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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圣诞节，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去湖山半景找你，佣人说你不在。”
“你不用来给我送礼物，圣诞节也不是什么大节日，再说了……”
我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中带了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复杂。
我并不觉得，经过那样的事情后，我们还能像当初一样做朋友。
就好像，在巴黎遇见那样的事，她恨透了我一样。
我叹了口气，道：“我还要忙，你走吧。”
她眸子闪了闪，目光往我工作室里面看了一眼，这才点头，道：“那思君姐姐，你早点回去，宝宝还在家里等你呢。”
她提起长思，我心中才软了几分，连带着对路萱萱的态度都柔和了一些。
送走路萱萱，我这才重新回到办公桌前。
我脑海里并没有什么关于兰花产品的灵感，只匆匆的写了个大概纲要，记下了要生产的东西，打算生产处一套护肤品，额外再加上香水来。”
香水是我比较擅长的，也是我大学时期就在做，卖的比较火的产品类型了。
毕竟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拒绝的了口红和香水。
我写完纲要，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外面半边天都黑透了，但透过窗子往下看，却一片霓虹闪烁，把整个申城都照亮了。
我收拾了东西，下了楼。
刚到楼下，就在前台的位置看到一个眼熟的人，而前台则站在桌边，一脸的无措。
我愣了一下，最终还是跟她打了个招呼：“晚上好，今天加班啊？”
那边，占了前台位置的沈暮云站起来，皱眉看着我，“怎么在工作室待了这么久？”
我心中狐疑，看了看前台，又看向沈暮云。
他……该不会是为了我，才一直霸占着前台的位置，等在这里的吧？
这个猜测瞬间又被我pass掉。
赵思君，你少自作多情了！
沈总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为了你浪费时间？
我大脑清醒许多，勉强扯出个笑容来，“怎么，新锐集团没有加班文化，就不能自主加班了吗？”
因为是晚上，新锐集团一楼大厅的灯灭了不少，前台这里，只有温和的灯带还开着。
所以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远远地，能听出他语气不大好，“你爱加班，是你的事，我先走了。”
后面半句话，他是看着前台说的。
前台大概没遇见过这样的待遇，受宠若惊的跟他说了再见，这才回头问我：“赵小姐，您也要下班了吗？路上注意安全啊。”
“嗯……圣诞快乐。”
我走出新锐集团。
一出新锐集团，就被人攥住手腕，一把按在门口的大理石柱子上。
我穿着大衣，但里面是裙子，和一层薄薄的打底，大理石本身就凉，现在大冬天的，贴在大理石上，我整个人都浮起一层寒意。
我抖了抖身子，抬头看向那人。
灯光的映照下，他的表情有些明灭不定，我看不出他什么心情，只好呐呐的开口，问：“沈总刚才还有什么话没交代完吗？”
他攥着我手腕的手陡然一松。
我正纠结着是该这时候逃跑，还是继续和沈暮云擀旋。
平心而论，我是向他低头过，想和他和好，但不是在这样的情况和时机下。
尤其是……现在的沈暮云，心情好像不太好。
不等我纠结完，他就沉静的开口，喊了声我的名字：“赵思君。”
“我在，怎么了？沈总？”我笑着问。
我挺佩服自己的，这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他伸手，一把掐住我的脸，恨恨的扯了扯我脸颊上的肉，“你还笑得出来？”
我收起脸上笑容，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痛意，眼泪一点点的汇聚到我的眼眶里。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的眼泪，但他的手，却松了松，半天后，指尖从我脸颊上，挪到我眼皮上。
他伸手合上我的眼睛。
温热的泪水，从他指尖滑落。
“卿卿……要我说你什么好？你宁愿相信路萱萱，愿意和她和好，都要和我闹别扭吗？”
我扒开他的手，撇开头，道：“沈总，我没有和你闹别扭，是你在和我闹别扭。”
感情里的事，只要男方愿意回头，女方哪有不挽留的呢？
从一开始，就是他在闹别扭，是他要冷战，是他要分居。低头的是我，道歉的是我，处于下风的还是我。
他冷眼旁观，还觉得是我做作。
果然，谈起恋爱来，就连新锐集团高高在上的沈总，也不免落于俗套了。
但我喜欢这样的他。
这样子看他，更像是一个普通男人，而不是与我身份天差地别的沈总。
我踮起脚尖，捧起他的脸，借着闪烁的霓虹灯，看着他的眉眼。
他的表情已经柔和了许多，不复最初的冷硬，我微微笑了一下，凑过去，嘴唇贴在他的唇上。
他很快便和我吻在一起。
吻了不知道多久，我窒息的站都站不稳，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丢在了早已停在路边的车子后座。
我被摔的清醒几分，见他亲自开车，忙坐起来，趴在前座的座椅上，问他：“去哪儿？长思还在家里等我呢！”
“当然是去湖山半景。”他一边开车，一边还不忘记回头跟我开玩笑：“要不，你带上长思，跟我去沈家？”
“不，才不去！”
“那就去湖山半景。”
我坐在他斜后方的位置，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就能看到他的脸，专注而端庄。
就好像我以前无数次看他一样。
我每次看他，都隔着一层朦胧的距离。
有时候这距离是真实存在的，有时候，这距离又是虚的，但这虚，也是实，隔着的不是我们的身，而是两颗心。
我心中陡然一痛。
回过神时，他已将车子停在了湖山半景的车库里，下了车，有佣人在一旁候着，见他从车上下来，表情中并无意外。
我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
我坐在车边，等他来替我拉开车门，这才顺着他伸过来的手站起来，问他：“你下午来过湖山半景？”
他表情有些别扭，道：“是。”
“碰到路萱萱了？”
不然，他不会宁愿占着前台的位置到半夜，一直在一楼等我，也不去我的工作室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