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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会。
墨擎苍高坐在龙椅上,气氛沉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寂静片刻后,值事公公一声高喊。
“臣有本启奏陛下。”兵部侍郎孟子岩,一身板正的官服,严肃的面容也透着一丝不苟的板正。
“讲!”
“虎甲神兵副将段武珹,近些年贪图军饷,贪污受贿,以权谋私,证据确凿,请陛下定夺。”孟子岩说完,气氛猝然一凛。
昭王病重,如今虎甲神兵岌岌可危,若要拿下虎甲神兵,此时确是好时机,只是这吃相未免太过直白。
墨擎苍阅着奏折,神色愈变阴沉,“啪”一声,折本狠狠摔在地上,“朱挺,立刻将嫌犯捉拿归案,严查此事!”
站在一侧的墨朗逸,嘴角一抹冷笑。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魏素将写好的奏折呈上,“近日,寒气再袭,槐北以北天降大雪,致使百姓和牲畜冻死,大片房屋倒塌,赈灾事宜迫在眉睫,请陛下定夺。”
“众卿可有赈灾的良策?”墨擎苍放下折子,邃远如潜渊的眸俯瞰噤若寒蝉的众臣,“赈灾之事由工部主理,花文说说你的想法。”
队列里走出一位着深蓝色朝服的中年男子,仔细看去,与花叶青有些相似,花文,南昭工部尚书。
“臣以为,三皇子深明大义,智勇非凡,由他任钦差大臣,臣协办,前往灾区赈灾,既可赈灾安民又能将陛下隆恩传达于民。”花文说罢,几位大臣附议。
墨朗逸脸色一变,仔细思量,墨朗玄和墨朗赫这两只一根绳上的蚂蚱,要碾就得一起碾死。
值事公公附在墨擎苍耳边几句低语,瞬间墨擎苍脸色大变,阴沉似暴雨欲来的前奏。
众臣心中开始敲锣打鼓,千猜万测,莫不是昭王……
“李子谦,给我立刻去昭王府彻查贤王中毒一事。”墨擎苍一声高喝,众臣皆是一惊,有些人的目光暗戳戳瞭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墨朗逸。
早朝在墨擎苍的盛怒中结束。
一下朝,苏谦便急匆匆赶到昭王府。
墨朗玄坐在书房里,安然如常,“他动手了?”
“是,提了段武珹的罪证。”苏谦将朝会上的情形悉数告知墨朗玄,“不知道段武珹究竟是谁的人?”
“勾结东岳大皇子在我回朝途中伏杀我,和皇后勾结夺权,这些证据都要做好。”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胜却沉重狂猛的飓风,苏谦轻轻点了点头。
皇帝带着李子谦和太医院众太医,急匆匆赶到昭王府。
远远便看到墨朗玄脸色灰白,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现在府中什么情况?”
旬邑跪了礼,沉痛道:“昨夜贤王和秦姑娘照顾王爷一直到深夜,丫鬟端了点心和茶水,由于没有用晚膳,所以贤王和秦姑娘都用了一些,待吴院首回府,来查看王爷的情况时,发现贤王和秦姑娘具已中毒昏迷。”
“李子谦,立刻给我彻查!众太医,迅速替三人解毒!”墨擎苍揉着突突隐痛的太阳穴,郁郁不已,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墨朗逸还是皇后?
丞相府里,上官晔阴郁的独坐在书房里,不多时,墨朗逸匆匆赶来。
后院里上官南希已得知墨朗赫中毒的消息,想去昭王府探视,却犹疑不决。
上官家和昭王府一直势如水火,此时前去,容易落得两面非人的下场,再说,依着墨朗逸那性子,必然会让她前去查探虚实,不如顺势应变。
书房里,气氛低迷至极。
“大皇子,昨夜下毒之人可是我们的人?”上官晔探寻的审视着墨朗逸,年轻皇子去世皇子妃陪葬的礼制,如今一把高悬的剑,随时会落下来,要了上官南希的命。
阴沉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良久,墨朗逸点了点头,“舅舅,我会保南希无事,如果没有了墨朗赫,就没有人跟我抢南希,无论是墨朗玄或者墨朗赫,他们都得死。”眸子里阴冷的明光如烛火,颤颤飘摇,晃晃不定。
“逸儿,挡你路的从来不是他,赐婚的旨意是皇上下的。”上官晔郁郁道。
“所以,舅舅,我们更加不能心慈手软。”墨朗逸怔怔的望着上官晔,目光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
如此模样的墨朗逸,让上官晔只觉心惊肉跳。
上官南希坐在花厅里,绣着手帕哼着小曲,温煦的阳光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影投下完美的影。
墨朗逸站远远停驻,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眺望着。
“南希见过大皇子。”轻柔的声音如惠风和畅,徐徐吹进墨朗逸冷凝的心里,为之一软,“快起来,南希。以前就跟你说过,跟我不要行礼。”
“表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上官南希倒了一杯茶递给墨朗逸后,便坐在一旁,笑盈盈看着墨朗逸,强抑着内心的不安与慌乱。
希望不要让她失望。
墨朗逸淡淡一笑,默默喝完一杯茶,半晌,温和的问道:“南希,你会为我担心吗?”
“表哥有什么事需要我担心吗?”清冽的眸光华熠熠,纯然温顺。
墨朗逸紧紧握住白玉般的柔夷,动情的看着,“希儿,我只问你会还是不会?”
上官南希慌忙抽离挣脱,“表哥,还请自重。”揉着微红的手腕,上官南希淡淡说道:“表哥若是出事,我定然会为你担心,但我希望不要有那样一日。”
墨朗逸定定的注视着上官南希,眼底一抹浅隐的悲伤,上官南希呼吸一凝。
“南希,答应我。除了我不要为任何一个人担心,任何一个人!”墨朗玄突然激动,他握住上官南希的肩膀,满是赤忱,认真里含着些许哀求。
四目相视,上官南希点点头,墨朗逸顿时大喜。
“南希,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犹豫了很久,现在我再也不用担心了。”墨朗逸雀跃道:“南希,墨朗赫昨夜中毒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现在,现在,我不确定他的情况,你可以去看看他吗?”
上官南希怔然一瞬,她没料到墨朗逸会无耻的这般直白,原来之前所言,都是铺垫,铺垫她死心塌地为他效命。
“你不愿意吗?”
“好。”上官南希不愿多言,只叫人备了礼,独自前往贤王府。
心,没有刀割之痛,眼睛,没有委屈之泪。
莫大的悲凉裹挟着她,叫她清醒,叫她明白。果然,这世界上最大的谎言,都是心底里的自欺;果然,这世上的男欢女爱,只有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