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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吃瘪的样子，沈时砚的笑意愈发得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这小脑袋瓜不灵光，就别想那么多了。”
钟夏霜撇嘴，“你脑袋才不灵光！”
他呵呵一笑，也不恼火。
这家面馆的味道很不错，再加上钟夏霜饿的不行，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不过沈时砚倒是没吃多少，可能是吃不惯路边摊。
吃饱喝足，钟夏霜感觉异常的满足。
沈时砚牵着她的手，一起离开。
他们没开车，而是沿着学校门口这条马路慢悠悠的走。
冬日午后的阳光微醺，照在人身上，让人觉得睡意绵绵，还有些刺眼。
钟夏霜低着头，不停地踢自己的影子，玩的不亦乐乎。
“有什么打算？”沈时砚低声问，“跟我回安阳山？”
她一怔，抬头冲他笑了笑，“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我想开心一点，最起码，未来的两天，我想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儿，我想去看看我可爱的女儿。”
她笑得灿烂，只有沈时砚知道她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这么笑出来，不由得心疼起来。
“抱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他沉声说。
如果早点说出来，她就不用说这么多苦了吧？
“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我。”钟夏霜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一旦说出真相，我就会变成所有人的公敌，对小芒果也不是什么好事，会把她推向风口浪尖，她还那么小。而且，你爸妈那边，也不好处理。”
她和他之间隔着太多太多了，若非事实已定，谁又希望现实是这样的呢。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一次，钟夏霜那天上一定不会去酒吧，一定不会和他见面的。
“霜霜，你后悔吗？”他看她出神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自己心里也没底。
“后悔啊。”钟夏霜和他直言，“特别特别后悔，我希望五年前的事情不要发生。”
沈时砚脸色一沉，还是有些失落的。如果没有那一晚，就不会有小芒果那么可爱的女儿了。偶尔他也会后悔，因为那一晚把她推向了深渊。但更多的时候，他觉得庆幸。幸好有了那一晚，改变了彼此的命运，不然她这辈子只能是沈易航的妻子吧？
察觉他脸上的失落，钟夏霜顿了顿又说：“我希望在一个更美好，以更美好的方式认识你，而不是像五年前一样，那么的见不得光。”
“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那晚是沈时砚和钟菲菲联手陷害了你。”他安慰道。
“嗯，可是我没有证据。”
“会有的。”他信誓旦旦的说，“相信我，只要做过就会有痕迹，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她颔首，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相信你。”
“带你去看看我们可爱的女儿。”沈时砚勾唇，牵着她的手往回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安阳山不在市中心，平常去说远也不远，上山的那条路钟夏霜也走过很多次，但从未觉得那么漫长过。
她有些焦急，不停地看着车窗外，期盼着能快点到。
“你能不能开快点？”钟夏霜催促道。
“盘山公路，慢点开安全一点。你着急了？”沈时砚转头扫了她一眼，她着急的样子可真可爱。
“和小芒果见面了那么多次，我才不着急呢。”她一脸的傲娇，不肯承认。可不得不说，她是真的有点着急。
小芒果叫了她那么多次“妈咪”，也和她见过那么多次面，怎么就没有发现这是自己女儿呢？
她有点责怪自己，这也太粗心了。
车子好不容易到了安阳山的别墅，钟夏霜什么也没说，立即下了车。
别墅内弥漫着悠扬的钢琴声，是小芒果在练琴。
她换上拖鞋，放轻脚步上了楼。
钢琴的声越来越近，最终她还是停在了小芒果的房间外。
抬手，却突然胆怯了，不敢推开那扇门。
里边是她心心念念想了五年的女儿，那么可爱，那么懂事，会甜甜的叫她“妈咪”，可自己凭什么当她妈咪呢？过去五年的时间，她都没有陪在她身边，没有给过她母爱，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凭什么要让小芒果认自己呢？
“在想什么？”沈时砚不知何时出现了在她身后，看她那样子，估计是胆怯了。
“没什么。”她轻声说，然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打扰她。”
他勾唇笑了笑，“进去吧，没关系的，我在。”
他说着就打开了房间的门。
小芒果察觉有动静，立刻停止了手里流畅的动作，转头看过来。
她小小的身体坐在钢琴凳上，双脚还够不到地，夕阳西下，灿烂耀目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恍惚间感觉她就像是个插着翅膀的天使。
钟夏霜人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何德何能，能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
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小芒果见状立刻跳下钢琴凳，小跑过来轻轻拉着她的手，“妈咪，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让爸比教训他！”
“不是，没有。”钟夏霜蹲下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对不起，小芒果，是妈咪不好，妈咪没能陪着你。”
小芒果有些茫然，眨巴着大眼睛，但还是很懂事的安慰她，“没关系啊，我有钢琴陪着。而且，妈咪不是来了吗？你来了我就会很开心！”
“嗯！”钟夏霜点头，眼泪簌簌的掉。
沈时砚默默地退了出去，给她们母女留点空间。
“那妈咪就不要哭了哦，要坚强有点，像小芒果一样，小芒果可坚强了！妈咪不在的时候，我从来不哭的！”小芒果安慰她，然后抬起小手轻轻的抹掉她脸上的泪水。
钟夏霜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小芒果，以后我留在这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好呀！”小芒果顿时兴奋了起来，但很快的笑意就消失了，“妈咪不会在骗我吧？你会不会说话不算数？”
“不会啊，妈咪这次说的是真的，一直陪着你，做你的妈咪。”钟夏霜冲着她笑，心里却自责的不得了。自己刚认识她时，答应了一直陪着她，却没能做到，她是被自己骗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