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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叶凯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人，面无表情的道。
灯光下，一切黑暗都被驱散了，办公室的潜入者，那肥胖的身躯，被捉现场后有些慌乱的表情，也彻彻底底的暴露在叶凯的视线之中。
业务部一部部长，李杉。
之前在白天的时候，叶凯和舒帆共同推测出，业务部的内鬼，就是周艳和李杉其中一个。叶凯无数次希望，这个内鬼是周艳而不是李杉，从个人感情上，叶凯是比较喜欢李杉的。
可事实就是事实，叶凯在酒吧的包厢内，给了两个人不同的暗示，周艳去上厕所的时候，确实是将叶凯的计划泄露了出去，但她泄露的对象，是她的“干哥哥”，董事会内的某个董事，而是不上报给金鼎集团。
这一点，叶凯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拜托了冯渔，监查了周艳的手机，才得出了结论。
因此可以初步得知，虽然周艳也算是潜伏在业务部的一个内鬼，但她是对公司的高层输出情报，而之前金鼎集团获知叶凯的计划，必然还有另一个人。
于是，叶凯便在公司内守株待兔，终于等到了这个“内鬼”。
“无论你在办公室内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因为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第二份计划书，那只是我布下的网，可我万万没想到，潜伏在业务部的间谍，会是你。”叶凯看着李杉，缓缓的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道。
“叶经理，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忘了样东西在公司，回来拿而已。”李杉肥胖的脸上堆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不肯承认他的间谍身份。
“事到临头，还想狡辩，你说你忘了东西在公司，那也应该回你的办公区域，怎么跑到我的办公室来了？”叶凯摇了摇头，眼神戏谑的道。
“我只是走错了房间。”李杉咬牙，拒不承认。
“那我更奇怪了，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只有我才有这间办公室的门禁，你一个部长，就算摸黑走错了房间，也应该开不了门吧？或者说，你老早就准备了我办公室里的门禁，想要在某个时机，窃取点商业机密？”叶凯嘴角扬了起来。
“叶经理，你真的是误会了，我在我的办公区域找不到我的东西，我心想白天来过你的办公室，而你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所以才进来了。”李杉解释道。
“那你刚才又说你走错房间？”
“我太慌了，怕叶经理误会，一时紧张，口不择言。”李杉心里松了口气，听叶凯的口风，应该是半信半疑了，他只需要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必能将这关蒙混过去，只不过他这次引起了叶凯的怀疑，接下来，就得老实一阵子了。
“你在你的办公区域找不到东西，想起白天来过我的办公室，而且看到办公室的门是看着的，所以才进来找东西。你是这样说的，对吧？”叶凯重复的问了一遍。
“是的，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李杉很确认的点点头。
“李部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不要让自己后悔，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叶凯慢悠悠的道。
“……叶经理，我已经说过了，事情的经过，就是回公司找东西，在自己的办公区域，找了半天，结果没找到，这才到你的办公室。”李杉冷汗冒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说不出来为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很好，既然你非要抵死不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见到李杉仍然不肯承认自己的间谍身份，叶凯目光也冷了下来，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手机早就开启了录音功能，刚才二人所说的话，全都被完整了录了进去。
李杉心中松了口气，他已经想到了叶凯接下来要干什么了，无非是查看监控录像，对证录音，好在他机智，一进公司，就把监控录像给关了，就算叶凯想查，也无从查起。
“你心里一定很得意，监控录像被你关了，对吧？”然而叶凯却似李杉肚子里的蛔虫，猜到了后者的心思，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叶凯的这个微笑，让李杉亡魂大冒，他近乎呆滞的看着叶凯，不明白叶凯是怎么知道他把监控录像给关了的。
