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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章两人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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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狮城外。
    破旧的庄园,杂草丛生,不知被遗弃了多久。
    这里,也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最佳的归宿。
    当小乞儿站在庄园外,看着一间间没有窗户的房间时,火光摇曳。
    躬着腰,布满茧子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扒开荒草,如同一条瘸了腿的小野猫,一瘸一拐,蹑手蹑脚,朝着不远处,破旧的房间挪动。
    不论这处庄园,是否有人来此,小乞儿都不敢擅自做主,躲在可以遮风挡雨的房间内。
    人心险恶,他这是怕。
    怕突然一觉睡去,自己就看不见第二天的阳光。
    为何如此,还不是因为,他曾经亲眼目睹过,这般场景。
    也是从那之后,小乞儿,每次有来到这处破旧的庄园时,都是小心翼翼的躲在了房屋角落,依靠在墙角。
    小心翼翼的爬过数丈高的小树林。
    这个角落,被小乞儿,用石头垒起来,足有两尺高。
    避免下雨天时,雨水直接落下,形成外面大雨,里面小雨。
    小乞儿时常在城外树林中,捡一些完好无损的芭蕉叶,并且在靠近墙壁一侧,用婴儿拳头粗细的树枝,支撑起来,形成一高一低,使得雨水可以自动滑落,让自己有个栖息的场所。
    映入眼帘,一个占地面积不过三尺大小的小石屋。
    在城内的豪门子弟看来,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可对于小乞儿来说,这边上他最后的避风港。
    轻轻躲开由一团杂草卷起来的“大门”。
    小乞儿蜷缩在其中,脑袋倚靠在房间一侧,并未靠近庄园墙壁。
    从角落处,取出一件早已不成样的破布条,轻轻的挡在身前。这便是他的床单。
    至于四周的房间,居住和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乞儿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今天吃过的雪白馒头,这是近几个月来,吃过的最美味,同样也是最干净的食物了。
    并非他不想去上山捕猎,下河摸鱼,去山林中摘野果。
    而是这些事情,他都不能做。
    宣狮城外,临近城池四周,早就有人开荒,种植食物,这些食物,他可不敢去偷偷挖。
    但凡这些有主的良田,在粮食成熟之际,都有农户,日以业绩,天天蹲守。
    哪里会给自己这个,骨瘦如柴的毛小孩机会。
    至于想去,更远的山川、河流,那无疑是此人说梦。
    一路前行,说不一定一个不好,自己反倒成为了山林野兽的口粮。
    到时候,尸骨无存。
    去宣狮城中,做工?
    谁会要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乞儿。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
    没办法之下,小乞儿只能是守在市场,捡一些他们丢弃的烂菜叶,烂水果,小碎肉自己躲在角落,烧火煮菜吃。
    至于为何会去乞讨,还不是因为,宣狮城里,来了个新城主。
    说在大街上,摆着果子、青菜、柴火、肉这些摊贩,影响到宣狮城的形象。
    断人财路,无疑置人于死地。
    这些摊贩,自然是不愿意。
    一阵拉扯中,事情越老越大,彻底惹怒城主。
    其大手一挥,直接让城里的护卫,见这些摊贩驱赶。
    连带着,平日中,不过是捡捡东西的小乞儿,在驱赶的途中,摔断了腿。
    至于下文,暂时就没有下文了。
    没了食物来源,迫不得已之下,小乞儿自然是只能暂时的充当起小乞儿,在身前摆了个破碗。
    小乞儿还是很有骨气,都当了乞丐了,也不愿意开口卖惨。
    说起来,小乞儿也十分的怪脾气,若是别人在他的破瓷碗中,丢入铜板,他都都是分文不要,还会还给“好心人”。
    若是对方嫌弃被他抓在手上的铜板脏,小乞儿还会拦在其身前,当然,不会触碰到这些人。
    反倒是会让“好心人”自主的选择周边,卖吃食的摊贩。
    也正是因为这个小细节,街道上,卖吃食的摊贩,都知晓了,这个小乞儿不收铜钱,却收吃食的怪癖。
    旁人的白眼,并未让小乞儿心神动摇,反倒是更加坚定了,自己选择这条路是正确。
    得人钱财,难免会遭人眼红,引得其他乞丐的眼红,小乞丐用这个小小的细节,就是让同行知道。
    他不要钱,没有钱。
    只要一些吃食罢了。
    这是小乞儿,独自一人,在宣狮城中,领悟出来的生存道理。
    ……
    正是秋收季节,风虽大,天却不冷。
    “轰隆!”
