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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快就走光了。
安七夏站在原地,茫然无措。
神父走的时候,说了句对不起。
安七夏觉得无奈,他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该说对不起的是她才对,莫名其妙让人家主持了这么场闹剧婚礼。
人走了,教堂一下空下来,更显得寂静。
顾清越没走。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女孩身边,脸上带着刚才没有的笑意。
她抬手撤掉了女孩头上的头纱,双手环胸:“你看出来了吧?”
安七夏有些奇怪:“嗯?”
顾清越冷笑:“我说你看出来了吧,在寒川眼里,我们家若仪才是最重要的。”
安七夏哦了一声,坦诚道:“我早就知道的。”
“知道你还要跟他结婚?”
安七夏苦笑:“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本来不想结的,但先生说我没权利说结束。”
“放屁!”看着高雅得体的女性爆出这么句粗口,安七夏很不适。
“寒川怎么可能坚持要娶你?你是不是得了幻想症啊?脑子被门挤了吧,他喜欢的一直是若仪,他这辈子也只可能娶若仪,你就是个突然闯出来的小三!”
安七夏心如刀割,可脸上还是在笑:“清越姐,你也很喜欢若仪啊。”
所有人好像都很喜欢若仪,世康哥,顾清越,还有,顾寒川。
其实想想也对,那样一个娇弱善良又美丽的小公主,有谁会不喜欢呢?
她也很喜欢呢,如果没有顾寒川,她们俩可能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顾若仪,值得让所有人喜欢。
顾清越似乎懒得再跟她说话,看了眼手表后道:“我没时间跟你扯了,你快点把婚纱换下去,回顾宅老实待着,我要去若仪那儿看看。”
安七夏已经麻木了,无声地点点头。
顾清越不敢多留,转身急匆匆走了。
教堂只剩下安七夏一个人。
真空啊。
女孩看着被红色玫瑰花装饰的教堂,心里空荡荡的。
婚礼进行曲还响着,玫瑰花瓣撒了一地。
安七夏蹲下身,在花瓣中,摸索着。
她找到了那枚戒指。
静静躺在红毯缝隙里。
璀璨的钻在灯光下刺得人眼疼。
安七夏拿在手心里,轻轻摩裟,突起的小青竹花纹,栩栩如生。
安七夏忽然悲从心来。
把脸埋进臂弯里,无声的哭。
她终于看明白了。
这场婚礼不是她的,这个戒指也不是她的。
是顾若仪,所有都是属于顾若仪的。
假装的也不行。
她从未得到过顾寒川,哪怕片刻。
安七夏回了顾宅,身心俱疲,卸了妆后,草草地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睡觉。
睡觉是个好事情。
睡着就可以忘掉所有事儿。
在梦里,不会痛。
安七夏是被整个扯起来的。
顾寒川拽着她胳膊,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甩到地上。
“啊!”安七夏跌倒在地,被疼的清醒过来。
她看向顾寒川,一下惊惧地脊背发寒。
男人的神情实在太可怕,表情阴骛发狠,瞳孔都是红色的。
安七夏把身子蜷缩起来,不由自主向后退。
她看着顾寒川,声音发颤:“你,你干什么?”
顾寒川紧攥着女孩手腕又把人拽起来,砰的一声恶狠狠把人压在门上,他压着女孩肩膀,声音冷若寒冰:“前天你偷跑去过若仪那儿,对吗?”
安七夏有些懵,回想了半天才点头:“对,但是,那天是若仪.......”
“谁让你去的!”顾寒川低吼着打断女孩的话。
安七夏手心发冷:“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去看看她......”
“看她?”顾寒川额角青筋突起,“安七夏,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靠近她,不要靠近她!你是她的替身,替身就得离她远远的,你不见她才是保护她,你到底是真蠢,还是装蠢?!”
安七夏喉咙发干:“若,若仪出事了吗?”
“她被人发现了,如果不是保镖及时察觉出来把人转移,她今天就会死在岐山。”
这句话是顾寒川咬着下颌说出来的。
安七夏被男人身上的气压压得喘不过气。
她身子不住向后退,但身后是门,根本无路可退:“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值多少钱?”顾寒川眸子阴骛地盯着女孩。
安七夏摇头:“是,我的对不起一分不值,这样吧,如果若仪真的出事,我拿命赔她,可以吗?”
“呵。”顾寒川冷笑,“你以为你的命能抵的了若仪?”
安七夏苦笑:“那怎么办,我穷的只有这条命,以死相陪还不行的话,我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顾寒川握着女孩细长的脖颈,眉眼暗沉:“若仪如果出事儿,我自然不会放过你,但还轮不到你说死不死。”
安七夏笑:“顾先生,什么您都能管住我,但我这条命,您真的无权干涉。”
顾寒川看出女孩眸子的里的决绝,一瞬间气压更低了,他收紧掌心低语:“把这句话收回去。”
安七夏眨眼:“哪句话?”
顾寒川唇瓣紧抿:“你的命是我的。”
“不是。”
“我们结婚了,你就是我的。”顾寒川一字一句。
安七夏错愕:“不算是结婚,我们连婚礼都没有举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