去，坚持不了五十年，也就是说，五十年后，牙山将负担不起灵国的木材、竹材的损耗，你明白吗？”
“小民，清楚。”顾舟拱了拱手道。
“嗯，于是，寡人想了另外的办法，取消竹木用于记录案牍的损耗，采用这种成本低廉的纸张，问题便迎刃而解。”
顾舟想了想：“莫非君上是想让小民……”
“不错，顾舟，你才华横溢，但寡人的灵国，不缺你这样的人才，若你愿意的话，寡人想把这纸印司交给你，并传授你造纸的工艺，销往列国，为我大灵添砖添瓦，有了纸，灵国的未来才会富强，天下之未来才会富强，你懂吗？”
顾舟心中震撼，
他能想象出这些纸完全可以取代竹木案牍，取代现今的刀笔，而改用毛笔。
不仅如此，
纸张如果收到欢迎，那灵国的毛笔也将会受到欢迎。
徐灵改造过毛笔，但一直不太流行，销量低，成本却很高。
这种买卖自然是亏本的。
但如果能提升毛笔的销量，即使是高成本，徐灵还是愿意生产。
毫无疑问，这种纸无法用刀笔篆刻，只能用毛笔书写。
纸若流行起来，毛笔自然而然也就会流行起来，
这里面存在着巨大的利润，顾舟不可能看不出来。
只是，
他原以为自己会前往总政厅担任政务，没想到居然被调到纸印司当司丞，成了个‘生意人’。
其实顾舟本人并不是很想做生意，
可通过徐灵所述，这纸张对于天下的诱惑力真的太大了。
“小民，愿意为君上处理纸印司之事。”
一番思考后，顾舟同意了。
他没有理由拒绝。
看着这些纸张上跃然而生的文字，顾舟心中也是莫名的激动。
能看见纸的前景。
以及纸带给天下人的便利。
徐灵也是微微一笑，
他不是思想家，没有能力为春秋时代做思想开化，
但却有能力利用自己的系统，为春秋时代进行科技更新。
顾舟去了，
纸印司的办公室和工厂也早已建好，归属工局统一管理。
之后，徐灵派人送去了纸的制作册子。
工艺其实并不难，而且成本的确非常低廉。
不光是写书用的那种纸，
还有卫生纸、厕纸、宣纸、纸板等等。
册子里应有尽有，
纸的原料其实很简单，就是麻、树皮，甚至稻草的纤维，
再进一步的就是树木纤维，比如各种针叶树、阔叶树，芦苇、竹子、芒秆等等……
更进一步的话就是韧皮纤维还有毛纤维。
随着工艺经验慢慢积累，纸也会被逐步改良，成本也会越来越低廉。
灵国只有一个牙山，
能减轻一些牙山的负担，也是徐灵所希望的。
毕竟，现在大量的木材还得是用于建筑和军工上面，
这一波下来所需要的功绩点可以说是海量的。
当然，以现在的工艺技术，当然是可以胜任后面复杂的制造方法，
但为了多累积一些经验，让纸印司可以尽快的独立造纸，当然还是得从原始纸张一步一步的来。
徐灵能做的就是在一旁监督，等他们慢慢的熟练起来，再慢慢放手。
等纸业发展逐步成熟以后，再把印刷术放出来。
有了文化、书籍，再大量的印刷广告，报纸，
想要改变这个世界，起码先从灵国自我做起，
甚至还能对国民进行大规模的洗脑，控制报纸上的言论，更进一步增加徐灵的中央集权。
这都是可能做到的。
有句话说得好，
文盲会被文人忽悠；而文人，则更容易被刊印出版物忽悠。
这是真理。
只要天天在报纸上宣传徐灵的伟业和仁德，天下人都会以为徐灵是个仁德之君。
这也是控制一个国家最可怕的手段，比暴力镇压还要来的缓慢且沉重，
逐渐的适应了报纸的人，将会成为国家的工具，
而徐灵的目的，也就随之达到了。
控制了舆论，他才算把整个国家捏在了手里。
他要的就是中央集权，天下我最大，我就是皇帝，
而不是穿越到这里搞民主自由，竞选领袖什么的，这是不可能的。
……
十二月中旬，
纸印司正是走上了正轨，
第一批纸已经生产了出来，联系了漪罗的商会，并且达成了初步的合作。
商会将会着急商贾们，将纸贩卖到各个国家去，
这对漪罗来说是好事，这半个月他都在不断的东奔西走，处理和纸印司合作签契约的种种事宜。
漪罗如今已经彻底的定局在了灵国，
商人逐利，
在灵国能让他成为天下首富，他当然不愿意离开。
而有了商会，天下行商也都在他的管理之下，
当然，并不是说全部商贾都加入了商会，有些商人是国家养的，不一定会听你的话。
但各大势力的认知却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大家都看见了纸的前景。
这一批纸很快就运到列国去了，销量非常的惊人，
仅仅十天，纸印司的货物就全部被销售一空，供不应求。
全国上下，整个国君府，除了徐灵最为淡定，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他们想到了纸会达到怎样的效果，
却没有料到这种结果和他们想象的结果出入这么大。
然而，这都在徐灵的预料之中，
有了纸，你在上面写字的时候，你上厕所的时候，才会深刻的明白，这玩意儿和竹木的差别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