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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有赵高指鹿为马的例子在先，就算我这张脸，真的是用化妆品过敏毁容的，也一样可以说成是外伤。
一张医院的鉴定报告还不好拿么？
我冷笑，为赵蕴华的不知死活。
我回到赵家来，只是为了看赵承君，确定他现在确实安全、过的好。
根本无意和赵纤纤抢夺什么大小姐的位置，这一点她知道，所以她才会对我表示出几分善意。
可明显的，有人不知道，有人不这么觉得，才会让赵蕴华一个旁系的小姐来出头。
我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投影仪。
投影仪已经关了，上面黑乎乎一片，什么都没有，我瞄了一眼电源，连电源都关了。
估计是盛莺让后台关的，怕投影仪再出什么事儿来。
我自己倒是无所谓，转过身来，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你确定要看我的脸吗？如果我不想摘下面具来，怎么样？”
她要强迫我？
这话说出来，底下的人没什么反应，赵蕴华却沉不住气。
她三两步走到台前，站在我跟前。
我们身高差不多，但奈何我穿了一双恨天高，和沈暮云站在一起，也只比他矮了一头。
换成平底鞋，我就只能到他胸口了。
何况，面前的是赵蕴华，她本就心虚，没什么气势，我又居高临下，轻而易举的俯视着她。
“那我就偏要摘下来，让栾城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位冒名的赵家大小姐，是什么货色！”
她说完，抬手伸向我的脸，要扯掉我的面具。
我皱眉。
还没等我伸手拦住他，就看见他的手臂被人握住，身后的佣人上前来，“表小姐，这是赵家唯一的嫡系大小姐，是夫人亲自认可的人，请您自重，请下台去。”
一个表小姐，一个嫡系大小姐，两个称呼一喊出来，立刻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蕴华恼羞成怒，再次要来掀我的面具。
却被一只手制止住。
沈暮云站在台上，脸色不渝。
因为聚光灯都打在了我身上，他侧面对着我，反倒是像在一片阴影里，脸色有些愠怒，“纵然这里是栾城，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辱我的夫人的。”
他站在台上，虽然背着灯光，但气场全开，饶是我身后的佣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我伸手握住他的胳膊，本想告诉他，我能自己解决的。
没想到，他却朝我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拿出一沓资料来，那资料是纸质的，但看得出来，上面全是监控录像的打印图。
后面似乎还有文字资料。
“你刚才所说的内容全部不实，关于你造谣诽谤我和思君的关系，这一点要让你失望了，我们早就公开过情侣关系，也早已领证，如今孩子都有了。帮你打探消息的人，是不是没告诉你这些？”
赵蕴华顿时脸色惨白。
因为随着沈暮云拿出来的资料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红本本，是我们的结婚证，以及长思的出生证明。
长思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除非是做dna检测报告，否则，没有任何人能从出生证明和身份证户口本上，发现我们关系的异常。
但一般情况下，也没人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同时得罪了沈暮云和赵家两大家族。
而且，即使这件事曝光出来，只要我和沈暮云心里并无芥蒂，其他人怎样看，都没什么关系。
豪门关系里的恩恩怨怨，看客太多了，谁能记住没一家的肮脏龌龊事儿。
就算是沈家……
就算是沈暮云。
我眸子轻轻地落在他身上。
他当初和宋清清离婚，真的只是感情不和吗？真的和沈家毫无半点关系吗？
他不爱宋清清吗？
否则，又怎么会在和宋清清离婚后，三年来，一直对着一张又一张和宋清清相似的脸，睹物思人？
没错。
睹物思人这个词，一点儿都没有用错，因为在他心里，不管是我也好，linda也好，赵纤纤也好，他心存怜惜，仅仅只是因为这样的一张脸。
一张脸而已。
根本不在乎你这个人。
我觉得我其实挺别扭的，我自己心里其实并不怪罪宋清清，而且，我也一直把她当做姐姐来。
最后那三个月，如果当时知道她情况这么严重，还一定要坚持怀孕生孩子，我一定不会出国去进修。
哪怕放弃进修的机会，我也要留在国内陪着她。
因为她的医生告诉过我，如果不是她一定要坚持生下孩子，至少还有一年半的时间。
可惜……
她生下孩子，连产房都没能出来，甚至都没能再看一眼长思。
最后听护士说，她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气息了，但当时肚子里的宝宝还有心率，没人签字的情况下，主治医师亲自承担了风险，替她签了字，剖腹产取出了孩子。
这才有了长思。
我怀孕过，所以我知道母性的伟大，可我也仅仅只是怀孕过，没有生产过，没有真的抚养过自己的亲生孩子。
我不太懂那样的感情，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若是换成我，会愿意吗？
我看向沈暮云。
如果是这个男人，我想，我是愿意的。
我抿了抿唇，不再开口，等着沈暮云和赵蕴华对峙。
既然有人替我出头，我甘愿做他身后的甜美小娇妻，他赚钱养家，我貌美如花。
虽然……这是一张毁容了的脸。
但我就是这么不要脸!
呸。
要脸又不能当饭吃。
我心安理得的躲在沈暮云身后。
他拿出了这些资料还不够，随手将资料翻了翻，扬手一丢，几十页资料，纷纷扬扬的洒在我们脚下，甚至洒落到了台下。
还有几个年轻人，弯腰将近处的资料捡了起来。
“赵家三叔？我记住了。”
赵蕴华猛地颤抖起来，“你、你怎么会知道……三叔，三叔他……”
“他让你出来，枪打出头鸟，却没告诉你事情的全部吗？你被他卖了，还要替他数钱？今天你抹黑思君的事，我们来日再算账。”
说完，他转过身，指使佣人将投影仪打开，然后，投影仪上，就全是我的照片和资料。
当然，都是以前我红火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没有八卦缠身，没有和沈暮云被保养的绯闻，也没有这一张毁了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