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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吃亏了！”赵武哈哈大笑。
“可不是！”向导苦笑。
货物的价值是什么？
很多人都是说不清楚的，若是让方极在这里，会说这是各方的平衡之后的衡量。
没错，货物的价值，并非是多少银子，多少铜钱，多少金子！
而是衡量，是一个各方平衡之后的衡量。
所谓平衡，并不是平等了！
就像是方小宝等人这样，不远万里的，带着货物前往西域，所谓的是什么？
赚钱？
也许有吧！
但是，方小宝这一次前来西域，更多的却是得到西域的全方面的详细消息。
为此，他不惜亲自走了一趟。
在方小宝、赵武两人的眼中，他们贩卖的货物能够赚取多少钱财，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方小宝最为看重的，却是得到西域的详细消息。
而在那青年的眼中，这些金沙，在她们部落里面，那就是与黄泥与黄沙等价的，本来就是在河沟里面捧回来的东西，哪里有了什么价值可言哟！
而方小宝等人交换给他们的铁锅、阵线、布匹、茶叶可就不一样了！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在华夏那边烂大街的东西，在这交通不便的西域，却是无价之宝了！
正因为这样，使得这一次交换之后，双方都是喜上眉头。
瘦弱的青年，盛情邀请方小宝等人，前往他们部落做客，却是被方小宝给拒绝了。
他的本职工作，方小宝并没有忘记了，太过偏僻的部落，方小宝却是不准备浪费时间的呢！
也就是交通不便了，若不然，以唐夏的兵锋，随便派了一个将军，都能横扫了此地了！
自古以来，华夏对于西域的统治，这唯一的掣肘就是交通的问题，只要是这个得到解决之后，西域对于华夏来讲，就不是事！
……
北庭。
胭脂山下，牛羊悠闲地吃草。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天上云卷云舒，地上牛羊成群，那放牧的牧人，时不时地挥舞几下鞭子，驱赶着烦人的牛虻。
、任谁，看到了这样的一幅场景，都是觉得只有岁月静好的美妙的。
但是，没有人知道，就在几天之前，这里发生了一场骇人听闻的屠杀！
此事，说来话长了。
当初冒顿砍死了自己的老父亲槲叶单于，然后更是带着不多的随从，直接钻入了北庭之中。
要知道这北庭里面，可是有着几十万的敌人啊！
一旦有了任何一个闪失，冒顿就算是被砍成了肉泥，都是不够死的！
莫说是一人一口吐沫了，就算是一人对着他吹了一口气，都能将他晕死了的！
但是，冒顿还就是直接进去了。
当然，冒顿也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了。
他这样大摇大摆的直接进入了北庭，反倒是不会让人起疑的，他所要担心的，就是会不会有人会因而铤而走险了的！
但是，很遗憾，冒顿赌赢了！
几乎算是只身进入了敌营的冒顿，彻底震撼住了那些小部落的头人们。
等到一觉之后，醒了过来的头人们，发现自己已经不占优势了！
冒顿的人马，已经赶到了北庭，而槲叶单于的脑袋，更是直接被挂了起来。
大势已去的小部落头人们，眼见自己已经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当即只有效忠了冒顿这一条路……
人上一百各色各样，有人服从冒顿，自然就有人不服气的。
若是他们提前一天，哪怕是一个时辰发起了攻击，冒顿都要吃了一壶的，甚至，搞不好还要交代在这里的。
很可惜，这些人当晚却是被冒顿的演技给骗住了。
等到他们醒悟过来之后，虽然冒顿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营地，但是，这些头人们，亦然带着自己的部卒，发起了决死冲锋。
勇气很可嘉，但是，结果很辣眼。
于是这北庭之外的河畔，就被刀斧手按下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雪白的刀光，倒映着西边的太阳。
宛若葡萄酒一般的血液，飙升在空中，苍蝇乱舞。
……
冒顿使用雷霆手段，只是依仗着不到两百的五色旗奴隶，就干掉了槲叶单于，然后更是使用雷霆手段，直接斩杀了不服气自己的所有人头。
甚至就连那头人身高不及车轮的后人，都给砍了脑袋。
这么一番骇人听闻的残暴之后，冒顿却是彻底的掌握了白虎国的大权。