    半夜时分。
    小乞儿躲在小窝中,正睡真香。
    谨慎的性格,让其就算是睡觉十分,也不会睡的很死,时刻保持警惕。
    耳畔传来的轰鸣声,小乞丐,立马挪动身体。
    双眼透过杂草与“门框”缝隙。
    直见,自己不远处的小树,已经被东西拦腰折断。
    “人。”
    对此,小乞儿,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好,连带自己都引来杀身之祸。
    屏息凝神,静静的聆听身前的动静。
    呼吸均匀。
    一动不动。
    小乞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还活着。”
    不过一想到,对方的遭遇。
    这让小乞儿畏手畏脚,不敢私自挪动身躯,生怕连累自己,来一个无妄之灾。
    这一夜,小乞儿毫无睡意,生怕自己一觉过去,便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内心的煎熬,双手不断颤抖,额头满是汗水,紧紧咬住嘴唇,就是不敢擅自发出动静。
    数个时辰过后。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天亮了。”
    耳畔传来浅薄的呼吸声。
    此时,小乞儿将要面临一个选择,救还是逃。
    数个时辰,都无人来此,怕是暂时没事,若是在拖延下去,等到天亮了。
    到时候,就算是自己,都要选择逃跑,离开这里。
    壮起胆子,轻轻挪开卷成一团的杂草。
    借着微亮的天色,小乞儿四肢朝地,缓缓爬行。
    映入眼帘,眼前之人,赫然正是之前,赠送一枚雪白馒头的少年郎。
    “缘分如此!”
    小乞儿脑海中闪过念头。
    前院是不能走了。
    轻手轻脚,小心翼翼。
    吃力的拖拽住眼前的少年郎,朝着自己的避风港拖去。
    狡兔三窟。
    这个是小乞儿在宣狮城内,听说书先生讲的。
    为此,在自己的避风港中,小乞儿其实也做了一个可以供自己逃生的通道。
    在靠近围墙一侧,小乞儿便将这土墙,挖出了窟窿,后来在两面的墙壁上,用泥巴杂草与小树枝搭填补窟窿。
    这个通道,直通庄园外的树林。
    对于那些飞檐走壁的高人,自然是防备不了,可对于寻常百姓,这个手段,还是可以用一用。
    身躯与地面的摩挲,昏迷的少年郎,同样醒来。
    当其发现救下自己的是昨天,自己随手给了一个馒头的小乞儿时,乌黑的双眼,瞪的老大,脱口而出:“是你!”
    小乞儿一巴掌捂住少年嘴巴,余下的手指放在嘴前。
    “嘘,小声一些。现在只是暂时脱离危险,别大声呼喊。对你,你检查一下,东西有没有丢了?”
    提醒后,少年郎摩挲了全身。
    这才发现,浑身疼痛异常。
    小乞儿歉意一笑。
    发现自己身上的值钱物件,全部被拿走了。
    好在,性命无忧。
    小乞儿轻声道:“既然性命还在,东西没了就没了。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对了,你能走吗?”
    少年郎点了点头。
    直到两人离开了树林之后,这才坐在枯黄的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少年郎笑容真诚,食指指着自己,笑着说道:“我叫苏景辉,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救了我。”
    小乞儿腼腆一笑。
    “我叫庄小钱。要不是你昨天的馒头,可能我就救不了你了。”
    苏景辉满脸的疑惑。
    庄小钱道:“没有馒头,我可能就没有力气,就算是你同样受伤了,我也救不了。
    更何况。
    昨天你给我的馒头时候,是不是黄白之物露了出来,引起了他人的窥探。
    听你口音,应该是外乡人吧。
    一个外乡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城池,黄白之物,一定要藏好。
    更何况,你这身装扮,晚上露宿这个荒凉的庄园。
    还明晃晃的睡在房间内。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们,我有钱。”
    不过见了两面,便被眼前的同龄人教训。
    苏景辉双手抱拳,轻声道:“谢谢你,受教了。”
    庄小钱摆了摆手,双手托在下巴,轻声道:“你一个外乡人,来这里,所谓何时?”
