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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她的眼里就只有这个邻家的吴晨哥哥,心里也只有这个哥哥。有时候也开玩笑一样说句,“我最喜欢吴晨哥了。”但是这种试探从来没得到回应。
虽然暗恋很苦,但是,她也没见过吴晨喜欢过哪个女生。所以,她想,等她和吴晨在双方父母安排下,一起去了国外留学,他身边就只有自己陪伴,毕业回国,他俩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就算留学时候吴晨没爱上她,回了国,俩人也会被父母撮合在一起的。
吴晨转学的时候,她没有跟来,那样的话,她的心思就暴露得太明显了,她也拉不下去面子去求父母办转学。而且一中学业紧张是出了名的,不让带任何电子产品,还不让穿校服以外的衣服,还有什么劝退制度……胡文玫不太爱学习,她也怕受不了一中的枯燥。
何况,她听说一中的女生们只爱读书,不爱打扮,当然也是不许打扮,在这个学校,早恋要被处分的。这种情况下,就算她不去看着,吴晨应该也不会去谈恋爱,何况他刚被自杀的爱慕者吓得不轻,应该不会踩雷。
因为这种笃定,她还算放心,反正再过半年,她和吴晨就双宿双飞去了。
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吴晨他妈打了电话,说是怀疑新学校里有穷女生装可怜勾搭吴晨,让她帮忙去给吴晨送点东西,顺便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丫头勾搭她儿子,当然,没有这回事儿更好。
“吴晨哥,你要帮的是不是那个梳马尾辫儿,长得挺白净的女孩,穿着白毛衣、坐窗户边儿的那个?”
吴晨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谁,但他不愿承认,开玩笑,胡文玫这次来可是“钦差大臣”,是自己老妈派来的间谍。怎么能跟她说实话!
况且那个女孩儿已经够不幸了,再要让老妈和胡文玫盯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此刻,吴晨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到底是什么,但是帮助她、保护她,这个声音不断地在心里响起,唤起他从未有过的强烈的责任感。
“不是!”吴晨坚决否认。
但是,他那眼神往旁边转的小动作出卖了他。胡文玫很熟悉吴晨,包括他撒谎时候的小动作。
她心里更难受了,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胡文玫不再问了,她带着吴晨到校门口,家里的司机提着几包衣服、吃的,是吴晨他妈托胡文玫带过来的。
吴晨看了满不在乎,“嗨,带这干吗?衣服拿回去,我们平时都穿校服,吃的我收下了,不过以后让我妈别送了,学校里面小超市有的卖。你也赶紧回吧。”
“吴晨哥,你不带我逛逛校园啊?”胡文玫很想宣誓一下主权,让全校的学生都看看,吴晨是有主的。
可惜,吴晨没给她机会,“这么冷,赶紧回吧。”
“我又不急,我们学校不补课。我们已经放假了。”胡文玫挽住他胳膊,像以往无数次那样,跟个小妹妹粘着哥哥一样。
吴晨抬头看了下教室窗户的方向,赶紧把胳膊收回来,催促胡文玫,“你赶紧回去吧!天冷!以后也别来了,没必要。跟我妈说,我们学校不让早恋,大家都忙着学习呢,没那心思。叫她别瞎想。”
胡文玫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心里可没打算乖乖听话。既然从吴晨这里问不出什么来,她就得自己想想办法了。
走?不可能!
……
肖宁在教室里写作业写得好好的,一个同学进来说有人找她,在花园里等着呢。
除了这辈子的妈,没人到学校找过她,所以,肖宁想当然地以为,是徐梅来了,也许是来送生活费的。
可等到了花园,只看见一个穿紫色羽绒服的长发女孩,瞧那打扮,不是一中的学生,而且应该家境不错。对方也在打量自己,从上到下,那审视的目光让人不大舒服。
“你就是高三一班的副班长是吗?叫陈月?”女孩儿的声音很甜,笑容也好看,但是,大约来意不善。
难道是吴晨的爱慕者?来叫板的?
“是啊,找我有事儿吗?”
女孩自我介绍,“我叫胡文玫。是吴晨的邻居,我们俩啊,是青梅竹马。”说着,她盯着肖宁的脸看,想看到什么表情变化。
可惜让她失望了,对面的女孩从头至尾,都很平静,“哦,你有事儿吗?”
