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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小葵斗志满满，可在江霈的车里，她就已经累得睡着了。
等她转醒过来，人躺在房间的大床上，卧室昏暗，只有床头柜上的台灯，送着微光。
电子时钟显示十一点五十分。
已经这么晚了？那还做个毛真题啊？！
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了鸟窝，青小葵深深觉得，自己成为一个学渣不是没有道理的。
趿拉着棉拖，她小声拧开卧室房门，看到书房里还亮着灯——
果然，小舅舅还没睡。
顷刻，书房的门也开了，江霈立在门外，看到青小葵醒了，他挑眉开口：
“真题还做么？”
“……”
微不可察的轻笑摇头，江霈向她走了过去：
“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小舅舅……要是这一次期末考，我还是没及格，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青小葵声音低软。
“不会，如果你努力尝试了，那只能证明你不适合，并不是没用。”
江霈说了一句实话。
不是人人都适合读书应试，世界这么大，每个人生来都有价值。读书不是唯一的路，如果她真的不喜欢，他也不会强求的。
青小葵没有去浴室，而是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
咖啡机磨着咖啡豆，飘出一股浓郁的苦涩香味，不要半分糖，江霈只喝苦咖啡。
没分给青小葵的打算，他已经习惯用咖啡提神熬夜，小丫头还是早点睡觉吧。
“还不去洗澡？”
他回身问道。
青小葵低着头，搅着衣服的一角，闷声问：
“小舅舅，你是不是喜欢成绩好、优秀的姑娘？”
“我说了，我不会强求你，只要你将来不后悔——”
“不是！”
青小葵见他理解错了，急切开口：“我说的喜欢，是对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江霈一愣，眼眸漠了三分：
“为什么这么问？”
青小葵鼓起勇气，终于问出口了：
“余榆姐说……你跟她之前交往过？”
江霈深邃分明的瞳孔，眸光无漾，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才恩了一声。
算是承认了。
“那为什么分开了？她……还嫁给了别人？”
青小葵的声音飘忽，有气无力的，明明难过，却依旧执拗的想知道。
江霈立在北窗前，隔着玻璃，望向夜幕深沉的星空。
太多年前的事，现在回想过去，情绪再不起任何波澜。
“年少的时候，往往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给得起什么——喜欢是最没用的东西。”
年少轻狂的承诺，太过幼稚。
他和余榆在一起过，也因为余榆出国留学，分手收场。一旦错过之后，两个人只会越来越远，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可她现在离婚了……”
青小葵看向江霈。
女孩子的只觉告诉她：余榆就算不是因为江霈离婚的，她心里肯定还有他。
江霈抿了一口清咖：
“宋阳配不上她，离了也好。”
“那如果她找你，你还会接受她么？”
青小葵知道，过了今晚，小舅舅未必还会跟她说这些话，所以她要一次问清楚。
江霈不知道小丫头今天怎么了，一直问余榆的事情。
本不想回答，可看她一副紧张戒备的模样，心下一软，还是开口：
“我不喜欢她了。”
“……你不是说喜欢是最没用的东西么？”
“是，但如果不喜欢，后面一切都是空谈，要陪伴，我不如养条狗。”
“噗嗤。”
青小葵成功被他逗乐了，情绪转变实在太快。
“那小舅舅，你为什么不养狗？”
“刚养，现在还不是很习惯——”
“？？？”
喝完手中咖啡，他洗干净杯子，揉了揉青小葵的发顶，眼底难得多了一分促狭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