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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我现在找到你，也说明了来意。”苏染离双手交叉，灵气围绕指尖，“更加知道你是谁！”
十七顺着苏染离的手势，看向薄奚云律，大惊失色，“殿下，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他下意识问道。
苏染离召唤一面水镜给他，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张英气飒爽的女人脸，与苏染离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一瞬，他伸手打散水镜，心中一阵惊惶，咬牙说道：“你竟然会幻影。”
薄奚云律忌恨地瞪着苏染离，苏染离也不在意，将薄奚云律手中的银色面具拿过来，戴在自己的脸上，“如此，你可相信我了？相信我，就去拿一套备用的衣服给我。”
既然要扮演成薄奚云律，那就要将表面功夫做足。
“跟我来。”薄奚云律走到书架旁，启动开关，书架暗门打开，一间简洁的密室呈现在苏染离的面前。
“他倒是相信你。”
苏染离不管云律的冷嘲热讽，走进密室，等换上衣服出来，她走到薄奚云律的面前，“等消息传来，安定人心是最重要的，凌锋十八卫必须提前知道。”
薄奚云律盯着这张冷冽的面具，如果不是他知道那是苏染离，如果不是身高差距明显提醒着他，他一定会认错……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次说话，薄奚云律平静了许多。
“十七，叫声太子殿下来听听。”她走到十七面前，勾唇笑道。
十七的脸微微泛红，他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苏染离，“苏大小姐……太子殿下，他，真的会回来么？”
苏染离点了点头，打趣道：“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要不等他回来，你再问问他。”
“苏大小姐，你就别逗十七了，正事要紧。”薄奚云律出言为十七解围。
“走吧，十七带路，”苏染离跟着十七往外走，行至门口的时候，薄奚云律提了一句，“将十三也带上。”
苏染离回头看着站在原处薄奚云律，俏皮一笑，“嗯，我回来就将脸还给你。”
薄奚云律轻哼一声，直到苏染离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才收回目光。
“倒是我小看你了，”他喃喃低语。
“扣扣扣……”
门人大牛见到十七，脸上立马堆笑，恭敬地对着十七身后的苏染离道：“贵人来了，里面请，万姑姑已经等候多时了。”
十七往旁边让了让，苏染离提步走上前，“带路。”
听见外面的声音，万宁迎了出来，上次因为林玉燕生病熏香的问题，惹了薄奚云律的不快，所以，这一次林玉燕没有出现。
“民妇拜见太子殿下。”
苏染离上前，抬手阻止万宁下跪，“孤在外面不受这些虚礼，进去吧。十七，守在外面。”
“是。”
“殿下，请上座。”
苏染离依言坐下，十三站在她身侧，万宁奉上茶水后，在苏染离的右下方入座。
苏染离开口，“万姑姑，孤讲究开门见山，既然有意合作就不必相互试探，你说呢？”
在来的路上，苏染离听十三讲了他们上次来的情况，她也很惊讶，没想到万宁这么重要的原因是以为她竟是那位……
对那位的样貌，她还是有点印象的，眼前的妇人明显不是。
“太子殿下，民妇也是为了小心起见，您稍等，我去去就来。”万宁起身，去了内室。
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十三倒吸了一口气，太像了……
一双桃花眼，眉目如画，涂了红色的口脂，一双灵气十足的眸子，顾盼之间，妩媚动人，她低眸的浅笑，平添些温婉。
苏染离侧眸，示意十三收敛一点。
“没想到，万姑姑很像孤的认识的一位长辈。”苏染离平静说着，心中却想着，没想到人界还有这种办法，能够让一个人的眼神也发生改变。
初见万宁的时候，她那双眸子死气沉沉，平淡到让人忽视了她的一双桃花眼。
万宁缓缓入座，“殿下说的一定是乔之罢，我是他姐姐，苏宁然。”
苏染离的神情掩盖在面具下，比起苏乔之，她觉得更像一个人……真是巧了，当初她也没瞧出端倪，十三的反应倒是给了她启发和印证。
“死而复生的故事，想必还是值得一听。”苏染离用杯盖撇去浮沫，喝了一口。
“想必苏氏家主续娶我母亲的事情，殿下也曾听闻，民妇就不赘述。”
苏染离干脆地点头，她也算得上是亲耳从苏承散那里听到了最真实的来龙去脉。
“先夫人留下三个孩子，我与二哥最为亲近。”提起苏珩之，苏宁然的眼中被怀念占据，嘴角上扬，二哥总护着骄纵的她，教导她。
那些苦难的日子，她总想起二哥的教导，才明白他竟过得那么小心翼翼，两面为难。
“十一岁那年，父亲让二哥去炎楚参加万佛会，我也跟着去了。”
刚进炎楚边城荆州，苏珩之的知己好友万俟永赫便亲自来迎接。
“珩之兄，永赫恭候多时。”
苏宁然坐在马车里，见苏珩之脸上难得有溢于言表的笑容，不由对外面的人多了一分好奇。
“二哥，永赫是谁？”
苏珩之见她嘟着嘴，像是在闹脾气，不由莞尔，“是二哥的好兄弟，你又多一个哥哥疼你，你该高兴。”
苏宁然挑眉，“真的？那我去瞧瞧。”
不仅多一个哥哥，又没人抢二哥，她自然高兴，苏珩之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先一步掀开帘子。
万俟永赫直立在马车的右侧，身边站着一个小厮。
苏宁然打量着他，眼前人目若朗星，眉如墨画，鼻如胆悬，一身纹绣长袍，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只是，在她眼里，还不及二哥十之一二。
永赫扫了她一眼，望向她身后，露出一抹微笑。
“永赫，许久不见了。”苏珩之在苏宁然身后探出头，回以微笑，“宁然，让永赫上马车。”
苏宁然收回目光，回马车中坐好。
帘子落下那一瞬，她听到外面的万俟永赫的声音，“式墨，你来赶车。”
万俟永赫上了马车，与苏珩之坐在一侧，“珩之兄，这次万佛会后，你一定要多待几天。”
“不行，父亲说了，万佛会后就回去。”苏宁然怕苏珩之答应，急忙回答。
万俟永赫的目光在苏宁然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便看向苏珩之，“珩之兄，这位是？”
“我叫苏宁然。”她脱口而出，那时候她还不明白，为何她总是抢话说。
“万俟永赫。”
那沉稳动听的声音，从万俟永赫四个字开始，就住进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