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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琛心骤然撞了下，低语：“这，是爱情吗？”
他对丁燕所有莫名的情绪，以及毫无缘由忽然升起的欲/望，原来，是爱情吗？
离开心理咨询室，霍霆琛原本是想直接回公司的，但是接到了奶奶主治医生的一个电话。
“喂？霍先生。”
“程医生你好。”
“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提醒您一下，夫人上个月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并不太好。”
霍霆琛神色僵了下：“情况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病灶已经扩散了，原本病变的细胞现在开始复制，也有转移的情况，到后期，我们怕病毒转移到肺部，对夫人的呼吸造成影响，这会让她的生活质量大大下降，也会很痛苦。”
霍霆琛神色沉下去，默了会儿：“有解决的办法吗？”
“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安排老夫人住院，然后，给她安排手术。”
“好。”霍霆琛连忙道，“我现在就回去，安排我奶奶住院。”
“这可能不太好办。”医生无奈道，“如果能劝动老夫人住院，我们早就让她住院了。”
“我奶奶不愿意？”
“应该说，老夫人拒绝任何形式的手术治疗。”
霍霆琛眉眼恍惚了下：“为什么？”
“这个.....”医生叹口气，“这个具体的，还是要问夫人。”
霍霆琛迟疑了会儿问：“如果老太太不做这个手术，会有什么后果？”
“存活期肯定会缩短，而且后期，应该比较痛苦。”
“我会劝她尽快手术的。”霍霆琛沉声道。
“这种事也不能强迫，也还是要看夫人的意愿。”
“嗯，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劝她的。”
霍霆琛挂了电话后，直接开车去霍宅。
到霍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天气好，夕阳迟暮，把整个天际染成绯红色。
老太太正坐在别墅花园的躺椅上闭着眼睛浅眠。
霍霆琛放慢脚步，慢慢走近，怕惊扰到老人。
他刚走过去，正好撞上沈妍端着一盘鲜艳欲滴的荔枝从别墅走出来。
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怔楞。
霍霆琛是真的看出了神，他最近几天一直忙着着看丁燕，再加上公司琐事，来回奔波，竟然让他完全忘记了沈妍的存在。
对。
是完全忘记。
他完全不记得，霍家还有一个沈妍。
“你，还在这儿啊。”男人开口。
沈妍一怔，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默了好大会儿：“奶奶身体不好，我要留这儿照顾。”
“嗯。”
“我会搬走的。”沈妍快速道，“奶奶病一好，我就立刻搬出去。”
她有租房子的，她有住的地方，不是非要赖在这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什么意思？”沈妍盯着男人。
霍霆琛盯着女孩看了会儿，最终道：“沈妍，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沈妍冷静地看着男人，“我只是想提醒霍先生，当初死活让我搬过来的，是您。”
霍霆琛很困惑：“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
沈妍心跟针扎似的：“我确实不像丁燕性子温柔。”
“为什么要提她？”男人脸色一下冷下去。
沈妍眸子晃了晃，心底的酸涩慢慢爬上咽喉。
现在，连提一下都不可以了吗？
丁燕在他心里，已经重要到这种地步了吗？
“对不起。”沈妍攥紧拳头，扯起唇角笑着道，“我竟然忘记了，丁燕对您来说很重要，我不该随意跟她比。”
霍霆琛脸色有些难看：“沈妍，我们俩之间的恩怨跟丁燕没有关系，你没必要把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嗯嗯对。”沈妍很敷衍地点头说，“丁燕是最无辜的人。”
霍霆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看了下正在浅睡的老人道：“奶奶身体最近怎么样。”
沈妍笑了下：“不容易啊，你还能想起来奶奶呢。”
霍霆琛面色微沉：“我跟奶奶的医生一直在联系。”
“联系医生有什么用呢？”沈妍看着男人，“她一直最想见的，是你啊。”
霍霆琛抿抿唇：“公司最近很忙，国外的合作方案处在瓶颈期，我得跟进。”
沈妍笑了下：“原来一直在忙工作啊。”
霍霆琛没说话，气氛陷入尴尬的静默。
沈妍觉得难堪的紧，再一次见到霍霆琛，她满心满眼，全剩下痛了，痛的她不能好好说话。
“霆琛.....”躺椅上的老人忽然悠悠转醒。
沈妍连忙走过去，把老人扶坐起来：“奶奶。”
霍霆琛也凑过去问：“奶奶，你身体怎么样了？”
老人拍拍旁边的椅子：“霆琛，你坐下。”
霍霆琛坐下。
“你最近去哪儿了？”老人盯着男人问。
霍霆琛默了会儿：“公司忙，一直脱不开身。”
“是公司忙，还是有其他的事.....”老人的声音意味深长。
霍霆琛瞥了眼沈妍，默了会儿：“奶奶，真的是公司的事，你别听其他人胡说什么。”
“什么叫胡说？”老人脸色难看起来，“你这是想说妍妍跟我胡说什么了是吗？”
霍霆琛面色变了下：“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老人声音带上怒，“霆琛，妍妍是你妹妹，你不疼她护她，还总是怀疑她，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霍霆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垂下眉眼：“奶奶我知道了，我错了。”
老人叹口气：“你知道的，妍妍是我亲孙女，她是我心头肉，我老了，什么都不怕，就怕死后她被人欺负，没有人照顾。”
沈妍眸子浮现痛色，连忙道：“奶奶，您别这么说，你会长命百岁，会永远陪着我的。”
老人叹口气：“傻孩子，我就怕你有这个想法，我年纪大了，陪不了你几年了。”
“奶奶！”
“霆琛是你哥哥，是除了我以外，你最近的亲人，他才是能陪你最久，保护你最久的人。”
沈妍不住摇头：“我不要他保护，我不要他，我要您。”
老人神色也有些动容，她想到了自己的病，想到了她离开后，女孩孤身一人在世上的情形，心底不断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