    或许是对方救过自己,行事沉稳,这让苏景辉放下心来。
    竹筒倒豆子。
    苏景辉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庄小钱。
    “既然你能够从别的地方来到这里,就说明你很有本事。带我离开这里。”
    苏景辉道:“那你的家人呢?”
    庄小钱拍了拍满是补丁的衣袖,轻声道:“你觉得我这样,会有家人吗?”
    苏景辉道:“说的也是。”
    “你说你要去百褶帝都?然后通过测试自身的修炼天赋,想着修炼?”
    苏景辉点了点头。
    庄小钱继续道:“那你有测试自身修炼天赋的盘缠吗?没有吧。既然没有,那还不如去温霞城。”
    “?”
    庄小钱皆是道:“向我们这样,还不如去温霞城,哪里临近边境,高人或许没有帝都多。可稍逊一些的独行侠,绝对比帝都多。到时候……”
    说道这里,苏景辉点头如捣蒜,待对方说完之后。
    苏景辉反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庄小钱道:“酒馆,茶馆,大一点的这种地方都会有说书先生。
    你都有修炼梦想,我自然也有。飞檐走壁,降妖伏魔。
    仗剑走天涯。
    这种本领,谁不想学。
    像我这个没钱的,又喜欢听这些个稀奇古怪的事情,自然是每次都喜欢凑到这些酒馆门口,哪怕被人撵走,还不算一口空,就喜欢凑上去。”
    “可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一个乞丐。连宣狮城都没有离开过,也没有本事。这不是想着,你能够带我出去看看。
    谁还没有个飞檐走壁,御剑飞行的梦想呢?”
    苏景辉指了指自己,带着些许笑脸:“你就不怕到时候,我把你给卖了?”
    庄小钱眯着眼,摇了摇头。
    默不作声。
    “真不怕?”
    直到这会,庄小钱这才睁开眼指着对方,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缓缓开口:“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同时,我也相信你。”
    “事先说好,我可不敢保证,能够带着你走到温霞城,至于是否能够拜入高人门下,我更不敢保证了。”
    早年就在市井巷弄摸爬滚打的庄小钱,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
    “有着天下第一的剑仙,带着我闯荡江湖。何愁不能安全抵达?”
    苏景辉挑着眉头,歪着脑袋,似笑非笑:“你就这么的确定,我能够成为一名剑仙?而不是其他的符箓师?炼丹师?”
    “喏,你双手掌心,都有一层与年纪不相符合的老茧。我一看就知道,你之前是握过剑的。”
    顺着庄小钱的视野,苏景辉望着撑开的双手,笑道:“分析的真不错。有眼光。”
    没了忧愁,苏景辉与其开起了玩笑。
    “既然我是剑仙,天下第一的剑仙,那你又打算做什么?”
    庄小钱陷入沉思,想了很久之后,吃力的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染满的灰尘,枯枝,笑着道:“你说我这么穷。修炼不止是想着飞檐走壁,想的更多的是能够穿上,绸缎锦衣。我当然想成为一名炼丹师。
    躲在你身后,给你提供丹药,这样就很好了。”
    苏景辉道:“那我可要等你的好消息!”
    “咕咕,咕咕。”
    谈话之间,两人的五脏庙,早已发出抗议的声响。
    相视一笑。
    庄小钱对着苏景辉招了招手:“跟我走!”
    晨曦中,两人的身形越行越远。
    最后消失不见。
    ……
    庄小钱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
    盘膝而坐。
    身前出现一尊三足,表面乌黑,雕刻有三条,五爪长龙。
    三条漆黑长龙,分别从丹炉一足,缓缓攀援而上,最后互相呈犄角之势。
    烛火之下,缜密的龙鳞,面目狰狞,铜铃大小的双眼,直勾勾的注视丹炉的上方。
    墨龙吐气炉。
    法宝品级,距离灵宝,就差临门一脚,由此可见,此鼎的珍贵。
    张开手掌,一缕蔚蓝的火焰,在其指尖缓缓摇曳。
    缕缕青烟,不断升至上空。
    屈指一弹,火焰遁入墨龙吐气炉内。
    一股冰冷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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