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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夏霜惊讶，大总裁的心情还真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沈心悦，跟我走。”他的嗓音不大，但充满了威严，让人不敢抗拒。
小芒果抬头，小脸惨白惨白的，眼睛红通通的，脸上被泪水沾湿，有几根粘在脸颊上。
“我带她洗个脸。”钟夏霜说道，牵着她的手进了卫生间。
洗了脸之后，把她整理好，又恢复了刚刚可爱的模样，只不过脸上没有了笑意。
“小芒果，你爸爸经常这样跟你发脾气吗？”她蹲下来，轻轻抱着她。
小芒果看着她，想了一会儿说：“也，也没有经常吧。就是有时候……”
钟夏霜一阵心疼，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妈妈在身边，爸爸还那么凶，唉……
——
包间内，只留下两个男人。
他们面对面坐着。
“时砚，这就是你说的未来老婆？我看人家对你好像没有什么意思啊。”慕林松打量着他，嘴角有几分嘲讽的笑意。
沈时砚轻哼了一声，“来日方长。”
慕林松点点头，“不过，你挑人的眼光好像不怎么样。太普通了。”
“那么普通，你还收她做徒弟，免费教她画画？”
沈时砚的目光如同凌厉的刀锋一样，来自男人最精准的直觉，他感受到慕林松对钟夏霜，没那么简单。
慕林松脸上的表情一顿，随即说道：“我在网络上教过的学生无数，一批又一批的，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只不过有那么几个关系比较好罢了。”
他耸了耸肩膀，似乎不那么在意。
沈时砚打量着他，“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做这些。以你的身份，何必在网络上做一个无名无姓的老师。”
慕家，在京城里也一个庞大的家族。
想当初，沈家还未崛起的时候，慕家一家独大。但这些年，随着ts集团的逐渐壮大，慕家的风头已经完全被盖过去了。
“兴趣爱好。”慕林松答道，“而且，不是无名无姓好么？我在网络上的名字叫‘松林’，他们都叫我林老师。当然，你也可以这么叫。”
沈时砚不曾说话。
慕林松看着他，又试探性的问：“真的认定她了？”
“这还用说？”
“那我妹妹呢？”慕林松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们之间的婚约，虽然是父母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定下来的。你也多次和她说明，对她没有那份心思。可是，她是我妹妹，她还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沈时砚拿起茶杯，抿了口苦涩的茶水，“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
慕林松沉默，想了好一会才说：“你要追求自己的真爱，我不反对。但是，最起码先让我妹妹死心，让双方家长放弃这桩婚事？而且，我觉得小夏应该有知情权。”
听到这儿，沈时砚突然拧眉，一道凌厉的目光划过去，冷声道：“我的事，你最好别多嘴一个字。”
话音落下，卫生间的门打开，钟夏霜牵着小芒果的手走出来。
“姐姐，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家……”小芒果仰头看着她，眼里都是期待。
钟夏霜怎么忍心拒绝，“好。”转头又对慕林松说：“师父，不好意思啊，我可能得先走了，咱们有时间再聚。”
慕林松看着她，沉默不言，只轻轻点了点头。
上了车小芒果和钟夏霜坐在一块，看上去似乎很依赖她。
沈时砚坐在另一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像冰块似的，车内的气压都变低了。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钟夏霜有几次欲言又止，但仔细想想有些话当着小芒果的面说，好像不太合适，最后还是作罢了。
回家之后，小芒果很乖的说：“妈咪，我先回自己房间了，今天谢谢你。”
“嗯，去吧。”钟夏霜揉揉她的脑袋。
沈时砚还在玄关处换鞋，看样子也是要上楼，钟夏霜及时喊住了她，“等一下！我……”
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沈时砚道：“今天发脾气是我不好。”
他向来是个不会道歉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不得了。
钟夏霜也不傻，知道他身处高位，有自己的面子和骄傲，说道：“小芒果你的女儿，不是别人，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把坏的情绪传递给身边最亲近的人。”
“嗯。”他轻轻颔首，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这个女人总是有这样的魔力，能在任何时候让他感到心情愉悦。
看他那样子，钟夏霜莫名的心理发憷，夹紧尾巴溜走了。
——
楼上。
小芒果在自己房间里抱着一个羊驼的玩偶，沈时砚推门走进来。
她立马放下玩偶跑过去，兴奋的问道：“爸比，我演技怎么样？”
扑闪的一双大眼睛，满脸都在期待着夸奖。
“不错。”他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小芒果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我很喜欢慕叔叔，但是妈咪只能是我的妈咪，只能嫁给你，不可以做别人的新娘。”
沈时砚轻笑，“小芒果，答应我一件事，这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妈咪都不可以。”
“我知道啦爸比，我不会说的。”小芒果答应的很爽快，“那你也要答应我，让妈咪一直陪着我。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哦，比小姿阿姨可爱多了。”
“好，我答应你。”沈时砚的嗓音低沉，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坚定，眼神中折射出凌厉的光芒，仿佛钟夏霜是他认定了的猎物。
小芒果看着他，沉默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小心翼翼的问：“如果妈咪知道了，她是不是会很生气啊？”
沈时砚眸色一沉，冷着嗓音说：“不说说好了，不让她知道的么？只要我们不说，她就不会知道。”
“哦。”小芒果低下了头，也不再说话，只是心里还很担心。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懂得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她总觉得这样做好像不太好。
但是爸比的要求，她也不敢拒绝。
甚至，这样做了之后，钟夏霜留在她身边，她也因此感到开心。
她也不知道这是对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