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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客厅，管家立刻安排人去准备茶点，秋季打量着豪华的别墅，眼里难掩震惊。
早就从宁栀那里听说过一些和秋时有关的消息，没出过基地的小姑娘很难对香车宝马产生幻想，所脑补最多的也不过是一座可以住很多人的大房子。
可关于大房子的具体配置，也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秋季年轻，眼里的惊讶和惊艳几乎快溢出来，不过她很快收回视线，瞅着穆弦辞不做声了。
嗯，再多美好的东西也比不上穆先生，有什么好羡慕的，她家先生最好看。
从走进大厅开始，小八一直在默默观察秋季的反应。
小姑娘眼底的惊艳被他看在眼里，顿时对秋季的评价再低两度——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比酒吧里那些捞金女要好哄得多。
这么想着，少年顶着一头黄毛走到秋季面前，扯出一个痞痞的笑容，问秋季:“妹妹，你第一次来这里，我带你四处看看？”
对少年的一头黄毛没什么好印象——在洲弋基地染了黄毛的男人都是些喜欢欺负别人的地痞流氓，秋霜和夏轩都说离那些人越远越好——秋季摇摇头，客气地说道:“不用了，谢谢你。”
没想到会被拒绝，小八眼里划过一抹惊讶，很快被重新燃起的兴致遮掩:“你刚到暮云基地没多久吧？我……”
“咳咳！”闻到少年身上沾染的脂粉香味，穆弦辞轻轻咳嗽一声，对秋季道，“秋季，我和你兄长有话要说，你推我过去。”
他打断小八的话，没有看少年一眼，低垂的眉眼温顺淡漠，说话的语气却很是强硬。
秋季应了一声，推着他朝秋时去了。
好事被打断，小八啧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黄毛，走到大厅一侧的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掏出通讯器拍了张秋季的背影发在兄弟群里。
“老大的妹妹，漂亮吧？”
群里很快有人冒泡。
“背影看着挺苗条，就是不知道正脸怎么样。”
“你看看老大的脸，你觉得老大的亲妹妹会丑吗？”
“那倒是。不过以前没听说老大有妹妹呀。”
“从别的基地过来认亲的，看样子老大对她还挺满意，带回庄园了。”
“妹妹是不是年纪挺小的？”
“十六七岁。”
“哎哟，那和八爷你不是挺配？”
对方无意中的一句话正好点中他的心思，少年勾唇，打字:“人家是老大的亲妹妹，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八爷你说笑了，小姑娘一看就是破落地方来的，您是老大的心腹，能看中她，也是她的福气。”
“你这话可别乱说，被老大知道了扒你一层皮。”
“实话么，兄弟们都是这么想的。”
“……”
和狐朋狗友们胡扯几句，小八心头那口气稍有通畅。
那个和秋季一起来的男人好像也对秋季有意思，竟然敢明目张胆打断他的话，该给个小小的教训意思意思，让他长长记性。
……
会客厅，等管家上了茶，穆弦辞看向白青青，温声道:“白小姐，麻烦你带秋季出去，我想和秋先生单独聊聊。”
白青青转而看自家老大。
秋时点点头。
白青青这才走过去拉住秋季的手:“秋季，我带你逛逛你哥的庄园。”
早就习惯穆弦辞谈工作的时候清理无关人士，秋季没有异议，跟着白青青离开会客厅。
两人临出门前，穆弦辞叫住白青青，补充一句:“还请白小姐帮忙看顾一下，不要让那个少年和秋季接触，谢谢。”
少年指的是没跟过来的小八。
白青青明白他的顾虑，她回:“放心，我心里有数。”
“……”
两人走出会客厅，白青青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里。
等女孩们离开，秋时直接拔枪指着穆弦辞的额头。
后者脸色淡淡，没有太大的反应。
“穆先生？或者我该叫你丧尸先生？”秋时冷笑，“你跟着秋季混进暮云基地，有什么目的？”
没在意子弹的威胁，穆弦辞温声道:“我陪秋季来见她的亲哥哥。”
“见我？”秋时不相信他的话，“仅仅为了这个？”
“不然呢？”穆弦辞笑了笑，“我是任铎安排进来的，如果我有其他目的，你觉得沈慕祁会放我进来？”
单说任铎，秋时不会相信，但带上沈慕祁，秋时稍作思量，放下枪:“既然是为了见我，为什么不登门拜访？”
要不是白青青发现异常找过去，他们准备什么时候才来见他？
“秋季在犹豫。”穆弦辞一针见血，“你在暮云基地口碑并不好。”
秋时:“……”
“秋季这孩子不是有钱人家出身，但自幼学习的是仁义礼智信，她心里有道坎没那么容易跨越。”
秋时失笑:“啧啧，现在这个世道，你和我说仁义礼智信？”
“很可笑是吗？”穆弦辞看着秋时，目光悲悯，“对于你来说很可笑，可事实上，很多人就是这样活着的。”
不喜欢男人落在他身上悲悯的目光，秋时退后两步，沉声道:“既然不能接受，那就滚远点。”
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绝望，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他说该怎么活？他所走的路，染着鲜血，铺着白骨，他一步步走来，早忘了仁义二字怎么写。
“滚。”他说，“不要让我在暮云基地再见到你们。”
穆弦辞没有生气，继续说道:“秋季不愿意来的另外一个理由，她觉得愧对你——你坐拥名利权势，她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也不愿拖你后腿。”
“……”
丧尸推着轮椅离开了，等大门合上，他冷冷一笑，抬手举枪对准对面桌上的茶杯，用力扣下扳机。
……
转眼清明时节，空月基地迎来了蒙蒙春雨，天地笼罩在一片烟雾迷蒙之中。
宁栀推开窗户，呼吸着沁心的空气，感受细雨扑在面上的湿润，心情大好。
“沈慕祁。”她回头招呼他，“下雨了，我们……”
她想说我们出去散步，猛然想起今天是清明节，按照末世前遗留的习俗是要去为先人扫墓的。
宁家也有扫墓踏青的习俗，而这么重要的日子，她……竟然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