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在前带路的是铁皮堂,从跑到走,从走到蹭,现在几乎已经赖在了那里不再向前移动,举着的手电也不再往前面照射,而是不停向山洞石壁上照射,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他转身问道:“我们跑进来多长时间了”灯光一下照射在我们脸上,明晃晃的让我们什么也看不见,只好举起手掌遮挡,他才突然意识到什么,将手电向地面打去。
我们这一路算是奔逃而来,谁也没有心思去计算时间,但是所有人都已经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对我们从洞口进入溶洞,也只不过转了两三个弯,走了大几十步的样子,而我们奔跑回来的路,已经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跑得早已双腿发木,酸疼不已,浑身也已经是臭汗淋漓了,这绝对不是来时的路,我们走错了。
莫小筝憋不住,呼着气问铁皮堂是不是带错路了,结果还没等铁皮堂否定,铁皮堂就气呼呼地连声质问是什么意思,说路一定没错,说不定是碰见“鬼打墙”了,这深山老林里指不定有什么歪门邪道的是,大家一起撒泡尿,这玩意就破了,说着自己褪下身上仅有的一件花裤衩对着山壁就是一通乱尿,引得莫小筝白了他好几眼。
我不相信什么鬼打墙的鬼扯,便问莫小筝是否留意有别的洞口错过去了,我们赶紧回去免得迷路。结果很让人失望,莫小筝连连摇头,说她就跟着铁皮堂的身后,看得清清楚楚,只有这一条道路可走,至于现在为什么出不去,说不定还真是鬼打墙,但看到身边梁三正在哗哗撒尿,弄得满地都是,也便作罢了。
我又拽拽铁皮堂,然后大声问所谓的“鬼打墙”有没有科学解释,铁皮堂叹了口气说如果在空旷的地方,参照物不明显,人左右脚步幅又不同,是可能在某个地方绕圈子的,但是和现在的情况不相符。我也只好跟着叹气,说一定是走错了,咱不如回去,但他们似乎担心嗜血黑蚁蚊,没人赞同。
铁皮堂放得痛快,一个寒颤晃了晃,水线就偏了偏,正好尿在了手电照射的地方,浮土被冲刷,一个黑色的物体露了出来,他“咦”了一声,也不嫌脏,捡起来就往大花裤衩上蹭了蹭,然后要过旁边人的手电就照射着给大家看,那竟然是一支钢笔,典型的派克式的雪茄型粗筒钢笔。
我们完全想不到在这地方竟然能发现钢笔,这完全意想不到的发现,却马上大家兴奋起来,有钢笔说明曾经有人走过这里,那么很可能刚才那个溶洞有很多出口,我们顶多只是选错了而已,往前走也一定能出去。人,总喜欢对未知的东西抱着莫名的期望与好感,以支撑自己的前行,我们也不例外,选择性得相信前路是光明的,以驱动我们的双脚。
铁皮堂得意地将钢笔别在了自己的大花裤衩之上,像是努力得来的勋章,更是主动请缨走到了道路的最前方,或许在他心目中,找到出口又是他值得炫耀的功劳一件。
不知是不是刚才铁皮堂放水的功劳,很快,狭长的洞道迅速变宽变高,一阵风迎面出来,四周逼仄的感觉顿时消散,手电四下照去,头上低矮的洞顶不见了,左右嶙峋的洞壁也不见了,只有脚下是一条向斜下方石梁,石梁足有五六米宽,很是平整,像是被人工修砌过,再往外侧看去,则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知深浅。这显然又是一个洞窟,空间应该还颇为庞阔,不仅有持续的风吹拂而来,在远远的斜下前方,穿越浓重的黑暗,还有一处略呈三角形的白色亮光,显然那是一个洞口。
我们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进来和出去的路不同,但这边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质特征,水脉纵横,溶洞贯通,不经意走差了路也是很有可能的。
出口就是方向,出口就是希望,有出口就能回归正轨,绷紧的神经一下松弛下来,疲累感便像蓬勃猛长的藤蔓缠满了全身,但这石梁之上,实在不是休息的场所,于是莫小筝提议唱首歌振奋振奋精神,虽然刚有人唱了两句就因太难听被大家一起呵斥闭嘴,但气氛一下热烈起来,铁皮堂0声应和,笑话、段子、荤话以及不时咒骂螃蟹的脏话此起彼伏,像郊游的队伍。
笑闹了一阵,黑暗中,我们只有几支手电照明,彼此间跟得很紧,突然铁皮堂停下来脚步,我们几乎要撞在一起。我不耐烦了,提高了声音嚷道:“怎么停了?”
