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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安然第一反应,她刚才是不是耳鸣了下？或者听岔了什么话,比如莫罂是说她怀里揣了一只小鱼崽？
两两对视，楼安然甚至能清晰的从莫罂绚烂夺目的绿瞳中看见自己一时懵逼了的表情,她下意识的往对方怀里看了一眼，凹凸有致的曲线将莫罂魔鬼身形完美的凸显,天蓝的衣裙衬得莫罂像城堡里出来的公主，完美无瑕，“小孩,你刚刚说了什么？”
莫罂气鼓鼓的脸蛋有朝河豚发展的趋势，不过她转念一想,换了一种比较能让人通俗易懂的话，气势汹汹，“都是你的错，我怀了你的崽。”
仿佛怕对方听不见,莫罂奶声奶气的循环播放，“你的崽、崽、崽、崽……唔。”
楼安然一把捂住莫罂的嘴,阻止对方优美的声线像复读机一样重复同一个字，以往在她耳边如天籁般的声音现如魔音贯耳,不断的刺激她的耳膜,像要将那个字深深的刻画在她的骨子里乃至于灵魂深处。
对方柔软的唇角似有若无的摩擦她的手掌心，温热的呼吸随之带着能够灼烧人心的热度而来。
还不等楼安然细细的回味两人骤然似的亲昵状态,手掌心突然多了一条湿热触感，她烫手似的松开。
莫罂来不及缩回的粉*嫩舌尖正昭示刚才她的小恶作剧，她朝楼安然龇了龇牙,一开嗓就是，“崽、崽、崽、崽……”
倪心语有一套自己的工作方式，她占安尘娱乐一部分股份，也算股东之一，除了有能够影响公司整改方面的重大决策需要和楼安然商量外，其余，比如带新人这种小case，两人互不干涉。
楼安然当初将小人鱼推荐到安尘，之后的事全由倪心语一人操作，她只知道倪心语把人签到安尘，硬凉了大半个月，她每日可从隔壁莫罂住的屋漏出的音猜测小孩欢歌笑语，偶也有听见开得很大的电视声，上面幼稚的台词总令人啼笑皆非……
再联想到莫罂此时异常调皮的表现。
楼安然端出了一张接下来正要签订几个亿合约的棺材脸，严谨又认真的盯着对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一丝不苟的‘严肃’，“小孩，最近那些三无电视剧你是不是看太多了？”
莫罂眨了眨眼，认真回想。在小邱和小艾的鼓励下，她的确是看了不少热剧，涨了不少姿势，学了很多时髦的用词，但她还是好奇的问，“什么是三无电视剧？”
楼安然见对方懵里懵懂，猜想刚那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多半从电视上学来逗她玩的，于是高高悬挂起的一颗心陡然落下。
楼安然忍不住揉了揉对方细软的卷发，手指轻勾了一缕，放在手心中把玩，“少看点无脑的电视剧，会降低你智商，影响你的判断。”
莫罂，“？？？”
两人头挨得很近，近到彼此呼吸缠绵悱恻，不分彼此。眼看着楼安然的脸在她的视野逐渐放大，莫罂绞尽脑汁的回想电视剧里孕妇找渣男时最经典的某个桥段，脱口而出，“楼小黑，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你是不是不想对我们娘两负责！”
楼安然见她一副戏精上身，不由讪笑，“小孩，你是歌手，不是演员，知道吗？”笑完后才发现莫罂一脸平静的注视她，眼底的认真令人心慌慌，“这个玩笑开的并不好笑。”
莫罂半响后总结出了结论，“楼小黑，你就是不想负责。”
楼安然见对方专注又执着的仿佛在说一件特真实的事，她下意识的抿了下嘴角，尽量放软语气，“小孩，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怎么可能怀了我的孩子？”
她们两可都是女人。
莫罂捞起衣服，露出白白的小肚皮，“我就是怀了啊，不信你摸摸看。”
她试图拽楼安然的手放在花骨朵儿常驻的位置，楼安然在碰触到柔软的瞬间立即缩了回去，“别闹，两女人不可能怀孕的，而且——”对上莫罂那双干净又清澈的绿瞳，楼安然太过直白的话在舌尖上跳了一场后又飞快谢幕，“如果你实在喜欢小孩，再等等，也许有一天可以去试试其他办法。”
莫罂拍开她的手，怒气冲天，“不好，我有自己的小鱼仔，哼。”
说完就气冲冲跑了，像来时刮起的一阵风。
倪心语正倚在墙壁旁把玩手机，不时瞥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海选已差不多进行到一半，要不是虞璇这极品女人故意阻拦，楼小黑这个不靠谱的又突然诈尸，勾得她家小可爱什么也不管不顾，小可爱的机会也不可能从她的手指缝中错失了。
时也，命也。
她对着走道上的灯光，张开五指，从指缝中窥探走失的岁月，手机也叮的响了一声，是一封邮件。等她看了个开头后，差点气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付违约金付得这么心甘情愿的人。
