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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爸爸，是我的丈夫，但是你却要我提防他？”吴悦似乎明白了江离的意思，便又说道，“你跟你爸爸之前吵架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些事情？”
江离看着吴悦，摇了摇头，坚定的说：“绝对不是。”
但是不等吴悦怀疑跟开口，江离又说：“具体的事情，以后我再跟你细说，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也不愿意怀疑他，毕竟他是我爸。”
直到听到江离的话，吴悦才放松了警惕，江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再怎么说，江洋好歹也是她的父亲。
“阿离，听妈妈说的话，父女哪里来的隔夜仇，你们总归还是父女俩，就别再跟你爸爸赌气了，知道吗？”吴悦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江离却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或者，她只是单纯的承诺不了吴悦的要求罢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跟你爸爸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到底你为什么那么恨他？”吴悦似乎有些崩溃，或者只是单纯的不能理解江离对江洋的态度。
江离先是低下了头，过了很久很久才说：“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女儿来对待过，他从来不关心我，从来不在意我，甚至连你，他也只是当做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罢了。”
江离说的这些不是想要看到吴悦的愧疚，而是想要告诉她，江洋之于她而言，亦如她之于江洋而言是一样的地位。
“只要他不在需要我这个女儿，我也不需要他这个父亲。”这也是就是江离跟江洋之间的默契。
但是作为对之前之间的事情一丝也不懂的吴悦却越发的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们父女俩几乎是一夜之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你能告诉发生了什么，起码让我知道原因。”吴悦已经不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请求江离开口了，而是一个好奇者的身份。
看着吴悦一脸好奇的样子，江离顿了语气，叹了一口气才说：“妈妈，你知道吗，在爸爸第一次打我的时候，我是真的打算跟阿砚离婚的。”
吴悦一愣，欲要开口，却被江离抢先了说：“但是不是因为他的那一巴掌，而是阿砚……那时候他对我怎么样，你们都知道的，我无法忍受一个无视我三年的丈夫，如果他真的不喜欢我，我愿意放他走。”
“想跟阿砚之前的状态也许就是这二十多年来你跟我爸爸的状态，我知道你爱他，但是我也知道，他不爱你，因为不爱你，所以他也不会爱我。”
江离知道，这也许是吴悦一直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但是她却还是直接的撕裂了吴悦的伤口。
果不其然，听到江离的话之后，吴悦整个人都不对劲儿，脸色也越来越白，不敢再看向江离，似乎在回避着什么。
江离看到却不由得笑了，之前的她跟现在的吴悦可谓是同病相怜，但是她熬过来了，只是吴悦却没有熬过来，又或者江洋这辈子都不会像傅惟砚对她那样对待吴悦。
“我们说的是你跟你爸爸，不是我跟你爸。”顿了话吴悦又继续说，“我跟你爸爸结婚二十几年，他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江离看着吴悦，知道她始终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这也是江离一直以来都没有跟吴悦说过娄晨曦跟江洋的关系的原因。
因为她不确定吴悦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就连江离一开始知道的时候都缓了好些天才缓过来，换成是吴悦……她甚至不敢想。
“我不管你们怎么样，只要爸爸跟你提到股份的事情，你先问过我就好了。”
江离不愿意再跟吴悦多说，因为她担心再说下去，她就会越说越多，最后全盘托出，所以提醒过了吴悦之后，她就回去了。
——
傅惟砚下班回来之后便看到江离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双眼放空，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边上，坐到江离的旁边，直到感觉到沙发陷了下去一角，江离才意识到是傅惟砚回来了。
江离偏头看了眼傅惟砚，低声道：“回来了。”
傅惟砚看得出江离有些闷闷不乐，便揽着她的双肩，温柔道：“下午去妈那边了？”看到江离点头之后，他又问，“妈怎么说？”
江离摇了摇头，她只是跟吴悦说了，但是吴悦具体会不会按她说的做，还是个未知数。
“妈又跟你说了别的吧？”看到江离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除了吴悦说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话之外，也应该没有别的原因了。
江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妈妈挺辛苦的，这些年来，她等于是一个人守着一个家，一个人在家里等着我爸回来，但是在我的记忆里，每一次他回家，不管是面对我还是面对我妈妈，他的脸色都不大好。”
江离一直很庆幸自己能当吴悦的女儿，但是江洋对她而言，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对吴悦而言更不是一个好丈夫。
“以前我也是那样对你吧。”傅惟砚用的是疑问句，但是却是用陈述的语气说的，听在江离的耳里，却有几秒的愣住了。
“不一样吧。”江离淡淡的说，“我等你三年，但是我妈妈等他却是一辈子。”
傅惟砚始终是跟江洋不一样的，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
“他是我爸爸，但是有些行为确实也是我接受不了的。”她已经接受了娄晨曦是江洋的女儿的事实，但是吴悦未必能接受得了。
傅惟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揉了揉江离的肩膀，听她倾诉而已。
“如果当初……”江离顿了话，突然看向傅惟砚，开口问道，“娄晨曦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你会不会跟她分手，然后跟我结婚？”
江离把这个假设放到了傅惟砚的身上，后者听到之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傅惟砚看着一脸期待跟好奇的江离，一字一顿的说：“没有如果。”
对呀，他是傅惟砚，他的世界里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