铁皮堂被呛了一句,讪讪回过头接着带路,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没什么?”
然后继续说:“莫大师,你知道吗?这个地方位于传说中北纬30度这个神秘纬度,据传1950年胡宗南有支残部逃进了这个瓦屋山内,就从此消失不见,后来几十年,又有所谓的解放军侦察人员、科考队员进入该区域,最后都神秘消失,再也没有出现,于是就有了世界十大禁地的传说,随后又有什么此地磁极变化、动植物异化的说法,搞得特别神秘。
这番话把我们的好奇心给钩了起来,但铁皮堂不愿多讲,反而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注意啊,我说的这些,都是传说、据说。像这种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人员迷路失踪就太正常不过了,有人牵强附会一下,再延展延展,就传得越来越神秘,譬如咱们现在,为了躲避蚊子掉进到这个小山洞,然后如果在洞里迷路出不去,在外人看来咱们不是也算是神秘消失了,说不定还有人传言咱们被外星人劫持也说不定啊。”
“呸、呸。乌鸦嘴。”莫小筝对他最后这半开玩笑的话有些不安,便笑骂道:“走夜路不要说鬼,自己吓自己啊。”
但铁皮堂琢磨的还是蚊子的事,他态度很是真诚地问莫小筝:“这里的蚊子那么大个,你说其它动物是不是也很巨大?”这句话又将我们拉向大家似乎刻意回避的话题。
“我……我不知道,那只是古籍上有记载而已,若不是今天我也不知道世上真有这东西。”莫小筝说话的语气有些惴惴不安。
铁皮堂此时却来劲了,很有些训斥意味地说:
“虽然我是研究科学的,但我知道这世界上的事现在能弄明白多少科学又不是万能的,没点想象力的话,探索不到高层次的科学。”责问颇有气势,我没怎么说话,只是笑了笑。
莫小筝似乎也急了,声音开始高亢起来,语气里也带了很多的嘲讽:
“科学没有想象力这样污蔑科学的人得多无知科学对世界的了解和思维实验,比最伟大的科幻作家都有想象力你能想想薛定谔关于生或者死的叠加态观点吗你。”
“能想想时空有可能是能折叠的吗科学总是在否定自己的路上前行,科学家最想做的就是推翻前人的理论,不论是牛顿还是爱因斯坦,都被不停的质疑。但是得有证据和验证,从现在看,科学是最值得信任的经验,瞎说谁都会,拿出证据来老百姓都说有鬼,你逮只回来啊能得诺贝尔”
显然,这些说服不了铁皮堂,他还是一贯的阴阳怪气,开始拿出自己的杀手锏:“看不见的就不存在吗?电磁波看得见吗?”
莫小筝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幼稚,真正的科学工作者从来不会说看不见就是不存在这么低智商的话,你说得电磁波最早就是科学界验明证实的。你对科学的认识还停留在街头报摊文学的层次吧。”
铁皮堂哪愿意落在下风,心有所动,反而嘿嘿一笑,反问莫小筝: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早已灭绝的蚊子。”
“谁说解释不了。”莫小筝随口就接住了铁皮堂的挑战,但随后却没有说话,想来很是为难。铁皮堂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乐悠悠地讽刺道:“别急,别急,给你时间好好编。”
“瓦屋山这个地方本就神秘,说不定保留了几万年的生态环境也说不准呐。”莫小筝好像真的找到问题的答案。
“你是说,这个地方几万年都没变动?”这个答案显然更加离奇,带来更多了疑问,我想当好奇。
铁皮堂则撇着嘴,质疑莫小筝:“你就编,越编越不靠谱。”
我看他们两个吵起来没完,莫小筝的猜测又让我们心中更加不安,那意味着这个地方将有许多的危险,赶紧打圆场并转移话题:
“行了行了,再怎么也只是瞎猜,其他的走过路过不再过问就行。如果碰到危险,再想办法。”
铁皮堂又“哼”了一声,说道:“要不是我准备充分,有雷光弹,你们还能在这里说锤子科学”
我惊讶不已,疑惑地问铁皮堂:“你还有啊?你到底带了多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