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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姜翊快笑出声来了，“原来我这么有本事，如今，苏公子也这么有本事了。不过苏公子与我不同，哪怕万民为敌，也能逃出生天来。”
苏忌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众人徐徐步入皇帝寝殿的时候，苏忌特地在殿门口等了一会，等到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容迟。
容迟正在左顾右盼，不用说也知道他在找谁。苏忌嘲讽地笑了笑，与他同时步入殿内，在容迟耳边轻声道：“你这么自信，她在你我之间，会选择你吗？”
容迟看着他，仿佛他问了个极蠢的问题，许久，慢慢抬眼道：“难道苏公子这么自信，陛下一定会在你我之间，选择你吗？”
苏忌万万料不道容迟会说这句话，一瞬间就梗住说不出话来了，这样的情况并没发生过几次，所以容迟心情好了许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陛下为什么会放过我？”
苏忌的确好奇，事实上，他也调查了此事很多年。
容迟谋逆继而投降此事，是天下皆知的。他奔袭千里回到金陵，被押送入宫面圣。只是两个时辰，不知他到底说什么些什么，陛下不仅没有因他谋逆而处死他，反而封他为逆王，只是囚禁起来作为惩戒。
对于那位以凉薄出名的帝王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若非是容迟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帝王的把柄，就是这其中的确有诸多隐情。苏忌也有个很多个猜测，可是容迟就像是一团黑色的雾，让人拿捏不准，也无法断言。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容迟的嘴角是得逞般的笑意，转过眼，看向苏忌身后的姜翊，笑意又冷下来，语气平静，就像是早就料到她在宫中一般，“还没逛够吗？”
这样平和的语气却让姜翊有些心慌，急忙道：“够了够了。”
“那还不过来？”容迟扬了扬下巴，“站在那里看风景不成？”
姜翊如释重负一般朝容迟走过来，跟在他身后小声道：“没有，我想了想，还是这边风景好。”
容迟上下打量了一下姜翊：“没受伤吧？”
“怎么会。”姜翊笑着低了低头，“你这些日子一直在筹备这件事是吗？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句，我也好有个准备。”
容迟忽然沉默了。
苏忌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皇帝寝殿的人越来越多，才终于忍不住一般提醒了一句：“你们不是要看陛下如何了吗？”
安南王率先卸下戎装，靠近躺在榻上的陛下。
皇帝依旧是方才的样子，眼睛与嘴都半张着，很像是被猎到却还未死的野兽。
姜翊看着面前玄衣玄甲一如曾经的容迟，忽然有些心慌，伸出手，慢慢地扯了扯容迟的袖子。
或许是冗重的武装隔绝了容迟的敏锐度，他压根没有意识到姜翊在扯他的袖子。唯一摇晃手臂，便碰到了姜翊的手指。
无比冰凉。
他只是讶异犹豫了一瞬，像是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轻轻握住了姜翊的手：“我在，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