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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送菜的农夫，确实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而且几乎每天都来，市舶司的人不会拦着他，就算他手中没有通令，依然可以来去自如。
“谁最后一个见过他？”
“应该是管事，每次送菜的时候，都是管事负责，还会告诉老宋什么东西没用然后带出去。”
“管事！”
管事不在，刚才按照张发的意思去湖州府请人灭鬼，短时间内没有办法返回市舶司。
“其他人没有见过吗？”
“他们几个是看门的，肯定见过。”
“没有。”
“没有？”
几个负责看门的点头，“我们不敢说谎，确实没见过，老宋昨天倒是来过一次，不过后来赶车走了。”
“好像后来又进来过。”
“进来过吗？”
“他说衣服拉里面了，然后就进去找了，后来咱们就换岗了。”
“没出去过。”
几个看门的看向孙正，他们之间的对话确实提供了一些线索，老宋昨天送完菜之后返回了市舶司，然后就没有人看到他离开过，刚刚被人给杀了，那么从昨天到现在，老宋一直在什么地方？是被凶手关起来了？还是另有目的？
尸体绑在木板上，脚下的位置都是伤口流出的血，孙正抬头，第一具尸体发现的时候，同时发现了装血的木桶，凶手杀人之后用木桶接血，最后涂抹在巨大的鬼脸之上，这一次是怎么做到的，人应该刚刚断气，血还在不停向外流，鬼脸上的血明显不是他的。
“可能还有另外一个人被杀。”
“还有一个？”
“对。”
虽然这一切都是孙正的猜测，查案就是这样，大胆猜测，小心查证，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大人，立刻下令搜寻，一定要避免一个人单独出现。”
张发深吸一口气，“捕头大人，这是恶鬼杀人，别查下去了，等人请回来，恶鬼送走就行了。”
“人命关天，世上哪来的恶鬼，一切都是人为，如果不把凶手找出来，今晚还会有人死。”
“这！”
张发听到孙正说出还会死人，明显也跟着紧张起来，“捕头大人，如果是人，凶手是谁？”
“集市！”
孙正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朝着市舶司大门方向跑去，他确实忽略了一些东西，就是湖州府的集市，那条集市云龙混杂，几乎云集了所有做生意的，黄良每天都在集市上乱窜，依靠帮人办事混些好处，第二个死者送菜的老宋，同样和集市有关。
“大人，现在怎么办？”
“让人都回去，老老实实呆着，谁都不能一个人出去。”
“是！”
孙正带着人重新返回集市，此时的集市马上就要散了，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大人，去哪？”
“老宋的菜铺，快。”
有人打听了一下，老宋的菜铺靠近后街，虽然位置比较偏僻，但是他做生意比较实在，价格也便宜，很多人去菜铺，几乎都知道。
孙正带人走入，里面是两个伙计，正在整理空了的菜筐。
“都停下。”
“官爷。”
孙正冷哼一声，“你们掌柜的呢？”
“昨天出门之后就没回来，我们也不知道，要不去问问老板娘，或许知道去哪了。”
“人在哪？”
“后面！”
孙正咳嗽一声，一个女人掀开帘子走出来，生的膀大腰圆，头上捆着灰色的丝巾。
“谁找我啊？”
“是几位官爷。”
“官府的找我干什么，我们这可不管官府衙门的菜。”
“和你们家的菜没有关系，有一件事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听清楚了吗？”
“说吧，还有活呢。”
“你的男人，最近有什么异常没有，是否接触过什么人，或者和你提起过什么事没有。”
“没有。”
“那他人呢？”
“谁知道钻哪个狐狸精的被窝里去了。”女人说完将手里的东西重重摔在地上，明显是一脸的怨气。
“说清楚点。”
女人冷哼一声，“后街的刘寡妇，就是个害人的狐狸精，男人被她给祸害死了，现在开始祸害别人家的男人了。”
“刘寡妇！”
孙正眉头一皱，两个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死者之间终于找到了共同点，就是后街的那个女人。
“官爷，快点把她抓了吧，免得再害死几个。”
“你认识黄良吗？”
“认识，那个臭小子整天在集市里晃，油嘴滑舌的，谁不认识他，问这个干什么？”
“黄良和你家男人之间熟吗？”
“还行，平时偶尔会帮点忙，到底怎么了？”
孙正咳嗽一声，“两个人都死了，走。”
孙正朝着后街走去，他要再见见那个刘寡妇，很明显上一次她没有都说清楚，市舶司通令，那么重要的东西黄良不放在身上，为什么留在一个寡妇手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还有第二个死者老宋，一定也和她有关。
“开门！”
差人的手用力落在门上，里面没有回应，孙正这一次有些急了，担心刘寡妇出手，“撞开。”
两人退后，同时发力，木门无法承受力量瞬间打开，两人冲了进去。
屋子里是空的，东西丢的满地都是，有人从里面跑出来，“大人，没人。”
“再仔细找找。”
“是。”
刘寡妇的房子左右三间，也算是大户，有人发现了后门，后门开着，人应该是从后面走的。
“周围问问，问清楚有谁见过刘寡妇没有。”
这条街往来的人不少，周围也都有住人，孙正转身回去，看到满地的东西，难道有人强行带走了刘寡妇？
啪！
孙正闪身避开，一只镖钉在柱子上，孙正闪身跃出，弯刀在手冲了出去，前面的街道空无一人。
好快！
孙正退后，很明显对方没有恶意，这样的暗器手法，加上轻功，如果要对自己动手，此时已经躺在地上。
上面的东西！
孙正眉头一皱，抬手将镖取下打开了钉在上面的半张纸，纸上画了两排脚印，画的很简单，感觉就是很随意的画了几笔。
这是什么意思？孙正盯着手中的半张纸，突然用力敲了一下脑门，嘴里大声喊出来，“破绽，这就是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