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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今天的日子，宁栀火急火燎地赶回家，沈慕祁巴巴送她离开，回头走进人群，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拐角。
宁栀回到家时，宁辉和文静还没有出门。
看到宁栀回来，宁辉清了清嗓子，板着脸道：“小栀啊。”
宁栀立正站好：“在！”
宁辉道：“你这么早就出门了？”
“额。”回来路上早就想好理由的宁栀脱口而出，“我听说有一家红枣糕味道特别好，这几天早上都没买到，今天也出去碰碰运气。”
宁辉：“你一个人？”
宁栀想了想，小声道：“和一个朋友？”
你这个疑问语气是怎么回事？宁辉无语：“是那个宁珏请过来陪你去朝歌基地的雇佣兵？”
宁栀点点头。
宁辉：“……”
他对雇佣兵的印象只有五大三粗、奸猾势利，一想到自己大白菜被一个雇佣兵啃了，他顿时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一路护送你去朝歌基地，是你的朋友，你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吃个饭。”
“我……”宁栀迟疑，“我问问他的意见。”
还要问问意见？宁辉皱眉，对沈慕祁的印象再次打了个折扣，看女儿犹犹豫豫的模样，他只觉得对方只是看中她的外貌，并没有真心相对。
“也好。”看出丈夫的不悦，文静拉住他的胳膊，笑道，“小栀你问问他什么时间方便，带他回家吃个饭——这几天我让管家把家里收拾一下。”
“好。”宁栀应了，果断换了个话题，“爸，妈，你们现在要去扫墓吗？”
空月基地东大门出去有一块大型的墓地，用来安葬逝去的人。
每年清明节，宁辉和文静都会去扫墓，不过至今，宁栀也不知道宁家有什么亲人葬在那里。
文静：“嗯。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以前扫墓，宁栀不主动提，宁辉和文静不会刻意要求子女去——宁珏和宁羽工作比较忙，几乎记不住清明节这个日子，也很少陪父母去扫墓祭拜。
宁栀正有此意，文静问了，她立刻回：“好呀，我陪爸妈一起去。”
今天日子特殊，说不定会在那里遇到很多熟人呢。
……
清明时节，实验楼上班的人不多，少年穿着抢来的实验室的白大褂，径自朝大门走去，到了大门口不忘刷一下抢来的身份证。
大门应声而开，少年快步走入，微微低着头，避开工作人员和监控镜头，熟门熟路地朝地下室而去。
实验室的地下室关着捕获而来的异族，有丧尸、变异兽、血族、狼人……沈慕祁一间一间看过去，终于在走廊最里面的房间找到想找的人。
那人坐在靠墙的床上，微微抬头看着天花板，神色悠然，好似天塌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慕祁看了他片刻，屈指敲了敲门上的玻璃。
里面的人听到，歪头看向大门。
看清门外那人是谁，她悠然的脸色一僵，脱口道：“沈三，你怎么……”
沈慕祁抬手在唇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十七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她闭嘴，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大门口，心里思绪万千。
沈三来了，他怎么会来？莫不是知道她被抓以后，老大派雇佣兵来救她了？
沈慕祁在门外等了片刻，确定没有外人过来，他再次敲了敲门上的玻璃，勾勾手指，示意对方过来。
看不透他此来的目的，十七盯着他看了许久，慢腾腾起身走到门边。
沈慕祁举起通讯器，让她看清屏幕上的问题：“想出去吗？”
十七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回答我一个问题。”
十七嘴唇动了动：“什么？”
“十年前地下城动乱，出卖十六的人是谁。”
看到这个问题，十七脸上的肌肉颤了颤，果断垂眸避开了沈慕祁的目光。
“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十七抬头，冰冷的视线在沈慕祁脸上停顿一瞬，似乎想探明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沈慕祁没有避开她的视线，任她打量。
没能从沈慕祁的脸上看出什么，十七突兀地笑了声，直接出声道：“沈慕祁，十六果然和你们雇佣兵混到一起去了。”
地下城动乱，十六妻儿被杀，他受了重伤后失踪，那人说他死了，她却直觉他还活着。
她那个弟弟怎么说也是千锤百炼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怎么可能死在人类的枪口下？
女人一开口便惊动了牢房里的感应器，刺耳的警报乍然响起，回荡在走廊里。
沈慕祁没有丝毫惊慌，收起通讯器，道：“最后一次得到自由的机会，你拒绝了。”
他转身往外走。
“沈慕祁！”身后，隔着厚重的门，十七的声音模模糊糊，“你让十六等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杀了他！”
沈慕祁没有回头，脱下白大褂扔在地上，径自朝楼上走去。
……
有人闯进实验室，意图救走实验室地下室囚禁的吸血鬼。
听到周放报上的消息，宁珏放在手里的文件，沉声道：“人抓到了吗？”
“没有。”周放道，“只在地下室楼梯上找到了制服和身份证，身份证的原主被人打晕扔在路边的花坛里。”
“你是说，擅闯实验楼的那个家伙凭空蒸发了？”
宁珏声音沉沉，隐着怒火，周放低下头，不敢吱声。
现在这个时间擅闯实验室还能全身而退……宁珏道：“监控也没拍到？”
“没有拍到正脸。”周放道，“那人对实验室很熟悉，避开了所有的监控。”
“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的监控……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宁珏道，“监控录像拿来我看看。”
周放道：“我让人传到我的电脑上了。”
他回办公室拿来自己的电脑，打开视频放到宁珏面前。
只看了一眼，宁珏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周放。”
“老大？”
“你看这人……”宁珏叹气，“你不觉得很眼熟吗？”
眼熟？被提醒，周放重新看了一遍视频，越看越觉得眼熟：“老大，这人……”好像沈慕祁那个小王八蛋！
宁珏颔首，没有说出小王八蛋的名字：“要是他们查不到人，就别查了，关着的人没丢就行。”
周放表示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
刚到公墓，宁栀的通讯器震动了两下。
看到是宁珏传来的视频，宁栀放慢脚步落在宁辉夫妻身后，打开视频。
只看了五秒，她关掉视频，舔了下后槽牙：好啊，沈慕祁那个小兔崽子竟然又跑到实验室嚯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