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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琛忽然有些理解，以前那个霍霆琛，为什么会被她骗得五迷三道了。
“霍先生？”沈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发什么愣呢？”
霍霆琛回神，淡淡道：“还可以。”
沈妍嘻嘻笑了下：“我也觉得很帅，其实，我可喜欢穿皮衣了，就是你老不让我穿皮衣，总说......”
“我没有不让你穿。”霍霆琛忽地打断女孩道。
“怎么没有啊。”沈妍拔高声音，“大二的时候有次我偷摸穿了皮衣，你就生气的不行，非让我回家，然后还说我胡闹，还说我.....”
“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霍霆琛盯着女孩问。
沈妍心猛然一沉，所有神色僵在脸上。
是大早上她太兴奋了吗？还是现在的霍霆琛太温柔了，竟然又让她得意忘形，忘了现在的处境。
“对不起。”沈妍垂下眼睛，嗫喏着，“我....我可能太兴奋了，不小心又把你当成他了。”
霍霆琛眸子暗下去：“我跟他，很像吗？”这句话很奇怪，像吗，当然像，明明以前那个也是他。
可在这个场景下，这句话，又过分地合理。
“你跟他，不像的。”沈妍道。
怎么会像呢，怎么可能像呢。
哥哥和霍霆琛，是两个世界的人。
霍霆琛不会做与利益无关的事，哥哥会为了救一只落水的猫咪跳下河。
霍霆琛不会跟人走的过近，哥哥却与所有人交好，温暖的像太阳。
霍霆琛不爱笑，哥哥却每天都咧着嘴单纯的笑。
他们俩，是两个极端。
一个是月亮，一个是太阳。
月亮和太阳都不可能同时出现，又怎么会相像呢。
“不像的。”沈妍再一次摇头。
“不像的话，为什么你总会认错？”男人声音有些冷。
沈妍心紧缩在一起，摇头道：“对不起，以后，我肯定不会再认错的。”
霍霆琛沉默的盯着女孩。
男人的目光很有压迫感，沈妍呼吸发紧。
霍霆琛从沙发上站起来，踱步到女孩身边，一步一步，沈妍不自觉往后退，可身后是墙，很快她就退无可退。
两个人离得很近，沈妍能嗅到他身上泛着寒意的雪松味道。
霍霆琛捏着她下巴，强迫女孩抬头。
沈妍指尖都在发颤，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总之就是很慌：“霍....霍先生....”
霍霆琛指腹轻触了下女孩颤的过分厉害，如蝉翼一般的睫毛，轻声道：“你在发抖。”
沈妍不说话。
“你在怕什么？”
“我，我没怕。”
“你以为我会碰你？”霍霆琛问，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问天气。
沈妍羞耻的厉害，握紧拳头，沉默。
“说啊。”霍霆琛更凑近女孩，“你不会**得，我会碰你吧？”
话里的嘲讽和羞辱的意味太过明显，沈妍被激的面色发白，默了会儿摇头：“没有，我没有觉得你会，唔......”
沈妍还没说出话，呼吸就全被夺走了。
是冰凉的薄荷。
是那杯冰冷的茶水味道。
不过很快，冰凉的薄荷就慢慢升温，变得温热起来。
沈妍惊恐地瞪大眼睛，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反应。
这是一个吻，这应该称得上一个吻的。
男人紧扣着她后脑勺，紧紧的压制着她，像是把她所有呼吸都要夺走，沈妍抬手去推，可手被男人握住，啪的一声举高过顶压在墙上。
“嗯...不要....”沈妍带着哭腔的声音顺着喘/息的间隙流出来。
乱了，全乱了，不应该是这样。
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过去很久，沈妍肺腔的空气稀薄起来，逐渐站立不住，慢慢向下滑去。
霍霆琛揽住她腰，恩赐般的向后退。
沈妍大口呼吸，像濒死的鱼，霍霆琛指腹揉着女孩有些红肿的唇瓣，眸子暗沉如墨。
空气寂静。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破沉默。
沈妍手微微发颤，她这一巴掌用了所有力气，霍霆琛竟然也没躲，作作实实地受下来。
很快，男人俊朗深刻的脸上就出现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沈妍红着眼睛：“你在干什么？”
霍霆琛挑了下眉：“看不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
“不是分不清吗？”霍霆琛淡淡道，“我跟他，不是分不清吗？”
“我分得清。”
“那就让你分的更清楚一些。”霍霆琛看着女孩，“他不会这样亲你吧？”
“你混蛋！”
“他不舍得这么重握你的手，也不舍得咬你舍头，也不舍得把你呼吸全都夺走，让你喘不过来一口气，连反抗的余地都.....”
