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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查看之下，莫测这才发现这张纸并不是普通的纸张，质地竟然出乎意料地坚韧。
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纸，而弯折一下之后，才发现如果不是刻意用力的话，很难将这张纸撕破。
没想到，苍岚将“通讯”安装到这张纸上，如此隐蔽地建立了一条联系渠道，竟连莫测一时间都没发现。
沉默着琢磨了片刻，莫测这才将手掌按在“通讯”纸张上，催动符源回复消息：
【首席大人，莫测在！】
苍岚：【以后，就用这张纸和我联系吧，尽量不要通过通讯处。】
【你的任务相当隐秘，用常规通讯的话，无法避免被高级契约者窃听。】
莫测眉头微皱着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苍岚：【好，这次有何时汇报本尊？】
莫测看到第五首席这句话，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调戏”对方没有问责的意思。
这是自然的嘛，人家只是汇报一下工作，都是那个接线员有病...
吼吼，那个接线员应该得罪苍岚了吧，活该...莫测心下笑了一声，扣动符源：
【第五首席大人，我已经抵达班卡罗尔，这几天办了几件事...给您汇报一下。】
【监察署内的惩罚者叛徒已经找了出来，名为詹德利，这家伙投靠了南部落，是害死前任队长与署长的凶手...】
【不过，因为南部落那边弄到了我的档案，知道我的能力是读心术，这家伙必然会在我任职后暴露，所以先我一步，将詹德利灭口。】
嗯，逻辑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比较丝滑...莫测将早就已经打好的腹稿流畅地汇报，心中前后盘恒，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苍岚之回复了一个字：
【嗯！】
莫测心下忽然明白，第五首席大人似是对此并不上心...人家可是首席大人，位阶高了，自然懒得听诸如蝼蚁打架的小事。
深吸了一口气，莫测继续说道：【联邦第一首富组建了科钦勒姆公司，这个人应该能确定也是南部落的人，并未南部落的私下提供武器...证据我正在进一步收集。】
【不过现在差不多能确定的是，影组织与南部落已经形成合作，在南部落屠戮平民之后，由影组织收割生魂...】
苍岚回复道：【果然如此。】
涉及了影组织，第五首席这才略加关注...莫测花了一秒钟时间思考，继续说道：
【所以，我现在的进度是一边调查影组织，一边等待时光·萨乌尔·安德伍德现身。】
苍岚：【没错，不要忘记了，围剿时光·萨乌尔·安德伍德也是你的首要任务。】
【我可以肯定，他很快就会抵达班卡罗尔市。】
这么肯定的吗？莫测略感诧异地无声颔首。
从上次与苍岚首席面谈的情况来看，这位第五首席相当的高冷，吩咐任务从来不会解释什么原因，只给命令，并让莫测按照命令去做即可。
这次，却是很出乎意料地给莫测解释了一句：
【时光·萨乌尔·安德伍德的目标不仅仅是你，他应该会对一位南部落祭祀出手。】
这真的很让莫测惊讶。
这是第五首席得到了什么新情报？
原本，之所以让他来班卡罗尔市任职的重要目的之一便是吸引时光现身，没想到的是，新情报竟然说时光还有其他的目的，而且这目标是......南部落四大祭祀之一。
莫测当然无法凭空推测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于是扣动符源主动询问：
【首席大人，时光为什么要对南部落祭祀出手？】
苍岚：【你不必知道原因，这和你的任务并没有关系。】
艹...又来了！莫测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之后，“通讯”中忽然安静了下来。
苍岚似是对莫测的工作进度已然掌握，并没有其他要吩咐的内容，莫测却是陷入短暂的疑惑中。
不过，莫测只能暂时先压下这些事情，继续找话题汇报工作：
【首席大人，班卡罗尔市联邦商业银行为南部落提供了贷款，这笔款项成为了科钦勒姆公司的股份...我已经对银行稍加了惩戒。】
【我是说，银行那边可能会去总部那里告我的黑状。】
苍岚：【呵呵，我明白的，你放手去做就好！】
呼...这件事解决了，莫测倒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联邦商业银行哪里多数会找潘多拉高层理论，莫测觉得，最好先跟第五首席那里打个草稿，这样骗到首席大人一个承诺的话...应该就不用担心上面不给自己撑腰了。
反正首席大人已经答应了，不管她答应的是什么，总归不会到时候来找我这个小队长翻细节...嗯，那样有损首席大人的逼格。
见事情已经料理的差不多，莫测这才抓紧与上级良好沟通的机会，连忙催动符源：
【那个，首席大人啊...还有件事的！】
【您给属下送来了一个黄级的符源之语，属下感激涕零，无以言表...只是，这可是黄级的符源之语啊！】
【您知道的，属下家境贫寒，工资又低，单是一颗黄级的源石就买不起了啊...潘多拉公示的黄级源石价格超过了30金元，属下半年不吃不喝也买不到一颗，更何况还有其他源石...】
【求您送一件保命的契约物品，就是为了能保命啊...这符源之语转化不成契约物品的话，没用的啊！】
嗯，当然不能让上面知道自己有源石购买渠道，才能通过哭穷来白嫖苍岚大人的恩赐。
再次出乎意料地，苍岚首席并没有立即回复，通讯中一片平静。
像是在思考的样子...
当然了，莫测的哭穷根本就不是什么站得住脚的谎话，不过，他是本着做事必须有理有据的原则，给自己找个站得住脚的借口嘛。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算是水到渠成，也要表面上做的圆润一些...
所以，哭穷的谎话并不是重点，内容更不是第五首席会认真琢磨的事情，这只取决于对方想不想给而已。
就像猫想要吃猫粮，不在于猫想不想吃，而在于主人想不想给...莫测深知这个道理。
当然，这只能说明他是很会做猫的...
