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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峰也醉醺醺地跳上了车子。
“你还能开?”我质疑。
“没事,澳门这地方也算我的地盘。”周山峰还在逞能,谁知道连车钥匙孔都找不到。
“还是我来吧!”林宛如抢过了钥匙,坐到了驾驶座上。
我坐到了副座上,周山峰躺在了后排。
“轰!”林宛如一踩油门,车子产生了强烈的后背感。”
“你多久没开车了?”我问。
“记不起来了。”林宛如打开了天窗说,“你负责盯着海东青!”
我抬头看着那头大雕,飞过了澳门的天空,还好澳门以旅游业和赌博业为主,高楼大厦不是太多,那大雕穿过了葡萄牙式的教堂,掠过一大排老式的中国阁楼。
“它要去哪里?”林宛如问。
一开始,我还以为海东青要带我们到一个繁华的市区某个黑帮的窝藏点,后面又怀疑可能在某个不显眼的民居里,谁知道海东青竟然飞过了人烟多的市区,直接朝海边的方向去了。
“是旧码头!”躺着的周山峰诈尸一样地坐了起来。
“果然。”我嘀咕了一句。
“看样子,他们要出海了。”周山峰说。
“出海?”林宛如不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说,“黑帮可能要带那条狗偷渡出去!”
“偷渡?”林宛如十分吃惊。
“没什么。”我提醒说,“别忘了,我们就是在泰国曼谷的斗狗场把它抢回来的。这种会打架的狗,是国际黑市上的畅销货。”
“它不是货!他是一个人!”
“人?”周山峰吃了一惊,我只是告诉过他那条狗是林宛如的好朋友,其中更复杂的情感就没有透露了。
“哈哈,中国有个民族叫畲族,据说他们的祖先就是个狗人呢。”周山峰说。
但是林宛如的脸色很臭,周山峰尴尬地笑了几句,就不敢说下去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旧码头边。这个码头旁边有很多老仓库,但是很多连窗户都破了,显然已经荒废了很久。仓库的墙壁上画着一些赌场的广告和暧昧的夜店信息。
神俊的海东青就落在码头边的一个旗杆上,望着南边。
周山峰下了车,检查了下岸边系锚的铁柱,他沿着石阶跳到了海边,还捞了一捧水闻了闻,“嗯,有油星子,看来刚发船不久。”
那海东青张开翅膀,朝南边继续飞去。
“怎么办?”我们没有船,只能干着急了。
“我早准备好了。”周山峰吹了个口哨,从上游驶来了一只有点年头的中型渔船。
“上船吧!”周山峰笑着说。
“你这是要?”我问。
“舍命陪君子啊!”周山峰说,“别小看这船,当年我开到厦门找赖先生运石油,到公海和越南人买贴牌香烟,甚至还去过爪哇岛呢。”
“我看你就是找海盗买青货吧。”我笑着说。
周山峰扶着林宛如上了渔船,林宛如是内陆来的,似乎会晕船,秀眉紧蹙,脚都软了。
我们进了船舱,熄了灯,那头海东青远远在天空飞着,那一晚月明星稀,我们就跟着海东青飞。
不一会,船就出了公海。
“怎么没有海防巡逻?”我问。
“澳门小地方,管不了那么多,而且无论是渔船、商船、警船其实都有固定的航线。”
“那我们呢?”
“看起来,我们走的是赌船公海路线。”周山峰皱眉道,“看来那帮人的确是日本的山口组。他们经常走这条线,有时候会从大陆买一些女孩子,带一点特殊物品,经过澳门中转。”
“雏妓?”我问。
周山峰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什么特殊物品?”林宛如问。
“比如说,”周山峰指着自己的肚子说,“人体器官。”
“呃……”林宛如吓了一跳,就不敢说话。
渔船显然是经过改装的,速度很快,几乎达到了30节的速度,要知道美国的航空母舰也就45节左右,一般的邮轮在20节左右。
月光如银,一叶孤舟,在茫茫的大海上漂泊着。
船上除了我,林宛如,周山峰,还有几个船员,一个船长,周山峰带我参观了渔船,和他们打了招呼。
但是他们全都晒得黝黑,几乎辨认不出脸孔。
“来来来,一起喝茶。”船长弯着双腿,坐在一张茶桌前,热情地招呼着我。
我一看,茶壶和茶杯的造型,看出这是一个木杨阵,是试探敌友用的。
只见茶壶与一茶碗放置茶盘中,另一碗置于盘外。
我于是破阵:将盘外茶碗移入盘中,再捧起和船长干杯,随口念道:“木杨城内是乾坤,义气全凭一点洪,今日义兄来考问,莫把洪英当外人!”
“哈哈哈,莫兄厉害。”周山峰笑着说,“都是自家兄弟,莫要见外!”
“敝人倪渡海。”船长笑着拱了拱手。
原来倪船长也是洪门中人,他刚才摆了一个茶阵,也就是用一只茶壶、数只茶杯,就能摆出不同的阵形。
「茶阵」的主要功能有四种:试探、求援、访友、斗法。
「试探」乃是以茶阵考验对方是否为洪门同志;「求援」则是以茶阵暗示己身有危难,需要同志相助;「访友」是在登门拜访朋友同志时,藉茶阵的摆设以探知对方在家与否;「斗法」则有互相较劲之意。
「茶阵」分成三阶段:布阵、破阵、吟诗。
第一阶段「布阵」,将茶阵摆出。第二阶段「破阵」,由对方破解,通常经由茶杯的移动、茶水的倾倒以达到破阵的效果;如果对方能够破阵,就可能是洪门同志。第三阶段的「吟诗」,则是在破阵以后,由破阵一方吟出所破茶阵的对应诗句,达到双重确认身份的效果。
“看着走向,他们是北上了。”倪船长说,“不是下南洋,应该是去台湾或者日本。”
“日本?”我叹了口气,“还真够远的。”
“放心,我争取尽快追上。”倪船长保证。
“多谢!不打扰您工作了。”
我们告辞了船长驾驶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倪船长是疍民吧?”我问。
“你怎么知道?”周山峰怀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