“别说了！”沈妍捂住耳朵吼道。
霍霆琛轻笑了下：“沈妍，我本来就是个坏人。”
女孩睫毛颤了颤，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儿褪去。
“就算不喜欢你，我也可以亲你，就算厌恶你，我也照样可以扒掉你的衣服。”
“你混蛋！”沈妍咬牙切齿。
看着女孩暴怒的样子，霍霆琛心情很好的笑了笑：“对，就是这样，你应该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你那个救世主哥哥。”
沈妍无话可说，她是真的看不懂霍霆琛了。
他们两个，一定要针锋相对，宛若仇人，这样才是好的吗？
****
沈妍去了铜锣巷。
刚进巷口，一个流里流气的口哨声就响了起来。
沈妍穿过巷口，几个打扮的很是港风的小青年，一人骑着个摩托，站在巷口冲着她笑。
过于熟悉的笑容，让沈妍心颤了下。
女孩大步走过去，一手拍了一下小青年的头盔。
“可以啊，小妍妹妹。”李琦摘掉头盔，上下看着女孩道，“几年不见，变成大姑娘了。”
沈妍瞪眼：“我本来就是大姑娘。”
“在我们篮球队帮忙拣篮球的时候，你好像还没篮球筐高吧。”小胖在旁边笑眯眯道。
“胡说！”沈妍忍不住跳脚，“我三年前就一米六三了好不好，是你们长太高，都不像正常人了！”
杨三看着女孩涨红的脸，忍不住开腔：“你们几个别跟小妍开玩笑了，不知道她脸皮薄啊。”
沈妍感动地看着男人：“还是三哥对我好。”
小胖忍不住在旁边插嘴：“她要是脸皮薄，那应该是找不到脸皮厚的。”
“你走开！！”
几个人打闹起来。
李琦，小胖，三哥，这几个人是霍霆琛曾经的挚友，也是看着沈妍长大的哥哥。
霍霆琛进入篮球队的时候，才十七岁，沈妍那时候也才十一岁，上小学。
霍霆琛进了篮球队，她就跟着也进去了，她不打篮球，每天就是在场外帮着端端茶，倒到水，当然，也只是给霍霆琛倒水，霍霆琛护犊子的很，不允许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指使沈妍。
霍霆琛在篮球队待了六年，沈妍也跟着他混了六年。
这六年，是沈妍最留恋，也是她觉得最美好的六年。
这六年里，她遇到的所有人，都是那么温暖，善意。
****
铜锣巷小餐馆。
沈妍坐在桌子中间，被几个大男孩团团包围住。
“这是刮得什么风啊，霍霆琛竟然舍得放你出来了。”李琦把一个剥好的虾放到女孩碗里道。
“我...我偷偷溜出来的。”
“我就说嘛。”小胖哼哼，“就沈妍这个怂样儿，肯定不敢忤逆她哥。”
“你才怂呢。”沈妍恶狠狠怼回去。
“你不怂你现在给你哥打电话，告诉他你出来了。”
“我不打。”
“你就是怂！”
“三哥。”沈妍哭丧着脸看向旁边的男人，“小胖又欺负我。”
“行了。”杨三笑了笑，“你们俩见面就是吵。”
小胖扬了下下巴：“好久没跟这丫头吵了，没想到还是那么爱告状。”
李琦也在旁边感叹：“对啊，感觉，好久没有听见你们俩吵了。”
以前篮球队，只要是沈妍过去，小胖必会跟她吵吵起来，俩人好像犯冲，就不能站在一起，在一起就会吵吵，俩人嘴又都厉害，你一句我一句，谁都不让谁，篮球队的人都把这俩看成说相声的，只要俩人一吵，就坐旁边听相声。
空气一下静默住。
谁都不再说话，各有心思。
静了很久，杨三打破沉默：“小妍，这几年，你去哪儿了？”
沈妍心一颤，垂下眼睛：“我，我出去学习去了，三哥，你不是知道吗？我学设计的，在咱这儿没有很好的老师，所以去外面学了。”
“就算去外面上学，也不至于三年都不联系吧。”小胖道。
沈妍心一沉，低下头：“对不起....”
她不是不联系，是不知道怎么再联系。
霍霆琛出车祸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几乎整个宋城的人都知道，她就是那个为了家产，而不惜把自己哥哥撞死的毒妇，她有苦说不出，这样天大的误会，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
李琦叹口气：“小妍，你说实话，三年前，是不是霆琛赶你走的？”
“不是！”沈妍猛地抬头道，“跟哥哥没关系的。”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琦无法理解，“霆琛也是，三年来没联系过一次，我跟他打过电话，他倒是接了，但是声音腔调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冷冰冰的，连开口请他参加个聚会，好像都是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