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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榆沉默着没说话，半响后才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文件。
她不是死缠烂打的无知少女，也不会为了这一句拒绝，沦落成卑微的弃妇。
时间还长着，那些错过的遗憾，她一定要追回来。
拢好柔软的长发，她身姿亭亭，从吧台高椅上下来，站在靳左的跟前，温笑一声：
“只要能赢官司，顺利离婚，形象什么我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从电视台辞职了，以后也不打算再做这一类工作了。”
江霈有些惊讶，这颠覆了他一向对余榆的认知。
余榆很享受他这一副表情，娇媚一扬眉，笑得妩媚动人：
“开一家咖啡厅，养七八只猫，等到我喜欢的人，再生一双孩子，经营家庭……我已经失败过一次了，下一次，不容有失。”
“……”
“走吧，不是说8点约了人么？一起走吧，我也要回别墅了，害你睡地上，和小丫头挤在一起，我心里过意不去。”
余榆恢复了之前的她，言语间调笑温柔，却藏起了自己真实的情愫。
江霈点头站起来，拿上车钥匙，送她一起出门。
律师事务所。
江霈忙了一个上午，中途除了看过两眼手机外，连口水都没有喝。
李华送走了客人，九十度鞠躬后，重新回到江霈的办公室，笑着道：
“老板，中午吃什么呀？我给你点个外卖？”
江霈扫了一眼腕表，淡淡摇头：
“没时间吃，我一会儿要去接小葵放学，今天她考试，中午就能放。”
“啊？考完了么？没给我发消息啊，不是说了，我去接么？”
李华忙掏出手机确认微信。
明明已经和小外甥女说好了，江霈有事走不开，等她考完了，由自己去接的。
不可能不来消息吧？
“我去吧。”
江霈不想食言。
不用真见着人，他就能想象小丫头失落的表情，和因为委屈撅起的菱唇。
“哦，可是老板，你怎么知道小葵考完了呀？”
李华不知道考试结束时间，明明江霈也不知道才对啊。
江霈掏出手机，点开了青小葵的朋友圈，抛进了李华的怀中：
“自己看吧——考前一张嘻嘻哈哈，考完一句：青山处处埋忠骨。五分钟前的朋友圈，现在应该上厕所冷静去了，再一分钟，她该联系你了。”
果然，江霈的话说完没多久，李华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了！
【尊贵的小外甥女】：我好了……/哭唧唧表情包
【尊贵的小外甥女】：小舅舅真的没空么？他答应我了……/哭唧唧升级版表情包
【尊贵的小外甥女】：算了，不见他也好，感觉没脸见……/本人已死表情包
李华咕咚咽下一口唾沫。
青小葵编辑过来的微信，全被江霈一字不落的看在眼中，他表情淡淡的，甚至还有些笑意。
李华有些慌张！老板居然笑了，孩子考砸了，家长居然笑了？这笑很诡异呀！
为了保护少女的身心健康，李华硬着头皮，劝了一句：
“老、老板，分数不代表什么，千万不要动手哇！她已经不是花季少女了，人家马上就成年了，你再动手就不是家庭教育，而是打架生事哦。”
江霈冷冷斜了他一眼：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打她？”
“你、你笑了！”
李华瑟缩着脖子，有一说一，对于江霈刚才的笑容，心有余悸。
江霈哦了一声，单手插在裤袋中，缓步走到了李华面前：
“这样笑么？”
他勾起一抹笑容，眸色沉沉，意味深长。
李华当即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大声叫道：
“我错了老板，别打我，别打我——！”
半天不见江霈动作，李华偷偷睁开了眼，见江霈已经自行出去了，忙跟着上前。
可这一次，江霈没有替他扶住玻璃门，任由玻璃，重重撞在了李华的额头上。
咣当一声。
李华狼狈又凄惨。
事务所其它人纷纷低头，为有胆子招惹江霈的李华，默默点起了一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