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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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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两人匆匆下山,随意在路边找了一家酒肆,先将衣服脱下来让店家拿去烤干,这才坐下说话。
    胡祈一开口就要了两坛酒,荒郊野外也没有什么好的下酒菜,两人只好就着炒豆子和笋干下酒。虞俢这些年在平城的事情他刚刚在墓前说了一遍,胡祈躲在暗处听得一清二楚,也就没有问。胡祈这些年的经历颇为复杂,他自己竟是不知从何处说起。
    “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
    “谁说我没有离开过这里,天南海北我去的地方多了,雪山大海我都见过。对了我还去了一次阳泉关,穿过荒漠的时候差点把我渴死。”
    “这样说来,反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你如今住在哪里?”
    “我四海为家,哪里不可以住?”
    虞俢听完心中一痛,之前一直不觉后悔,此时方才生出一丝悔意来。师傅死的时候千叮万嘱让他好好照顾阿祈,自己却把他一个人丢下,一想到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了这么多年,他的心就揪起来。心想若是自己当年没有去平城,是不是阿祈现在也成家立业,有妻有子了。
    “阿祈,是我对不起你。”
    胡祈见他一脸沉痛,嗤笑道:“你干嘛露出这个表情来,路是我自己选的,谁要你对不起。我一个人没有拖累,过得又快活又舒坦,别提多美了。”
    说完这句话,胡祈沉默了一下。两人都有些伤感,胡祈给他倒了一碗酒,两人仰头喝掉,虞俢这才问起其他来,“你与祭司院的人还有来往么?”
    “师傅在的时候他们就瞧我们不顺眼,师傅不在了,谁还与他们来往!”
    “那你知道他们在哪么?我让人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有人。”
    “你是想问夜来香的那个女人的事情吧。”
    虞俢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胡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轻哼了一声道:“云阳城里还没有我胡爷不知道的事情,那个女人不是一般的人,她是复兴盟的探子,地位还不低呢。”
    “你怎么知道她是复兴盟的探子,难倒你加入了复兴盟?”虞俢一听这话,心中越发担忧,当初他们两个一个要去平城入仕,一个要加入青焰帮复国,这才决裂,但虞俢一直觉得这是胡祈说气话激他的,就没有当真。
    胡祈满不在乎的说道:“复兴盟那群废物,我才看不上呢。”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的事情?”
    “同在南边行走,偶尔来往一下而已。”胡祈皱皱眉,不满道:“你是审犯人审上瘾了么,我又没犯法!”
    “阿祈,你既然知道那女人的身份,就该明白此事情并不简单,我从夜来香里搜出了密信,使用密文写的,看样子他们还与祭司院有关联,我命人去打听以前的人了,可惜没有找到,这些你也知道么?”虞俢从怀里掏出那张从秀儿的妆台里搜出来的纸条,将它铺在桌上。
    纸上歪歪扭扭一行符号,一般人只当是鬼画符,这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文字,云泽神官们用来和火神沟通的文字。这种文字历来只有祭司院的祭祀才会习得,一般人是不认识的,虞俢见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就明白那个女人的身份不一般。
    胡祈看了一眼,纸条上写着“石磨槐树”四个字,没头没尾的也看不明白,撇撇嘴道:“祭司院也就剩下这点东西了。”
    “此事还牵扯到南泽郡守,徐仁包庇侄子行凶是一件事,勾结反贼又是一件事,如果他真的和复兴盟有勾结,南方又要大乱了,阿祈,你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
    胡祈没有答话,只是看着虞俢,过了一会才道:“师兄,你这次只是查田富的案子,其他的最好不要管。”
    虞俢闻言一惊,看着胡祁陌生的眼神,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现在的胡祈。刚刚他问起他的现状的时候,胡祈也是避重就轻的说了几句,自己竟是连他现在以什么为生都不知道。
    “阿祈,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胡祈捡了一颗炒豆子丢到嘴里,脸上的顽皮狡黠全都不见了,像是一下子换了一张脸一样,虞俢坐直身体,紧张地看着他。
    “师兄,你这次回来,可有赴死的觉悟?”