虞璇速度飞快，说解约就解约，违约金的详细条目全都一条条列出来了，比她这个意淫在娱乐圈多年的经纪人还熟练。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角色对换了。
“小孩，莫罂。”
“我讨厌你。”莫罂气鼓鼓的甩开楼安然的手，狂按一旁的电梯，瞳孔瞪到最大，透明的电梯门上倒映出她眼底流窜出一闪而过的金丝。
“楼小黑。”
倪心语飞快的回复了两个字，删除邮件。她见缝插针的巧妙分开楼安然和莫罂，挡在楼安然面前，“麻烦你专心搞你的公司，别把手往自家人面前伸，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怎么还反着来？”
楼安然本有几分恼火，一见倪心语这个碍事的居然还没走，顿时更火大，“怎么哪哪都有你，你闲着吃饱撑着没事干吗？”
倪心语摊手，“拜托，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如果你不是总追着我旗下歌手跑的话，楼小黑我今天明确告诉你，小可爱我罩着，你要玩去夜店找个干干干净净的玩，小可爱不奉陪。”
楼安然意外的挑了下眉，“你认真的？”
倪心语，“当然。”
叮——
电梯一打开，莫罂嗖的下窜进电梯内，倪心语看了眼小可爱满脸嫌弃的样子，笑眯眯的对着楼安然挥手，“楼总大忙人，不用送了。”
楼安然，“……”
莫罂感觉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默默的背过身去，留了一个漂亮的性感的背影给楼小黑，她透过电梯的镜子清晰看见自己垂头耷脑的鱼样。
倪心语站在她身后，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轻拍了拍莫罂的肩膀，“饿吗？我们先找个地方解决下温饱问题，我好像还没正式替你办个迎新宴。”
一提及‘饿’的话题。
莫罂突然燃起了熊熊斗志，“我饿，所以我们去海选吧！”
倪心语，“？？？”
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对上莫罂饱含期待的目光，倪心语看了眼时间，出了电梯后立即打了个电话。
莫罂站在原地偷瞄半空中几条飞窜的色带，聊胜于无的嗦了几口，等倪心语走来后，咂巴了下嘴，可怜巴巴道，“我还能参加海选吗？”
倪心语笑着掐了掐莫罂的小脸蛋，“小可爱运气不错，海选还没结束，赶得及，走。”
海选地点在楼安然那栋公司楼的隔壁又隔壁，大约十五分钟的路程。两人徒步去时，海选已快接近尾声，可架不住活动第一期火爆，第二期刚放出风声，已在网上炒的热闹非凡。
很多已结束海选的选手们还停留在原地看热闹，想看看可能在未来的道路上出现的竞争选手，有些陪着自己亲人、好友来参加，随处可见拿着手机直播、拍摄的局外人士。
宋苑来晚了，穿着高贵的宝蓝色修身长裙窝在角落里不耐烦的等着喊号码，她那双惯会勾人的桃花眼轻蔑的扫过在场的人，眼角的一滴泪痣格外醒目，将她小巧精致的脸衬托的格外楚楚可人。
她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戳，不时抬头看一眼刚进来的人，莫罂就是在她埋头给金主发信息抱怨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莫罂像一只误闯入凡尘中的天使，令人惊羡的金色自然卷发静静的垂落在两侧，她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天生拥有一种无与伦比的亲和力。但凡与莫罂那双翠绿的清澈如水一般的绿瞳对视过的，皆惊叹不已。
真漂亮。
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宋苑皱了下眉，试图从莫罂身上找出一点可以让她攻击或不以为然的地方。可惜，她从头至尾的将对方打量一遍，恨不能扒开对方的头发丝查找，结果却惊羡对方拥有如此逼真的金色卷发，以及那张仿佛被上帝亲吻过的圣洁的脸庞……
她轻嗤了声，不屑的用指头重重戳手机，声音丝毫没收敛，“怕不是也就一张脸能看了。”
莫罂有感觉到背后灼灼的目光，不过她已对这种打量见怪不怪，谁让她是一条美丽与智慧集一身的小人鱼呢？
她瞪着亮晶晶的绿瞳好奇打量四周的人，同时用一只手撑住小脑袋，另外一只手挡脸嗦食，海选就是好，一间屋里飘荡好多色彩鲜艳的色带，她偷偷咀嚼，饥饿感瞬间减少。
“你、你好。”
莫罂一噎，吓得打了个不知算得上是饱还是饿得嗝，不过她很快捂住了嘴，两只眼滴溜溜的打量眼前短发、眼睛像葡萄一样黑亮的小姑娘，笑起来时嘴角还有两个梨涡。
万俟天心快被她这幅小仓鼠塞食一样的表情萌的满脸是血，她内心发出土拨鼠一般的尖叫，表面上还努力的挂着快要维持不下去的笑脸，“别怕，我过来就是想问一下你是那个那个吗？”
她故意压低嗓音，对莫罂挤眉弄眼，可她挤得眼角都快抽筋，后者也没领会到她半分的意思。
“你是不是之前直播间唱二哥的小人鱼？”
“咦！”莫罂瞪圆了眼，也跟对方一样压低嗓音，“你是我的粉丝吗？”
