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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急切的联姻,绝对不是皇太后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因为要监视妥懽帖睦尔就把自己的两个侄女一起嫁给他。最深层次的原因,是皇太后害怕单于湖怀疑她,所以她着急做出一个姿态,那就是她是真心支持妥懽帖睦尔做皇帝的,并没有想阴谋篡国!
自己家久负盛名、岁数最合适的两个侄女同时嫁给了妥懽帖睦尔,还有谁敢怀疑皇太后只是为了利用妥懽帖睦尔?
如果皇太后能证明自己是真心对妥懽帖睦尔,那么“与伯颜合谋颠覆铁木真子孙的政权”这种话,也就没人再相信。
这个决定谈不上高明或者愚蠢,他仅仅只代表着皇太后个人的政治智慧。
送走了娜仁托雅和娜仁托娅,皇太后又喊出了另外一个名字:
“王相!”
“侄儿在!”
一个20多岁的青年从旁边转了出来,虎背熊腰,身着锦衣,双目炯炯有神,显然是一个高手。
这是弘吉剌氏的青年俊杰,凡是以王为姓的,都是弘吉剌氏直接分配给皇太后使用的人,王相如此,死去的王臣也是如此。
“你带几个靠谱的人,帮我盯着呼格河!如果他跟宫外可疑的人接触,立刻把相关的所有人都拿下,严加审讯看跟最近的谣言有没有关系!”
“可是太后,呼格鲁是大总管,万一他……”
“他要是反抗,或者胡言乱语,那就就地诛杀!我给你一块腰牌!”皇太后对身边的一个宫女小声说了一句,随后那宫女便捧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正是一块金灿灿的腰牌,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苍鹰。
“这是先帝留下的‘狼鹰鹿马’四令之一,狼令可临时调遣任何军队,鹰令可查探任何案件,鹿令可支取任意财货,马令可出入任何地方!今天我就把这鹰令交给你,由你全权负责查探关于诽谤我的流言这个案件,任何人都要配合你,否则你都有权利斩杀!”
“是!”
王相轻轻接过鹰令,抚摸着那只金闪闪的鹰头,豪气万丈地答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出去了。
……
丞相伯颜和皇太后几乎同时发作的霹雳手段,终于让天下人、至少是大都的人都开始慎重对待最近流传的消息。本来很多人当笑话说的,很多人都是不相信的,但被皇太后和伯颜这么鸡飞狗跳的一闹,多数人心里反而有个疑问。
毕竟天下事,都不是空穴来风!看伯颜和皇太后如此大动肝火,这件事即便是谣言也肯定透露着三分真相!
皇宫秘地,单于湖在大都的总部,40多位半仙集聚一堂,三三两两讨论的都是燕帖古思的身世,还有人大着嗓发出激烈的争论。
“要我说,这件事就是胡说八道!先帝和太后一直很恩爱,怎么可能连儿子都是跟别人生的?打死我都不信!”
有半仙粗着嗓门儿大声说道,但随即便被另外一个半仙反问:
“我们都是守护皇宫的人,伯颜那小子每次来后宫我们可都是看着的,虽然走的路比较偏僻,但我要说那就是他总没人反对吧?这又怎么解释?”
这些个半仙,都是皇宫里的暗哨,伯颜自以为行踪保密,其实已经不止一次被发现;甚至还有半仙暗暗跟着,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场景,他们经过讨论一致作出决定:假装没看见!
但假装毕竟是假装,这件事是每个人都知道的,所以说的时候只要点到大家就明白在说什么。
那半仙又在反驳:“就算这大半年的事是真的,可10年前发生的事谁又知道?燕帖古思可是皇储,如果是冤枉了燕帖古思,那对天下的影响就太大了!要知道妥懽帖睦尔身体可不好!”
“正因为燕帖古思是皇储,才更要小心!如果皇位继承这件事闹了一个大乌龙,那么我们所有人在内有一个说一个,死后不用去见铁木真汗了!”
“可这件事该怎么查呢?总不能直接去问皇太后和伯颜吧?那能有个什么用!”
“问皇太后和伯颜,他们自己也不会承认!这件事要查,一是要从当年的人查起,伯颜和皇太后以前的旧人总能找到几个,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查到线索!另外就是燕帖古思本身,看看他是像先帝多还是像伯颜多,也能佐证……”
“好了!都别吵了!”
幕帘后面传出一个十分威严的声音,声音并不算大,但却仿佛翻腾的乌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声闷雷,盖住了所有人的声音。
“此时无论如何,一定要查!”
这句话一锤定音,在场的争论算是有了结论。
“我们单于湖存在了数千年,本来就是为了保护草原而生。百年前曾与铁木真达成协议,在关键时刻保护他子孙的国度百年!燕帖古思是皇太子,倘若燕帖古思的身世真的有疑,那么元朝的确就面临着灭国危机,无论调查难度有多高,我们承诺过得事一定得做到!”
“阿古拉!你带着人亲自调查,让哈丹和哈达也去!还有,哈丹跟宋王比较亲近,让他转告宋王,在调查结果没出来之前,一定要保障妥懽帖睦尔的安全,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出事!”
阿古拉缓缓走出人群。他是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人,为人庄重谨慎,不太喜欢争论,但他的两个徒弟哈丹巴特尔和哈达巴特尔都是半仙巅峰,玄灵收天经都到了极致,所以做师傅的也水涨船高,没人敢小看他。
“是!圣天大单于!”
……
阿古拉出了密室,找到了自己的两个徒弟,把圣天大单于交代的事说了一遍。
“这件事牵涉甚大,而且还是十年前发生的!如果让我们师徒打架,自然没什么问题,但让我们去查案,还是这样的大案,恐怕就有些强人所难!哈丹、哈达,你们两个说说,我们该怎么办?这事搞成了名满天下,搞砸了遗臭万年啊!”
哈丹巴特儿想了想,说道:“有一个人,一定可以帮我们!”
“谁?”
“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