    虞俢望着他,苦笑道:“阿祈,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又何妨。”
    胡祈哈哈大笑,给他斟了一碗酒,两人一口干了,烈酒入喉,十分痛快,胡祈这才说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
    云阳城作为云泽国的都城,一点也不比平城逊色,相反由于历代云泽国主喜爱精致华丽的东西,整个云阳城的屋舍街道都十分漂亮,临街的屋舍都是两层到三层的小楼,街道一律用青砖铺就,路边还种满了各色花树,虽然历经了改朝换代,当年也没有被战火波及,整个城依旧是以前的模样。
    虞俢先是和胡祈骑马到了城中的码头,又跟他坐了一会船,下了船再步行了大半个时辰,一圈下来,虞俢有些晕头了,好在他年轻时一直生活在这里,凭着几处景致大约知道自己是在云阳城西南方。
    “到了!”胡祈停在一处客栈门前,客栈外面挑着一面幌子,上面写着沈家脚店四个字。这种小客栈一般都是穷苦人的借宿之所,地方简陋,价格便宜,只需十来个铜钱就能住一晚。虞俢打量了一下地方,跟着胡祈进了客栈。
    客栈里面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子,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胡祈,又扫了一眼虞俢,什么也没说。胡祈说道:“裴老头,我带他来见掌柜。”
    裴老头拿了一盏油灯,转身往后走去,胡祈示意虞俢跟上,穿过马厩和鸡舍,后面还有一个小仓库,老头在仓库的门上敲了两下,门应声而开。胡祈带着虞俢进去,里面没有点灯,只有一点天光从仓库顶上漏下来,依稀可以见到几个人影。
    “掌柜的,这就是虞俢。”胡祈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虞俢大感意外,但他来不及问胡祈,只好也跟着行礼,“鄙人虞俢,冒昧前来。”
    “你真的来了。”黑暗中那人笑了一声,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虞俢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于是看了一下胡祈。
    那人估计也明白他的困惑,站起来走到屋子中间,天光将他的身形照出来,虞俢打量了一下,那人头发全白了,一脸沧桑,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虞俢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何处见过这个人,这种熟悉感让他更加疑惑。
    “不记得了吗,当年你和胡祈从宝鼎山上摔下来,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呢。”
    虞俢愣了一下,二十多年前的记忆一下子涌出来,当年他和胡祈两个都还是少年郎,趁着师傅不在,溜到后山玩耍,没想到从山上摔了下去。宝鼎山是神山岂容嬉闹,而且那一天十分不巧,皇帝上完香临时想去后山走走,他们两个摔下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侍卫清路,当下被捆了起来要交给戒律院处罚。两人正急得不得了的时候,一个年轻将领过来,替他们解了围。那个人,就是韩家的少主韩麟。
    虞俢震惊不已,脱口而出道:“是你,你还活着……”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韩家少主韩麟。韩麟已经销声匿迹十多年了,很多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没错,我还没死。”韩麟笑了一下,也不介意他的话,“阿祈一直念叨你,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这话将虞俢的理智拉了回来,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事情,他将心中的惊涛骇浪按压下去,理出一个头绪来,缓缓说道:“韩将军,官银丢失的案子有些眉目了,其中有个夜来香的姑娘,胡祈告诉我她是复兴盟的探子。我来本来是来弄清原委的,现在想要斗胆问一句,韩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将军了。”韩麟摇摇手示意大家坐下谈。一人点了一盏油灯过来,虞俢这才发现韩麟背后有两个人,这两人也穿着粗布衣服,看上去比他还年老,而韩麟的右手齐肘没了。
    “我这次回来,也是理清旧案。你知道你要查的案子是什么吗?”
    韩麟避重就轻语焉不详,像极了胡祈回答他的提问时的口气,虞俢越发怀疑起来,他可没忘记韩麟是青焰帮的帮主,现在的复兴盟的首领据说是霍烽,也就是他的义子。虞俢看了胡祈一眼,胡祈眼神明亮坚定,虞俢心中方才稍定。
    “徐仁任南泽郡守十余年,一手遮天,朝廷早有警觉,这次田富的案子告到廷尉府,崔大人命我彻查此事,我发现此案还与复兴盟有联系,此事干系甚大,我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至于韩将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哈哈哈,果然如同阿祈说的一样,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韩麟哈哈大笑,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田富的案子,你师弟知道得比我清楚,你要查的那个姑娘,是风坛的探子,我们盯上很久了,倒被你抢先了一步。”
    虞俢听完质问胡祈,“到底怎么回事?”
