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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楼,叶夫人身着墨绿色斗篷,疾步走上二楼,似乎不想被人认出,故意低着头。她停下“鹿鸣”雅室门前,对寒洛轻声道:“民妇要见祁相。”
寒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虽是叶家老夫人,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有资格走进这间屋子的。
“祁相不在这里。”他冷漠地道。
“事关顾岚烟。”
寒洛微微一怔,转身走进雅室,没过一会儿便走了出来,对叶夫人道:“进去吧!”
叶夫人小心翼翼地走进雅室,生怕自己脚步声惊了正在品尝佳肴的人。
“拜见祁相。”叶夫人恭敬地行礼。
“叶夫人不必多礼。”祁湛淡笑着看向她,一双深邃的眼阴暗不明,“叶夫人是为了顾岚烟而来?”
“是。”叶夫人直起身,嘴角勾起深深的笑,“听闻老爷和祁相的交易取消了,民妇想将这笔交易继续下去,助祁相得到顾岚烟。”
“你想要什么?”
“民妇什么也不想要,只想顾岚烟今生今世不要踏进叶家大门。”
“仅仅如此吗?”祁湛慵懒地笑了笑,垂下头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幽幽地道:“你的野心未免太小了些。”
叶夫人故作一副淡泊的样子,“我所求不多,只想叶家上下平平安安,可自从顾岚烟进了叶家后,叶家总是被外人说三道四,我不愿叶家因她一人而蒙羞,求祁相成全。”
“你真的很会说谎。”祁湛轻轻地叹了口气,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这个女人戏演得太假,着实没意思,他目光沉沉地看向她,“本相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想要什么?”
叶夫人面色一僵,在祁湛面前,她这样的人永远没有秘密,她缓缓跪下,卑微地哀求道:“民妇……想要叶镜尘的性命。”
祁湛冷冷一笑,“这就对了!你辛辛苦苦来这一趟,总要说清楚目的。”
他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到叶夫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妇人,冷声道:“这次的交易,除了你我,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祁相放心,此事绝不会泄露。”叶夫人保证道。
叶夫人离开后,姜宁笙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打开窗户,一脸不屑地望着叶夫人的背影,“你打算怎么办?”
祁湛不动声色地饮下杯中的酒,心中早有谋划。
“你真的要杀叶镜尘?你可知道对于顾岚烟来说,叶镜尘意味着什么?”姜宁笙深知若是叶镜尘死在祁湛的手中,那么顾岚烟不死也会疯。
“我只是假意应下,若我不应下,那毒妇还会求别人,到时候,局面就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了。”
“原来如此。”姜宁笙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动叶镜尘。”
“我不会动叶镜尘,至少,现在不会。”
姜宁笙怔怔地看着祁湛,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不过隐隐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祁湛说出口的话总是有一定的道理。
现在不会动叶镜尘,那么以后呢?
留香舍,顾岚烟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在府中闲着也是闲着,便来到香舍制些简单的香丸。
屋内燃着沁人心脾的梅香,每一缕香都含着清冷的薄荷香,她想时刻保持着清醒,太沉醉对自己不是好事。
“这地方还真是难找!”门口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她抬起头,只见凤炘身着一袭深红色衣衫站在门前,身后跟着两个侍卫。
顾岚烟想到那晚的事情,这少年能找到这里,看来已经将她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那晚,凤炘明明看破了她的计谋,却没有说破,可见他并非敌人。
凤炘走进香舍,淡淡地扫了眼屋内的摆设,目光落到顾岚烟的手上,轻蔑地道:“你整日捏这些香珠子能卖几个钱?”
“贱则几文,贵则千两。”她轻声道。
凤炘拿起一个香珠,随随地抛向空中,又反手接住,玩得甚是有兴致。
“顾岚烟,小爷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不怕我说出去吗?”凤炘拄着下巴直视她,试图从她眼中寻到一丝慌乱。
“不怕。”她淡定地垂头制香,“你没有证据。”
“证据就是那个杀手,你猜猜那杀手在谁手里?”
顾岚烟手上的动作一停,静静地看着凤炘,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凤炘嘴角勾起一抹深笑,傲气十足地扬起头,“就不告诉你。”
这少年还真是恶趣味,故意隐瞒不说,引人提心吊胆。
不过,她怎么可能上当,轻松地笑道:“我一点儿也不担心杀手在谁手里,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如果杀手在我仇人那里,我根本就没有可能坐在这里制香。”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儿脑子。”凤炘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机敏,纳闷地看着她,轻叹道:“既然如此聪慧,当初怎么就掉入了祁湛的圈套呢?”
她眼中闪过一瞬的伤感,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太小,还不懂。”
但凡是遇到爱情,人都会犯傻。
那时候,她才多大,她才接触过多少人,那会儿子她整日最大的难题便是如何制香,她怎么会想到自己整日和一头狼为伴。
凤炘眨了眨眼睛,并不懂这其中的缘故。
他的确聪慧过人,却年纪尚小,终究参不透男女之事。
“顾岚烟,你真可怜……”凤炘的目光并非单纯的心疼,更多的是怜悯,就像怜悯一只受了伤的鸟儿。
她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己的可恨之处就在于太过单纯,太容易相信。
“侯爷,时辰到了,该回府了。”门口的侍卫沉声提醒道。
侯爷?这个少年竟然是侯爷?
京城中何时有这样一位少年的侯爷?
还有刚才那个侍卫的口吻,恭敬中似乎带着一种命令。
顾岚烟不禁好奇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啊……我是个闲人。”
她不懂为何如此傲气的少年会这样说自己,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明白,凤炘真的是大越最“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