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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要一直留在这里?”对秦君歌留在墨朗玄身边一事,慕诀始终不赞成,却也寻不出理由来劝止。
“暂时留在这里罢了。”月光落照着她绝美的容颜,氤氲着如清霜般的温柔的光影。
“既是暂时,今时墨朗玄已不在南昭,你又何必留于此?” 他一直想带她回西秦,认祖归宗。
然而,她对他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想必她心里对他,还有许多疑惑吧?
群星闪耀的苍穹下,夜市熙攘,更甚白日热闹。
此时的烟绣楼内人声鼎沸,嬉闹欢笑,丝竹靡靡,无烦无忧。
秦君歌转身淡淡的眸光浅浅掠过慕诀的眼,“我留在这里不光是因为他。”
“那你对他的心呢?”慕诀注视着秦君歌,她淡薄的神情里窥不见丝毫情绪,哪怕此刻谈论之事,是令无数闺中秀女为之羞涩的情情爱爱,她依然神情不变。
只怕她自小便是自己的事自己作主,绝对自由亦是绝对的独立,无人关心更不懂撒娇依赖为何物吧?
慕诀的眸光不由得暗了暗,“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你凭何断定我就是你妹妹呢?仅仅因为一块玉佩吗?”那块玉佩是秦慕勋临死前交到她手里的,想来也是可恨,十多年的欺骗,最后只留给她一块玉佩,若慕诀所言真实,秦慕勋便只是她的主子而已,然而其中定然还有隐情,只是这其中的隐情又究竟是什么呢?
“不光是玉佩,只从你的长相,哪怕没有那玉佩,我亦能认出来。”慕诀望着秦君歌,忽明忽暗的目光仿佛浸入回忆。
“那你又如何断定我是你的妹妹慕樱呢?秦慕勋临死前告诉我,我是他的女儿,长相说明不了什么,连这玉佩都无法确认。”微微蹙起的眉宇间隐隐闪烁着冷凉的气恼,多日来的愁绪,仿佛一瞬便爬满她的心头。
“那我们一同寻找真相,至少慕家这边我清楚,关于娘亲,我知道的亦比你多。”慕诀坚定道。
话至此,若说心中毫无触动,不可能。然而,却也无法因此,就立刻变得亲近。
但不得不承认,有“亲人”依靠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如今天下将乱,南昭帝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现在的墨朗玄就是他手里的一把利刃,东岳和西秦皆自顾不暇,唯有北夷,然而北夷只怕也要乱。”
话题终回到沉重的正题,他不愿秦君歌继续留在墨朗玄身边,亦是因为此事,慕氏梦族早已退出朝堂江湖,他不愿秦君歌为情所累,为情而扰,最后步上娘亲的路……
“我知道。”秦君歌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我们更应该帮他,不是吗?我若离开,京城的事便没有人再为他盯着,乱世当前,他要摆脱利刃的命运,单靠他一人,谈何容易。我既已决定跟随他,日后的路,我与他风雨同舟。”
“好。”
窗外,天光如深海一般,溢着墨色的蓝,随着残晓殆尽,热闹了一夜的烟绣楼渐渐对归于宁静。
翌日,方听完上官晔和白梓睿密谋乱南方的消息,便收到花叶青状告花文的事情,接着又是司徒妍被禁在宫里,墨朗勖昨日醉酒,侮辱了协政大学士宋子度之大女儿,宋谦之妹宋荣英,如今宋府鸡飞狗跳,今日一大早宋子度穿着一品朝服,进了宫……
想不到,墨朗玄一离开,南昭皇都倒是热闹了许多。
“赫连飛裕呢?”眼下最要紧的便是看住赫连飛裕和赫连瑶华。
“同赫连瑶华,如今都在宫里。”
不得不说,墨擎苍不仅思虑周全,而且果决狠辣,根本不惧东岳。
“近日出现一名女子,四处查探您的消息。”暗卫说道,“无论口音或是相貌,都不是南昭人,倒有些像北夷人。”
“北夷人?”秦君歌不禁疑惑,单听暗卫的描述,来者似乎是秦雪念,但秦雪念为何会来南昭?她找她又是为何?
暗卫方退下,慕诀一身血气的走了进来,“还好你无事。”
“你怎么了?”秦君歌忙问道。
“这几日,有一波人盯梢烟绣楼,方才起了争执,看身手像是杀手。”慕诀阴凝的脸色黑如锅底,不悦的语气透着淡淡的狠绝,“你无事就好,我这就去看看,到底是何人!”
不等秦君歌问完,慕诀便怒气冲冲的离去。
原本被一股冷意笼罩的心头,顿生一股暖意,秦君歌不觉扬了扬唇角,亮晶晶的眼底,漾着笑意。
皇都北区,破庙。
几名破衣烂衫的乞丐倚着墙角静坐着,然而那挺直的背脊,眉宇间氤氲着寒冷杀气的肃严模样,明眼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乞丐。
“小姐,老大他们今日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事了吧?”随着低沉的男声看去,在躲过阳光照耀的昏暗墙角,一名女子倚着墙角,闭目休憩。
脸颊的弧线柔中透硬,瓜子脸型,还有十分好看美人尖。浓密睫毛垂着,眼帘上一层薄薄的小巧的弧影。
泛白的青色布衣,不施粉黛,带着些江湖侠女的派头。
“去看看吧。”女子未睁眼,低低的吩咐了一声,接着便发出均匀而平静的呼吸声。
秦君歌坐在铜镜前,看着手中的药丸,脸色阴郁。
冥酉离开前告诉她,鬼面千颜她已不能继续服用,若她再继续服用,月事即绝,日后恐难身孕。
若是放在了往日,她定然不会为此烦忧。然而,今日却犹豫了许久,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墨朗玄那张喜怒不行于色的俊冷面容……
“公子,我进来了。”宁秀声音猝不及防传来,秦君歌不由一慌,忙将药丸揣进袖子里,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故作镇定地看着宁秀。
“公子,你很热?”宁秀不解望着秦君歌,探出手试了试屋子里温度,已是初秋,早已过了暑热期,“公子,你不会生病了吧?”宁秀说着伸手探向秦君歌的额头。
秦君歌只觉脸愈发滚烫,忙挪开宁秀的手,支支吾吾答应道:“无事,我自己便是大夫,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找我何事?”
“苏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