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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徽之？！
这件事情怎么会和卫徽之产生瓜葛？！
难道说我体内的十二道门户是卫徽之给我留下的吗？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了，可惜，口不能言。
好在，卫戎和我心意相通，知道我在想什么，于是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
“这十二道门是卫徽之给留下的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卫戎询问道：“卫徽之和道门四大天师之一的许真君相交莫逆，二人曾经联手推演过卫惊蛰的命数，并通过一些布置推动了卫惊蛰的命运，为此付出沉痛代价，甚至导致卫氏一族的至暗时代提前降临，一切难道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也是也不是吧！
他们拨动了历史的齿轮，只是给卫惊蛰提供了一份可能性。
最终来主导自己命运的还是卫惊蛰自己，他才是自己命运的操盘手，他的经历决定了他的人格，他的人格决定了他站在命运路口的选择，他今日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自己的硕果。
只能说，他所走的路，正是卫徽之所期望的那条路。”
公子御寇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他目光复杂的凝视着道果上浮现出的十二道门户，轻声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这是道门修行最为推崇的一句话。
作为道门门徒，我对这句话自然是熟悉的，语出道德经，大致的意思是——生养天地万物的道，也就是所谓的谷神，它是永恒长存的，这叫做玄阴。玄妙阴阳之产门，这就是天地的根本。
可这句话如何落实在修行之上，却没有一个定论，众说纷纭，自从道门修行体系出现的那一刻起，对此便是各执一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
玄牝之门。
我心中重复着这四个字，我脊椎上浮现出的十二道门户，公子御寇认为它就是传说中的玄牝之门？
“到底什么意思？我理解不了。”
卫戎摇晃着大脑袋，直接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公子御寇看了眼劫光中的守门人，十二祖巫已经被劫光打成重伤，但他们只是被波及而已，劫光所针对的还是守门人。
此时守门人扛不住了，放开了对十二祖巫的控制，十二祖巫已经躲开了劫光的清算，但守门人还未被磨灭，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只怕这一次的天刑要彻底磨灭他才会消失，这一刻距离不远了。
而后公子御寇又看了看我头顶的道果，那巨大的虚影气息在节节攀升，还未彻底完成转变。
“也罢，在这小子的道果彻底完成转变之前，看来是做不了别的事情了，我便与你说道说道吧。”
公子御寇竟然在我身边盘腿坐下，略一沉吟，道：“关于我卫氏一族之起源，以及我父亲圣武所带来的一系列事情，我坐在这里三天三夜怕是也说不清，当中种种，牵扯太大，一则眼下没时间说那么多，二则我走过那个时代，对于那一切的看法都很主观，带着很大的个人情绪，便不与你说了，省的影响你自己的判断，以及你自己的抉择。
没办法，对于当初的一切，就算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看法都不一致，我们每个人所处的时代都不同，我们的经历不同，我们面临的敌人也不同，这导致我们的立场虽然相同，但是看法却完全不同，甚至彼此对立。
这句话我想你走到今日应该可以理解了，就像作为一名战士，你没有选择的必须拿起武器去跟敌人作战，可有人觉得这场战争是不义之战，有人觉得就该如此，就像我说的，你无法选择你的立场，但你内心的看法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
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谈不拢，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又怎么会有一个定论呢？所以干脆都不说，让后人自己去了解好了。
对此我们都曾发下重誓，这是父亲留下的规矩，有朝一日你也会面临这个誓言。
誓言出现的原因就是，父亲晚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隐隐产生了质疑，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对的，所以，他其实并不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继承自己的意志，而是把选择权留给后人。
一切真相，就在你手中的万葬经里。
万葬经，天官巨阙篇，那里有父亲的封禁。
当你站到天官的层次，要想翻开那一篇，你就要面临这个誓言，就是不得已口口相承的方式，将带着自己情绪与认知的真相告知后人，要让后来者自己去看，去看看当时所发生的一切，然后做出自己的选择。
这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对此缄口不言的原因，如果问题在你这一代没有得到解决，那么你就会是下一个我，坐在这里跟你的后人说同样的话。”
说到这里，公子御寇的脸上的浮现出苦笑，沉默了一下，又道：“你是卫氏一族的新一代，这一代也只剩下你一人了，孤身一人的好处就是，你可以随意决定卫氏一族该走向何方，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从卫氏一族的角度而言，只要我族能长存，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对的，都是有道理的，我们都支持，毕竟，我们都是些被扫尽时间长河的老东西。
至于我……虽然我死而复生了，但……我只是父亲和大兄留下的护道人，我仅止于此了，死而复生的我背负着太多因果，无法再走到更高的地步了，我连我上一世的巅峰都突破不了，谈何操弄未来？毕竟上一世的我都黯然落幕了，未来还是在你身上。
所以对于那些事情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唯一能给你的建议就一句话——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但只要你做出了选择，就一定要做绝！！
当年父亲就是没有做绝，或者说，他也没能力做绝，所以才留下了这无尽岁月以来的纷争。”
说到最后，公子御寇眼中凶光闪烁。
我发誓，我看到了恨。
那是滔天的恨意，是血与火。
同时，我隐隐有预感，他们所谓的抉择恐怕并不是个轻易的选择，无论怎么选择，都是在复仇，都会导致自己双手沾满血腥，屠戮无数生灵。
由此，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卫氏一族，曾与世界为敌。
这个世界指的是——普天之下，所有生灵！！
……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