胡文玫之前想过几套方案,但都没想过如果对方无所谓该怎么应对。她发呆的工夫,肖宁又问,“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得回去了。一会儿要上课了。”
胡文玫一看这样不行,得说点儿什么,“对了,其实,是……阿姨让我来的。”
还有“阿姨”?这是什么意思,肖宁不知道这姑娘想干嘛,她可不知道吴晨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也不知道那位乐于助人,跑回家去找他妈商量让人到他家别墅住的事儿。
见对方不接茬,胡文玫就略带羞涩地说起,“我阿姨就是吴晨的妈妈,她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们俩家跟一家人似的。”
肖宁大约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炫耀呗,她已经猜到,这位可能就是吴晨的小青梅胡文玫了,但是,她就装不知道。
“原来是吴晨的朋友啊,我上楼帮你叫吴晨下来。”说完,她转身就走。
“我不找吴晨,我找你。”胡文玫摆谱摆到人家要走了,她赶忙扯住肖宁的袖子,“我有事儿找你。”
肖宁停下,微笑着问,“哦,那什么事啊?”
“是这样啊,我刚才呢,找了个同学问了下,她说起来,你们一班两个班长,好像不和?经常吵架,我就想跟你解释戏下,我认识吴晨哥十几年了,他是个急性子的人,对女生没耐心。这也难怪,他家境好,又长得帅,到哪儿都受人追捧,在我们原来的学校,还有女生为他跳楼呢,所以他才来这里借读的。吴晨可是怕了那些厚脸皮的女生的纠缠了,不是故意针对你,希望你不要误会。”
胡文玫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是这个意思却很毒,就是警告,如果纠缠吴晨,那就是厚脸皮,贪图他家世,还告诉她,上一个纠缠吴晨的女生都自杀了,让对方也小心些。
这要是换了其他少女,恐怕是真沉不住气了,就算不生气,也会转身而去。
不过肖宁是个少女壳子老阿姨的心,她呵呵一乐,带着真诚感激地说,“多谢你这么关心,你放心,我不会误会的。我这个副班长是老师安排的,当然要尽心尽力,吴晨是个称职的班长,我也很尊重他为了班级的付出。只不过,我们的工作思路有时候不一样,会发生一些争执,但是都是为了班级好,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我们也没有私人仇怨,请你不要误会。”
好嘛,又把话题给踢回来了。
“这样啊,那最好了。”胡文玫心里不快,这个女生到底是心理素质强啊,还是脸皮厚啊!怎么油盐不进呢!
“对了,阿姨还有件事,她因为纠缠吴晨哥的女生闹自杀的事情,也是很担忧。她很怕再出现同样的事情。而且,你们学校管得严,早恋会被处罚的!我就想麻烦下你,你们俩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总是在一块儿,要不,你帮我阿姨个忙,看着吴晨,让他别早恋,如果有情况,你给我打电话,好不?”
这可是个难题,如果肖宁拒绝,对方会认为她对吴晨有意思。如果不拒绝,又很尴尬,难不成还真的替个陌生人看着吴晨?
但是,肖宁不为难,这个世界其他人的事情,都跟她没关系,爱谁谁!
“抱歉。”肖宁微笑着拒绝了,“这是高三了,学习很紧张,我连副班长都不想当呢,下个学期我就不干了,这是我跟老师说好的。我连学习的时间都不够,实在帮不了你。”
“不愿意啊?”胡文玫笑意深了,“是不是为难你了,你该不会也喜欢吴晨吧?”说完她又紧盯着肖宁的脸。
肖宁坦然一笑,“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跟你抢吴晨的,说实话,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用试探我,没必要,吴晨是挺帅的,人也有能力,大家对他印象都很好。可是,再好的男人,也比不上前程啊。我才不会因为一个男生,耽误学业,毁了自己的大学梦。太不合算了!高中时期,浪费时间去恋爱的都是脑子短路了。我可没那么蠢!”
胡文玫头一次听到一个女孩说,男人不如前程重要。还说早恋蠢,这是在骂自己吗?胡文玫的笑脸装不下去了。可她没有完全相信,她想,也说不定这女孩儿是欲盖弥彰呢。
她讪笑着,“你说什么啊?我不喜欢吴晨,是他妈拜托我的。当然,我也知道,拜托你看着吴晨是耽误你学习,可我也不让你白忙,每月三千?怎么样?”
胡文玫其实已经拖人大致调查过了,知道眼前的女孩儿跟家里闹翻,已经很久不回家了,据说她继父已经停供了学费、生活费,还放话说,这丫头不听话,就不管她了。这事儿在那个小区不是什么秘密。
她以为,如果这女孩儿真的对吴晨没意思,那应该杜每月三千感兴趣,这可是救了急呢。可肖宁根本不在乎,她不愁赚钱,三千块,她还看不上,而且,也不是什么钱都能赚的。
她摇摇头,体贴地说,“你找我,并不合适。我是女生,你让我盯着个男生,我不方便啊。你呀,你应该去找一个男生,最好是吴晨的舍友,这样,24小时全天候替你看着,多好。”说完,还调皮地眨眨眼。
胡文玫彻底迷惑了,这女孩儿是什么路数,永远这样气定神闲,还帮自己出起主意来了。这是当真对吴晨没意思,还是在……笑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