    胡祈撇撇嘴说道:“这事还得从去年说起。”
    去年胡祈流浪归来,在云阳城暂时落下脚,田富到徐府门口喊冤的时候,他过去看过热闹,后来田富一家被抓的事情传出来,城中众说纷纭,他闲来无事,便去打探了一下。去到小田村查了一圈,得知事情的经过后自然气愤不已,于是他一个人跑到徐府找证据。
    他与虞俢一样,想将那些官银找到,这样就有证据了,但银子没找到,让他找到了被徐彰强娶的四娘。四娘向他哭诉自己的遭遇,胡祈听完越发愤怒,下定决心查明真相还田富一个清白。
    但他低估了徐彰这个草包,这回徐彰的手段挺干净利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什么马脚都没留下。胡祈查了几天,发现徐彰与一伙来路不明的人有勾结,于是跟踪了几次,没想到那伙人比他更警觉,设了一个陷阱险些将他抓住。胡祈死里逃生,身上受了重伤,又是孤身一人,不得不找个地方养伤避避风头。
    就这一段时间里,田富一家被迅速定罪,田富被斩首示众,家人流放充军,四娘也投井自尽。胡祈得到消息后自责不已,深恨自己无能,于是一路从南泽郡追到高阳郡,却只救下田富之弟田贵的性命。
    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田贵死里逃生,早就怕了,只想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了此残生。胡祈却咽不下这口气,激他上平城告御状,这才有后面的事情。
    “原来是你!”虞俢大感意外,他没想到是胡祈护送田贵到平城告状的,继而想到这一路来的种种古怪之处,这才明白过来。
    “没错,就是我!”胡祈梗着脖子,有几分尴尬。接着说道:“本想逞英雄的,结果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虞俢瞪了他一眼,见他眼神躲闪,知道他明白自己指的并不是这件事情。他很想问一问他到平城了为什么不来与他相见,但是眼下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只好暂时放过他。
    “与徐彰有勾结的那伙人,是复兴盟的人吧。”
    虞俢这句话是向韩麟问的,韩麟与复兴盟的关系千丝万缕,眼下他还理不清。
    “没错,徐家与复兴盟早有往来,复兴盟能够在云阳城扎下根来,徐家就是靠山,要拔掉复兴盟,首先要除掉的就是徐仁,这也是我决定见你的原因。”
    “你想除掉复兴盟?”虞俢一惊,这话从韩麟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都是孽债,你是云阳城人,前尘旧事,我也不用解释了。当年我解散青焰帮,本是为了绝了复国的念头,可惜没有下狠手斩草除根,而今复兴盟卷土重来,眼看又成大祸,我岂能袖手旁观。事情因我而起,自然要亲手除去。”
    韩麟平静而沉痛地说出这番话,虞俢心中大震,他看着眼前苍老的人,忽然记起当年的情景。
    紫阳河一役之后,国主蓝晏率众投降,打开云阳城迎接北宁人入城。韩家军负隅顽抗,依旧在前线挣扎,不过后来韩麟还是率领将士投降了。当时他和胡祈也在战场上,两人亲眼见证了韩麟解下佩剑,跪地投降,如今韩麟的话里饱含的痛苦和决绝,和当年的一模一样。
    良久无话,虞俢决定还是先将案子理清。问道:“将军要除去徐仁,手中可是有他与复兴盟勾结的证据?”
    “不错,前年昌邕动乱,背后也是他们动的手脚,他们资助了王伏三十万石粮食,这批粮食全部来自南方诸郡,我可以给你提供线索。”
    “将军这是要我亲自去取证据了?”
    “你是朝廷派来的特使,有些事情由你出面比较方便。但是你要想清楚,整个云阳城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你若是插手此事,会有生命危险。”
    “将军这个提醒,是不是晚了点?”虞俢笑了一声,侧头望了一下胡祈,“我来这里之前,就想清楚了。”
    韩麟赞许一笑,让人拿来一个盒子。虞俢拿过来一看,里面就是昌邕郡那批粮食的账本,当初复兴盟给王伏的是粮引,兑换完之后王伏手中再无凭证,但是三十万石粮食不是小数目,粮食是分几批送到昌邕的,王伏在此事上留了心眼,让人将运送时间数额包括船只的特征一一记录了下来,只要顺着查下去,找出粮食出自哪个粮行,自然能够找到证据。
    全国各地的粮行只有两种,一种是由各郡县直接开设官家粮行,另一种是有官府撑腰的巨商大贾开设的私家粮行,不管哪种,能够在南泽调动三十万石粮食,都绕不开徐仁这个郡守。
    “我们已经查明了船只的来源,粮食是从几家粮行调运的,但是粮引都是普通粮引,没有一点问题,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人从官府内部查起。与官府打交道,最好是官府的人,各大粮行的账目,也只能由你出面查清,我会派人暗中帮助你。”
    虞俢听完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想了一下,似乎是今天的谈话太过顺利,他问道:“将军为何如此信任我?”
