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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砚一脸的冷意，轻轻点了点头，说：“行，看样子我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我打扰到你们了，抱歉。”
他说着就抬脚离开，那背影削瘦又决绝，丝毫不拖泥带水。
钟夏霜从未见过这样冷漠的他，用那样的话语来羞辱她，让她无地自容，她红了又白，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小夏……”慕林松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他胡说呢，别放在心上，别难过。”
他知道，刚刚沈时砚的话一定伤害到她了。
钟夏霜奔溃了，双手抓着头发，疯了一样的尖叫起来。
“你冷静一点，别激动。”慕林松加大了力气，握着她的肩膀轻轻摇晃了一下，钟夏霜用力的挣脱开，冲着他吼道，“你别碰我！别碰我！”
她双眼死死的瞪着他，过了几秒钟，然后撒开腿跑了出去。
跑到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慕林松的助理，是个戴着眼镜看着很温柔的女生。
她看见钟夏霜也是一愣，“你……还好吧？”
她这才稍稍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没事，没事……”
慕林松疾步过来，助理说道：“慕总，这是您要的女装。”
“好，你走吧，今天的事情，就当不知道。”慕林松把衣服接了过来。
他拉着钟夏霜进门，把衣服交到了她手上，“换上衣服，你就可以走了。”
钟夏霜魂不守舍的，换个衣服用了二十多分钟。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尽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了，但还是很滴落。
慕林松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小夏，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是我犯了错。但是，你也不能都怪我，这些年我已经很压抑了，我很自责。我想，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娶你。我们有一个健康的孩子，还有我对你的一颗真心，我可以带你去别的城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的小家的。”
钟夏霜惊讶，抬头望着他。
他那张俊美清秀的脸上，满是认真。
她知道他的个性，不可能开这种玩笑的。
但昨天晚上她才知道这件事，要她现在做决定是不可能的。
她摇头，“我不知道，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然后才能想你说的这些。”
“好，我可以等。”有她这句话，慕林松稍微放心了一些。都等了这么多年了，还差这几天吗？
“那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想自己走走，散散步。”钟夏霜离开，把手机关机，然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
——
深夜十二点多钟，沈时砚端着一杯滚烫的黑咖啡，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看着对面那扇窗户。
今天一晚上都没有灯光亮起来，说明她一晚上都没回来。是留在慕林松那儿了吗？
想到这里，他莫名的又烦躁起来。
明明这个女人每天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为什么会和慕林松发展的这么快？真该死！
他嫉妒的快要发疯，手中咖啡杯被他狠狠地扔在地上。
“哐当”一声巨响，睡梦里的小芒果都被吵醒了。
房间里亮着一个蘑菇形状的小夜灯，发出昏黄的灯光，她茫然的看着四周，然后起身下床。
跑到客厅里，看见爸比站在阳台上，她走到他身后，用软糯糯的声音问道：“爸比，你又在等妈咪吗？”
她也知道，对面那扇窗是妈咪的，她也会时常看着发呆。
“他不是你妈咪。”沈时砚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没有轻重。
他的嗓音冷冰冰的，仿佛来自地狱。
小芒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是有些害怕的。
“爸比，你说得不对，她就是我妈咪。”小芒果虽然害怕，但还是有骨气的，“我只要她做我妈咪！”
沈时砚回头，阴冷深邃的眼光看着她，“我说了，她不是你妈咪。如果你再坚持，就给我滚出去。”
他指着门口的方向，此时的他就如同商场那个心狠手辣的大魔王，一点感情都没有。
小芒果被吓着了，也不敢哭，只是簌簌的掉眼泪。
片刻后，她冲着沈时砚大吼道：“我讨厌你，你这个坏人！坏爸比！”
她吼完就快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把门反锁上，怕被打。
——
钟夏霜到砚台村的时候，也已经深夜，村子里只有少有的几盏灯亮着，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了小燕子家门口。
和她料想的一样，这家人已经睡下了。
她是走过来的，脚上磨出来很多个泡，然后泡也磨破了，现在脚上疼的厉害，但不及她心里的痛。
她倚着门慢慢蹲下，已经累极了，没一会功夫睡意就上来了。
农村里的人一般都起得很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燕子爸爸就起来了，打开门发现门外坐了个人，正倒在他脚边，吓了一跳。
钟夏霜也醒了，睁开眼看见燕子爸爸那张黝黑的脸，立刻爬了起来。
燕子爸爸认出了她，但又不敢确定，指着她支支吾吾的说：“钟，钟小姐？”
钟夏霜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感觉很奇怪，这天才亮她就在了，难道在这里睡了一晚上？
“我，我不知道……”钟夏霜双手搓了搓，有些冷，“我能看看小燕子吗？”
“她还没起床。”燕子爸爸说道，然后就不管了转身进了院子里，把这事儿告诉了燕子妈妈。
燕子妈妈也觉得奇怪，走过去看见她踌躇的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说：“进来吧。”
“谢谢。”钟夏霜走进去，屋子里暖和了一些，然后轻轻推开了小燕子房间的门。
看见她可爱的睡脸，觉得等这一夜也是值得的。
不敢有太大动静，怕吵醒她，只是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燕子爸爸走进来，问她要不要吃个早饭。
钟夏霜已经闻到了粥香，昨天都没吃东西，肚子早就咕噜噜叫了。
她也没有推辞，点了点头，“谢谢。”
早饭是一锅粥，还有咸菜，很简单但是也很香。
钟夏霜不顾形象的喝了两碗粥，燕子妈妈一脸的嫌弃，嘀咕道：“猪都没你吃得多。”
她听见了，感觉怪不好意思的，脸颊都变得滚烫。
“抱歉。”她本来还想再吃一点的，这下都不敢了，只得放下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