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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会儿，欧阳月才发现，原来她刚才走神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话，是她手里的switch已经重开了一盘游戏，随着她手指的动作，眼花缭乱的光效之中，欧阳月看到屏幕上的怪物被裴晴晴操纵的人物角色一刀割喉，血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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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晴晴长舒了一口气，她也终于抬起了头，低声呢喃道：
“真不容易啊，这个boss真的有点难度，幸亏我还是丝血反杀了，实在是太幸运了。”
像是在聊家常一样，她的态度实在是平静的不行，但欧阳月一时分不清楚，她嘴巴里说的那个丝血反杀，到底是在形容游戏，还是在形容这段关系里她永远不落于下风——
刚刚好了点的心情都因为这个发现而降至谷底，偏偏裴晴晴却似乎浑然不觉，她朝着欧阳月露出一个灿烂的，几乎无可挑剔的笑容，四目相对的时候，艳丽的红唇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看来你跟宋北野相处的确实很不错。”
她一挑眉，话锋一转，却开始带上了几分让人有些不悦的硝烟火药味。
“只是我很好奇，既然这么和谐，那为什么都过去了整整三年，你还是没能拿下他呀？”
裴晴晴笑，笑容不达眼底，于是便更加像是个下马威般的警告。
“只是让别人觉得你是他的爱人，却从来没有被他亲自承认过，还有被宋北野发好人卡，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不得不说，裴晴晴很会。
她几乎每个字，每句话，都狠狠戳在欧阳月的软肋上，让她稍微多云转晴的脸色又重新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到底谁可怜啊？”
欧阳月几乎有些尖锐的反驳道：
“当时像是个丧家犬一样逃到国外的人，不是你吗？”
她似乎也丧失了跟裴晴晴明枪暗箭的耐心，彻底撕开了那点虚伪的和谐幕布。
“说起丢人，还是你最丢人吧，那可是你的老公，却被我玩弄在股掌之中，真是难看！”
像是觉得还不够，欧阳月语看向裴晴晴，表情越发恶毒。
“你觉得他真的有那么喜欢你吗？如果真的有的话，他怎么可能会跟我生下孩子，又怎么可能你跑了三年都不去找你呢？”
欧阳月道：
“事实证明，
他或许没那么喜欢我，但也没你想象之中的那么非你不可，三言两语就被宋北野重新哄回来，裴晴晴，你的骨气也就只有这么点了。”
上下打量了一圈裴晴晴，欧阳月的眼神之中又似乎多了些鄙薄与挑衅。
“而且不是我说，你当年还有跟我一战的资本，但是现在呢？靠什么？靠你那个跟江煜城一起生下来的私生子吗？你觉得宋北野这么宽容大度，会允许陌生女人的孩子留在自己身边吗？宋北野三年不肯给我一个名分，但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欧阳月本来是在奚落裴晴晴，但这会儿，她却有点像是真的被自己的逻辑给驯服了，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猜测自恰，越说越兴致勃勃，越说越觉得很有道理。
“如果说他跟我只是玩玩而已，那么你呢？裴晴晴，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又有哪里能够比我更加高贵吗？”
真够刺耳的。
即便裴晴晴早就已经做好了跟欧阳月吵架的心理准备，但当那些嚣张却锋利的字眼钻入耳朵的时候，即便是裴晴晴也不得不承认，保持理智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其实她真的不在乎欧阳月怎么说她，毕竟多么恶意的揣测裴晴晴也早都见过，几乎快要练就出一颗钢铁玻璃心，但是欧阳月偏偏要碰她的逆鳞，提裴晴晴，那么她便连周旋的兴趣都大打折扣，决定单刀直入的进入主题。
“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欧阳月也注意到裴晴晴火气上涌，表情有些难看，不过很显然，她并不为此感到惊惧，相反，对方的难受给了她一种几乎变态的快感，让她的气焰越发嚣张，裴晴晴甚至觉得，这家伙鼻孔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不过很显然，即便是生气，也只是有一点，完全不至于影响此刻裴晴晴的发挥跟判断，她唇边笑容变也不变，就这么十分缓慢的微微倾身下去，拉近了跟欧阳月之间的距离。
“谁跟你说，那个孩子是江煜城的了？”
她这么说，声音柔和，不大不小，落在欧阳月的耳朵里，却简直像是来自于魔鬼的地狱。
欧阳月的脸几乎一瞬间白了些，她大脑短路片刻，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保持着惊愕的表情沉默了半晌，才几乎无法控制的反问：
“你是什么意思？”
一个显然并不太美好的，且十分恐怖的猜测在她的心里成型，她明明知道很有可能，却还是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因为就连欧阳月本人也清楚，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她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而裴晴晴大抵是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她的想法，那点挂在唇角若有似无的弧度变得更加夸张了。
“不错，我们欧阳小姐即便过去这么久，还是个相当敏锐的聪明人。”
她说，并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猜忌。
“我喜欢跟聪明人聊天，因为这很方便，不至于出现我说些什么，却鸡同鸭讲的状况，虽然我讨厌你，但是这种一点就通的感觉还不赖。”
欧阳月几乎面无血色。
她的手指下意识掐紧了包带，她知道自己反映的不该这么明显，简直就是在给裴晴晴看笑话，但她还是忍不住。
“那孩子，那孩子难道是……”
是她跟宋北野的吗？
她又想起那次在机场跟裴凛的见面，裴凛当时躲在裴晴晴身后，所以其实欧阳月并没有太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但因为当时裴晴晴跟江煜城的姿态还是亲昵的，再加上八卦先入为主的影响，她几乎第一时间就笃定了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她忽略了一个很致命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