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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走的人替留下的踩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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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第417章走的人替留下的踩泥巴(第1/2页)
    南村的风带着尘土与枯草的气息,吹拂在柳如烟苍白的面颊上。
    她一步步走回这片被遗忘的废墟,脚下踩着碎裂的瓦砾,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破碎的记忆上。
    最终,她在一个半埋于土中的石质基座前停下,那正是当年被她亲手推倒的石碑残骸。
    这里曾是旧神“共感”的祭坛,也是她噩梦的起点。
    她没有丝毫犹豫,从腰间拔出一柄锋利的短匕,在自己掌心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温热的鲜血滴落,渗入石基的缝隙,像有生命般寻找着古老的纹路。
    随着鲜血的浸染,她手臂上沉寂已久的噬魂魔纹仿佛被唤醒,一条条黑色的线条如饥渴的活物般蠕动起来,顺着她的手臂缠绕而下,攀附上冰冷的石基,最终钻入石心深处。
    “以我之魂,逆转洪流。”柳如烟的声音沙哑而决绝。
    她闭上眼睛,将自己全部的感知与意识,如同一枚烧红的烙铁,狠狠地逆向注入地底深处那庞大而精密的阵列网络。
    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相当于将一滴水投入沸腾的油锅,试图熄灭火焰。
    就在她意识烙印接触到阵列核心的刹那,千里之外,所有“共感协会”的据点内,那些悬挂着的、用以监控人心的特制罗盘,同一时间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盘面炸开,指针狂乱地弹射而出。
    数以千计的伪G鸣者,那些习惯了窃取他人情感的“倾听者”,猛地抱住脑袋,剧痛让他们面目扭曲,鲜血从他们的口鼻中喷涌而出。
    他们第一次尝到了无数驳杂情绪瞬间灌入脑海的滋味,那不是共鸣,而是纯粹的、毁灭性的精神风暴。
    柳如烟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意识在极度的扩张与撕裂中迅速消散。
    在彻底化为虚无的前一刻,她唇边泛起一丝极淡的、近乎解脱的微笑,用只有风能听见的声音低语:“真正的倾听,是允许别人……听不见我。”
    话音落下,她的身体彻底崩解成亿万点柔和的光尘,没有飞向天空,而是缓缓沉入脚下的大地,融入那被她激活的古老阵列。
    随后,整片南村山脉,乃至更广阔的地域,都开始了极其轻微的震颤,那不是地震的狂暴,而更像一颗沉睡了千年的巨大心脏,在漫长的死寂后,终于恢复了第一次、也是最微弱的一次搏动。
    与此同时,东海之滨的悬崖之巅,楚瑶迎风而立。
    她的身前,烈火熊熊,一座临时搭建的熔炉将九十九个从世界各处收集而来的漂流瓶烧得通红。
    这些瓶子里曾装满了无人回应的祈愿、绝望的呼救和无法寄出的思念。
    如今,它们在烈焰中融化,玻璃与沙石化作一捧青绿色的铜液,在模具中渐渐冷却。
    一口古朴的青铜铃就此铸成。
    楚瑶亲手将它悬挂在下方主航道最狭窄的渡口峭壁上,那里是所有南北船只的必经之路。
    从此,每当有船只经过,船身或是激起的浪涛都会不可避免地撞击铜铃。
    每一次撞击,无论轻重,铃声都会以截然不同的频率震荡开去,时而高亢如尖啸,时而低沉如呜咽,无数种音调交织在一起,仿佛是成千上万个不同的问题在同一时间呐喊,质问着天空与海洋。
    一名随行的弟子不解地问:“师父,您要在这铃上刻下何种铭文?是警示后人,还是纪念亡者?”
    楚瑶拿起刻刀,只在铃身最不起眼处,刻下了两个字:“后来?”
    没有前因,只有一个突兀的追问。
    后来呢?
    牺牲之后呢?
    胜利之后呢?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后来?
    当夜,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那口青铜铃在狂风暴雨的抽打下彻夜不息,混合着风声、雨声、雷声,化作一曲混乱而执着的交响。
    十里之外的渔户人家,在睡梦中辗转不安。
    许多人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梦里有一个面容模糊的陌生孩童,眼神清澈得令人心慌,一遍又一遍地轻声问他们:“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吗?”