万俟天心激动的直点头，两人像对接暗号成功的地下党员，偷摸摸的重新挪到一个人少的角落里去咬耳朵。
“你不知道吗？海选最多给你一分钟，一首歌来不及唱完，我们必须把握住这一分钟时间，我看你表演一段海豚音就好啊！”
“海豚音？”
“是啊，你就把你直播间的水准拿出来，啊啊啊，你一定可以，我觉得你一定可以站到最后。”
万俟天心的号比莫罂更早，还没来得及滔滔不绝的表达一个粉丝找到偶像的激动心情，就被叫着去比赛。临走前，她依依不舍的拉着莫罂飞快的交换微信号，“我结束后在外等你，你要来找我。”
莫罂握着手机，朝自己刚交的新朋友挥了挥手。然后房间内的人也就剩下十几个，她继续嗦了嗦食……不过很快，她也被叫号了。
她谨记了万俟天心之前告诉她，选择了一首早已准备好高*潮的歌曲，当她天籁一般的海豚音飚出时，全场一片寂静。
……
倪心语啃着三明治，在出口处看见莫罂时，飞快解决掉包装袋最后一点，三步并两的走了过去，“饿吗？”
莫罂没想到海选人那么多，大概因为来参赛的人心情格外激动，满屋子甚至走道飘荡的大部分都是红灰色带，她嘴角到现在都红彤彤，像吃了辣椒，“还行。”
“饿过头了。”倪心语将打包好的饭盒递给她，“想吃吗，不想吃的话姐请你去吃大餐，海鲜自助？还是火锅……”
“我能带上我四姐吗？”
“……”
倪心语深呼吸，吸气、呼气，再吸气——最后她将手中的饭盒放啪的塞在她手中，“乖，大餐等海选结果出来再说，今天你就吃这个了。”
*****
“送你回自己家，行吗？”
“行。”
倪心语私心里不希望自家小可爱被她的极品姐姐给带歪了，“海选结果大概一周出，这段时间我替你找了几个培训老师，明天我让小艾接你去公司。小可爱，在家乖一点，别到处乱跑。”
莫罂，“我很乖的。”
结果以为自己吃饱喝足的小人鱼到了半夜，再次被熟悉的饥饿感唤醒来，有过之前的经验，莫罂不敢用鱼尾拍打浴缸了，悄然的起身，赤脚在房间内柔软的地毯上走来走去。
“小鱼仔，你可真是太调皮了，听四姐她们说我小时候可乖可乖，一直安静睡觉。”莫罂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白白的小肚皮，看不到那朵熟悉的花，她干脆又躺回到浴缸里，任由水淹过她的身体，金色的鱼尾朝上摇摆不停，直到花朵儿浮现，她才有几分自己正在和小鱼仔交谈的真实感，“你一直闹腾，可一点也不像我。”
那像谁！？
像楼小黑！？
莫罂哗啦的又从浴缸爬起，不爽的来回走动，还戳着自己的肚子说，“你可不能像她，她不要你了。”
肚子很争气的给出反应，比之前还激烈的饥饿感，莫罂正饿得烧心烧肺，有好几次拿着手机要给虞璇打电话，熟悉的紫红色带见缝插针的从那扇密门的门缝中飘了过来。
莫罂嗦了几口，有些不满足的站在密门后，“开，还是不开？”
她的手在门上来回的摸了好几次，“小鱼仔，要不然你来决定好了？”
她静默的摸了会小腹后，兴奋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靠近床边，就见房间的主人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心紧簇，平时显得格外凌厉的脸此时多了一份柔软。
莫罂飞快的嗦食，打算趁楼小黑没醒来之际赶紧吃完了事。可神奇的是，她吃得不多，刚才那种急切的饥饿感竟被轻易的抚平。
莫罂疑惑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又瞅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该不会是你在捣蛋吧？”
小鱼仔太小，莫罂的疑惑无解。
不过隔天，她还未出门，虞璇已急冲冲的找了过来，两姐妹趴在狭小的浴缸中，很是拥挤。
莫罂的金色鱼尾都有些伸展不开来，“为什么不去下面的游泳池，我的游泳池也很大。”
虞璇和她恶补了下摄像头之类的事后，话题一转，“小五，你最近饿得厉害吗？”
莫罂正为填饱肚子而犯愁，“饿，很饿很饿，四姐，小鱼仔她太能吃，我快养不活她了。”
说完，她委屈的撇嘴。
虞璇眼看着那双绿瞳中的金丝线越聚越多，立马轻哄，“小五，不是小鱼仔太能吃，而是她需要另外一位与她血脉相连的人提供食物。”
莫罂，“！！！”
所以小鱼仔也需要楼小黑吗！？
虞璇见小五都惊呆了，愧疚的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都是四姐的疏忽，你二哥今天和我通了电话，他知道你的事后特意点醒了我。”
莫罂已经惊得连‘二哥’都没听进去，“难怪我每天都好饿。”
虞璇眸色暗沉，对倪心语这个女人的行径越发深恶痛绝，她咬着牙安抚莫罂道，“小五别怕，四姐替你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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