    韩麟笑了一下道:“我听胡祈说过你的事情,当年你执意去平城,这份勇气我很佩服。”
    虞俢也笑了一下,有些落寞的说道:“这些年来我一事无成,当年的勇气只能算作莽撞罢了。”
    “你说当年是莽撞行事,那么这次你请命前来南泽查案又是为何?”
    虞俢没有答话,韩麟笑道:“你的决心比我更坚定,我想,当年你选择入北上做官和如今到南泽查案的理由是一样的,是不是?这样一个人,我还有还什么不能信任的。”
    虞俢紧紧抓着盒子,一时间心潮澎湃。韩麟轻巧两句话点穿了他的心思,让他有种遇见知音的感觉,这么多年的煎熬忍耐,这么多年的孤独彷徨,在这一刻被抚慰。他想,原来被人理解和认同,是如此美妙的感觉。
    虞俢舒了一口气,“天下大势不可违逆,紫阳河之战以后我就想通了,云泽不可复兴,战乱纷纷苦的只是百姓,所以我才去平城,只求做个小官庇护一方百姓,可惜天不遂人愿,让我蹉跎半生。”
    “不错,战乱不休,受苦的只是百姓,这点你比我明白得早。眼下你所做之事也是庇护一方百姓了,你不必气馁。”
    虞俢义愤填膺道:“当年我们在战场上拼死抵抗,徐仁背后投靠北宁不说还残害同胞,虽然现在天下一统,他成了功臣,如此卑鄙之人,如何做一方郡守。我请命前来南泽,就是为了查明真相,将他绳之以法。”
    “说的好,徐仁这些年作恶多端,人命案也不止田富一桩,还有其他证据,隔些日子我命人给你送去。”
    “如此,多谢将军了。”
    “哈哈哈,有何可谢。云泽人的事情,只有云泽人才能解开,虞俢,你可愿意与我携手将这乱局扶正?”
    虞俢一愣,当下道:“纵使刀山火海,虞某在所不辞。”
    众人均感欣慰,裴老头送来一些酒菜,几人不拘一格,围坐在一起喝了几杯酒,直到半夜虞俢方才离开。
    胡祈送他回驿站,这次两人解开心结,师兄弟之间说了很多话,虞俢这才知道胡祈的境况来。
    “我当年就是加入了青焰帮,后来首领解散了青焰帮,我便四处游荡,去年出了田富的事情,我去高阳郡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了他,如今算是重投他麾下。师兄,以后我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胡祈开心不已,今晚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他知道虞俢要来南泽的时候,心中其实十分忐忑的,生怕再次出现当年决裂的场面。
    “阿祈,你为何让田贵去廷尉府告状?”
    “除了廷尉府,还有哪里能告状,总不能跑到皇宫门口喊冤吧。”胡祈白了他一眼,快步走开了一些。
    虞俢笑骂道:“你这小子,不就是想要试一试我么。我从平城出发的时候,就觉得有人跟踪我,现在想来,这人就是你吧。我倒想知道,若是这次我不请命前来南泽,你又怎么办?”
    胡祈让田贵去廷尉府告状,后来一路跟着他到南泽,其实都是为了试探他,但转念一想,也怨不得胡祈不相信他,自己狠心一刀两断,二十多年对他不闻不问,任是再好的信任也淡薄了。
    胡祈打了个哈哈,“原来你发现了啊……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呢,哪知道你一直没有认出我来……”
    虞俢哭笑不得,心中一阵难过,他与胡祈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现在想想,这些年究竟是错过太多了。
    “阿祈,等此间事了,你随我去平城吧,这些年我好歹买下了一个小院,西厢房给你住。”
    胡祈一听,高兴极了,连忙伸出右手来,说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虞俢伸手和他击掌,清脆的掌声伴着两人的笑声,在这春日夜中轻轻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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