于是，莫测很是紧张地等待着纸张上的符源波动，不知道第五首席大人这次会如何决定。
终于。
纸张上再次传来了符源波动，只是，这次的内容却是让莫测再次意外。
苍岚问道：
【你感受到红级的情绪执念了吗？】
莫测看到这句询问，心下顿时如同自然反应般警惕了起来。
花了一秒钟思考，莫测答复：【还没有！】
已经升级到橙级的事情先不要说...不说这可能会引来正义之眼的法官来主持自己的升级仪式，更是因为莫测很是意外第五首席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个，也想试探一下对方的真实目的。
苍岚：【遵从情绪执念，会加快感受到情绪执念的节点。】
【你要尽快提升等级！】
第五首席竟然将这个隐秘公开了！
莫测眉头紧皱，手指轻点：
【遵从情绪执念？首席大人，我没听错吧？】
【潘多拉不是一直让惩罚者抵挡情绪执念的吗？遵从的话，会引发不良的后果！】
苍岚很快回复：【黄级以前的话，这么做的问题并不大。】
【关于你的情况...你要尽快提升等级，毕竟现在所处的环境复杂，需要具有自保的能力。】
【而且，我给你的黄级符源之语，也是需要有橙级的实力才能顺利催动的...】
很合理的解释，竟然是站在我的立场为我着想...莫测此时却是感觉不到任何一点喜悦，与之相反，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倒八字。
他没想到的是，苍岚竟然接着传来了更多的信息：
【至于升级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本尊届时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潘多拉屹立千年，有着能够确保契约者升级成功的秘法，你不必担心升级失败的风险。】
【届时，也会将空间隧道的源石一同交付与你。】
竟然连这件事也说了！
几乎不用思考，莫测也能明白对方说的一定是融合灵偶的秘法...
不过，莫测当然不能暴露，只能尝试着模仿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震撼。
莫测：【竟然有这种秘法！】
【谢首席大人恩赐！】
【属下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属下一定不辱使命，即便为首席大人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苍岚最后再次轻飘飘地回复了一个字：
【嗯！】
【本尊乏了，今日到此为止，切记以后不用电话联系联络处，用通讯即可！】
莫测：【属下遵命！】
.........
纸张上再无符源波动。
莫测却是陷入深深地忧虑之中。
这第五首席苍岚......从一开始，就感觉她对自己的“关照”有问题，但这只是出于直觉的感受，并没有任何实际证据。
当然，当时“预言”主教残魂的留言也是这种感觉的来源之一——主教大人曾经说过，无论第五首席苍岚如何安排，都让莫测遵从...
这就值得思考了，如果对方是心花善意的话，预言主教的残魂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提示才对...或者说，如果苍岚首席对莫测自己一切安排是出于善意的话，莫测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从宗白衣那里所获知的信息，这来自于潘多拉首席的关照仅仅只是因为对莫测的看重，希望自己尽快成为惩罚者议事团首席，为惩罚议会贡献力量。
这有点呵护天才的味道...
不过，这来自于直觉的判断却随着与苍岚的接触而越发强烈。
对方竟然给自己建立了一个私人通讯...
莫测拧着眉头，点燃一根雪茄，用烟草辅助思考。
这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必要啊，她只需要去联络处做个备案就好，完全没必要与一个下级建立私人联系通道，即便莫测此时身负重要任务...
要知道，只要第五首席做备案的话，同样对所谓的重要任务没什么实际影响，顶多就是事情滞后几分钟而已...
至少，这几分钟在莫测看来并不是那么紧迫到需要争分夺秒的程度，而且，即便第五首席能早几分钟得到信息，就能为自己而争分夺秒地赶来吗？
苍岚这么做的目的，莫测只能想到一点——那就是使用私人通讯的话，能够避免让别人知道讯息...也就是说，第五首席想要隐瞒与自己的通话记录。
虽然她给予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说如此联络是为了防止泄密...但是在莫测看来，这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的。
那可是潘多拉总部联系下界的中枢，怎么可能轻易出现问题？
而后来...第五首席大人表露出来的态度，更是相当明确地集中在了一点——她似乎，很在意莫测的升级。
不光连续透漏了潘多拉高层的隐秘，一个是遵从情绪执念可以快速积累经验，另一个则是使用灵偶的不传之秘。
也就是说，第五首席表露的态度，似乎有些太过了...
而稍稍有点激进地在意，却是让莫测敏锐地感觉到了。
也同样仅仅是因为这一点超乎寻常的过度关心，让莫测在有着怀疑直觉的基础上，更加确信......
第五首席对自己的关照绝没有那么简单！
她应该是有所图的...而且，就是对自己有所图！
同时，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这就是莫测在通讯中陷入疑惑与些许不安的原因——第五首席对自己果然不是纯粹地善意。
可是，自己能有什么被首席大人看重？
或者说，首席大人是为了什么...
按照前面的推测，结论就有点怪了啊...第五首席在意自己升级？
这完全想不到原因啊......
莫测起身，在莎尔娜以及波多野两名生活秘书奇怪的目光中来回踱步，疑惑却毫无头绪。
看来，这件事果然不能忽略的啊...原本就打算调查一下第五首席，后来因为太忙而暂时搁置了这件事。
现在，不得不想办法付诸实际了啊...
莫测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情况有点糟啊。
外面是南部落，影组织，还有一个时刻都可能出现的时光·萨乌尔·安德伍德...
而自己仰仗的潘多拉高层，竟然也有着对自己的打算...
我这是得罪了铁神还是怎么地？特喵的...绝境啊！
我一个小小的惩罚者队长，竟然要对首席大人摸底...
这简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