“你一定很好奇，你悄悄的关了监控录像，可为什么还是被我知道了这个事情？其实很简单，当你潜入监控室，关掉录像，走出去的同时，藏在监控室里的保安，便重新打开了录像，整件事情，只有你被蒙在了鼓里。”叶凯说道。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了，红石高科的保安头子阿伟走了进来，他先是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李杉，鄙夷的摇了摇头，旋即对叶凯说道：“姑爷，监控录像已经调出来了，之前被删除的监控，也已经恢复了。”
叶凯点点头，目光再次看向李杉，这一刻，叶凯在李杉的眼中，变得无比高大，压得李杉几乎喘不过起来。
李杉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旁边的阿伟，这个保安头子，以前李杉和他交好，经常互相递烟，还一起吃过串儿，如果阿伟能帮他求情，或许事情还有扭转的机会，尽管这个机会微乎其微，但李杉还是想要试一试。
“嗯？你看啥？”阿伟注意到了李杉的目光，眉毛顿时皱了起来。
阿伟是一个真性情的男人，对于叶凯这样的人，是无比的佩服，对于李杉这种人，心里却是无比的鄙夷，暗道自己以前看错人了。
李杉不停的和阿伟打眼色，希望阿伟能帮他求情，可阿伟却生气了，你丫几个意思啊，当着姑爷的面，跟我打眼色，姑爷会怎么看？
这个死胖子，想拖我下水？
没门！
“呸！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敢跟我使眼色！你以为我是你这种人吗？姑爷对你这么好，你还背叛他，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我非得打死你不可！”说着说着，阿伟甚至撸起了袖子，准备动手打人，一方面为了撇清关系，另一方面也动了真怒。
这个死胖子真是太可恶了，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想把他阿伟给拖下水，不教训这个胖子一顿，阿伟心中愤怒难消。
“等等，别打人。”关键时候，叶凯拦住了阿伟，对于阿伟，叶凯自然是信任的，就算金鼎集团再想安插间谍，也不可能安插在保安部内。
“还是姑爷脾气好，这种白眼狼，换我早揍死他了。”阿伟气呼呼的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这件事，你先别传出去，也通知一下其他的弟兄们，叫他们守口。”叶凯叮嘱道。
阿伟应声走了，办公室内，只剩下叶凯和李杉了。
“叶经理，事情到了这地步，你想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我吧。”知道自己肯定脱不了罪了，李杉索性把心一横，颇有些勇气的道。
“其实我挺好奇的，李杉，你已经是业务部一部的部长，要说薪水，好歹也是年薪几十万，再混个几年，或许能当个经理，为什么非要供金鼎集团差遣呢？难道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身上吗？”叶凯好奇的问道，这也是他最疑惑的一点。
从职员资料上看，李杉比其他人都好多了，名牌大学毕业，业务部的精英份子，在公司三年，便被提拔上部长，稳稳当当当了四年的部长，虽然没做出什么多大的业绩，但也中规中矩，没出过什么乱子，家庭背景也良好，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为金鼎集团所用？
“好奇？你很好奇？”听到叶凯的话，李杉的脸庞狰狞了起来，盯着叶凯，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恨意，这更是让叶凯感到十分疑惑。
“我是业务部一部的部长，原本一直为公司办事，任劳任怨，可自从叶经理你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舒帆经理不知所踪，原本该属于我或者周艳的位置，却被你给坐了！这也就罢了，我知道你待不久，我可以等。所以我拼命巴结你，希望你能把这个位置让给我。”
“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欣赏赵阳，就想把他扶植提拔，可他只是个普通员工，而我是部长，再怎么也该轮到我当经理了！”
“他赵阳，就算业绩好，但资历不够，凭什么跟我抢经理的位置？你叶凯不就是抱了江雪晴的大腿，不然你有什么资格坐上经理的位置！？”李杉近乎咆哮的道。
李杉从一个老实诚恳的员工，转变为一个深藏不露的间谍，其中的过程，便是这样子的。
“错了。”叶凯突然淡淡道。
“什么错了？”李杉露出疑惑的表情。
叶凯失望的摇摇头，继续道：“即便当初我不当业务部经理，以你的能力，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你。”
“我欣赏赵阳不假，我也确有培养他成为下一任经理的想法，但他有真材实料，是真正的人才，在职场这个地方，资历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力，很遗憾的是，整个业务部，只有赵阳最有能力，所以他才是经理最合适的人选。”
“如果你缺少能力，那就应该用努力去补，可你李杉，从来都是斥责下属，巴结上司，在这一点上，周艳都比你优秀。”
“你说我不够资格坐上业务部经理的位置，我承认，我确实搭上了江家的顺风车，但你似乎忘了，我刚来公司的第一天，拉了一笔五千万的单子，后来陆陆续续帮公司拉了不少生意。”
“我已经说过了，资历并不是职场最重要的，能力和业绩才是，我拉了这么多笔单子，还有江家的支持，我不当经理，谁有资格当经理？”叶凯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