    北境,风雪弥漫。
    陈十一的墓碑早已被白雪覆盖,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张阿妹静静地站在墓前,手中捧着那只跟随了他们半生的旧皮囊。
    她没有哭,也没有跪拜,只是以一种异常平静的姿态,轻轻打开皮囊的绳扣,将里面最后一撮晒干的口粮——那些曾经维系过他们生命的碎末,全部倒了出来,任由它们被狂风卷走,撒向这片他们用生命守护过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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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一切,她转过身。
    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的肩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条崭新的、打了几个补丁的包袱带。
    那样式,与巡夜人世代相传的负重带一模一样,却没有任何代表身份的徽记或标识。
    一个传承的延续,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不再回望,迈开脚步,走入了茫茫风雪之中。
    她的脚步异常稳健,身后留下的脚印一行行向远方延伸,有的深,有的浅,踏在坚实的冻土与虚浮的积雪上,却始终笔直向前。
    就在那个风雪夜,楚瑶的梦境中,玄的身影最后一次浮现。
    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虚幻,身体几乎是半透明的,仿佛随时都会被梦境的微风吹散。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抬起那只近乎透明的手,指向星空的某个方位。
    “青铜傩面即将重启三界协议,它的首要目标已经锁定,编号:姜璃。”
    “有何对策?”楚瑶的心猛地一沉,急切追问。
    玄缓缓摇头,声音缥缈:“没有捷径。她必须独自去完成一个无解的悖论任务,才能从协议的根源处,获得那份唯一的‘空白指令集’。而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此之前,让她相信,这个人间……值得她去改写。”
    话音刚落,玄的身体彻底化作一片金色的碎屑,向上飘散。
    在完全消失之前,空中残留下来了最后一个闪烁的验证码:“我”。
    楚瑶猛然惊醒,这正是她之前收到的那串ASCII码的最终解码——我。
    目标是我,也是每一个“我”。
    几日后,张阿妹的身影出现在一处边境哨站。
    一群半大的少年正围着一个巨大的沙盘,激烈地争论着一条被泥石流冲毁的山区救援路线。
    没有人认识这个风尘仆仆、沉默寡言的女人。
    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在他们争论到最激烈的时候,伸出手指,在沙盘一处不起眼的凹陷处轻轻一点。
    “这里,”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清晰,“雨季时会有一个临时的地下泉眼,水是干净的。”
    少年们的争吵戛然而止,他们惊讶地围过来,反复推演后,发现这处被他们忽略的盲区水源,恰恰是整条救援路线的关键。
    他们又惊又喜,一个胆大的少年冲她喊道:“谢谢您,阿姨!”
    张阿妹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轻轻应了一声。
    在孩子们重新投入到热烈的讨论中时,她悄悄将一块刻有素花园图样的木牌,轻轻按入了沙盘的角落,埋进了沙土里。
    她离开时,无人相送。
    只有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追出去了百步远,将一把还带着泥土气息的野花种子,塞进了她的手心。
    又是一个深夜,楚瑶独自坐在溪边,清冷的月光洒在水面上。
    她望着水中的倒影,心头忽然掠过一丝强烈的不安——就在刚才的一刹那,她看到水中倒影的眼瞳深处,竟闪过一丝极其微弱、一闪即逝的金色字符。
    那是系统的代码!
    她猛然警觉:它在学习,它在分析她挂起铜铃的行为,在解析那句“后来?”,它正在试图理解并复制“不愿”与“质疑”的逻辑!
    楚瑶毫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自己那本札记的最后一页,上面记录着她对这一切最根本的思考与推演。
    她没有将其烧毁或撕碎,而是决然地将纸页团起,整个投入口中,咽了下去。
    她抬头望着清冷的月亮,轻声自语,像是在对某个无形的窥探者宣告:“这一次,连问题,我也不会留给你们。”
    千里之外,风雪早已停歇。
    苍茫的雪原上,那个背着粮袋的独行身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停下脚步,仰头望向与楚瑶头顶同一轮的明月。
    片刻之后,她重新迈开脚步,继续向前。
    肩上的皮囊随着她的步伐有节奏地晃动着,在寂静的雪夜裏,仿佛一首无声的歌。
    而此刻,无人知晓,在那遥远的南村地脉深处,最初的震颤已经平息。
    但在那断裂的石碑基座正下方,极深的岩层之中,一丝极其微弱的、与那皮囊晃动节奏隐隐共鸣的低频搏动,正开始沿着古老的能量脉络,向四面八方,悄然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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