实际上，这样的一幕，诉说起来的时候，很是让人震撼，但是，实际上这样的举动，草原上并不少见。
因为将弱肉强食奉行到了骨子里，是以，草原上的单于，几乎在每一次王位更替的时候，都是伴随着血雨腥风的。
正因为这样，才使得草原人的王者，总是要对着前一任的阏氏，也就是上任单于的王后、妃子们照单全收了。
因为这些女人的背后，无一不是一个大部落的。
娶了前一任单于的妻子，才能得到对方家族的支持，唯有此，新单于的位置才能牢固了！
冒顿坐在王位之上，屁股下的坚硬椅子上，只是铺了一张老虎皮罢了，坐起来实际上并不舒服。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左谷蠡王！”
冒顿看着中行说，开口道：“左谷蠡王，依你之见，本王下一步该当如何？”
就算是使用强制手段，收罗了一众头人们，但是，冒顿知道，自己的单于王位，坐的并不安稳！
这个时候，也就是他杀戮太重，吓住了那一群头人们，若是他稍微有了松懈，那些头人们必然会扑上来，将他撕吃了的！
中行说刚刚被封了左谷蠡王。
这个位置，一向都是左贤王的左右手，才能担任的，从六角上来讲讲，更是与左贤王是竞争关系的呢！
毕竟，草原单于之下的六个王者封号，所代表的的都是一方大佬。
中行说拿到了左谷蠡王的位置，这可是代表着中行说一样是有了继承了王位的权力的！
他所欠缺者，也就是身为一个太监身罢了！
但是，正是因为这一份身体上的欠缺，反倒是中行说越是缺少了额什么，越是在意什么了！
被封为了左谷蠡王之后，中行说终于算是扬眉吐气起来。
而王公贵族们，一来是因为之前被打击的太狠，并不敢轻易就掳了虎须。二来这中行说甚得冒顿的欢心，他们此时若是劝谏起来，一旦是惹恼了那位杀神，这自家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啊！
是以，没有人敢于在这个时候劝谏冒顿，不要将左谷蠡王分封给了一个太监的。
正因为这样，才使得中行说，一个太监，竟然被封了左谷蠡王了。
中行说做了左谷蠡王，顿时一改往日的微小谨慎，反倒是变得霸道了很多。
当然，他是一个聪明人，自身又是吃了很多苦头的，是以，对于自己权力的来源，中行说倒是清楚的很，因而，在冒顿面前，中行说很是紧守本分。
按照惯例，这左谷蠡王在冒顿的金帐之内，可是有着自己的座椅的，但是，中行说此人，从来都不就坐，反倒是就想之前侍奉槲叶单于那样，侍立在冒顿的身后。
此时听到冒顿的话语，中行说连忙开口道：“单于，当下您的面前，需要有三个目标的！”
“哦！”一见到中行说这样说，冒顿顿时开口询问起来：“不知道是那三个目标？”
中行说欠欠身，虽然冒顿对他很是信任，但是，该有的礼数，中行说并不曾少了一分。
“这当务之急，就是单于务必要掌握牢固了北庭的这些头人们！”
“那又该如何掌握呢？”冒顿问道。
“很简单！”
中行说开口道：“世间最稳固的关系，莫过于联姻了，单于当与他们联姻！”
“联姻？”
冒顿轻笑：“父汗的那些女子，你以为我可以放心的使用吗？”
是啊！
莫看此时冒顿占据了优势，更是坐在了王位之上，但是，他的这个位置，可不牢固的！
槲叶并不止冒顿一个儿子，虽然那剩下的两个儿子，没有什么权利，自身的部落也是很少的，但是，这总是不安定的因素不是！
况且，为了黄金家族能够掌管了整个草原，冒顿偏偏还哦不能将他们都给啥杀了的。
冒顿坐在了单于的位置上，自然是要为了自己的族群来考虑的。
若是他还是左贤王，自然是能杀就杀了，只有死人才不会与他争抢的。
但是，此时，位置的不同，使得冒顿在做出决策的时候，也需要做出了取舍的。
因此，这些兄弟，冒顿必须留着！
“大汗，既然是联姻，又不是只有君上赐婚一条道路的！”
中行说哈哈一笑，开口道：“微臣已经统计了，此间还有三十多个小部落头人是可以拉拢的，既然如此，君上何不求娶了他们的子女，然后让他们尽快送来金帐，与王上成婚，只要是君上娶了他们的姐妹、女子，这些头人自然就要站在君上身后了！”
“唔！你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冒顿点头，认可了中行说的办法。
是啊，既然自己没有办法将姐妹嫁了出去，那么为什么不反过来，求娶了他们的女子呢！
而且若是求娶了对方的女子，对于冒顿的帮助，可是更大的！、
因为，一旦是冒顿娶了这些人之后，也就预示着下一代的单于，将会从这些女人的子嗣中选择了一个的。
而外甥子成为了额下一代单于，对于他们这些小部落来说。却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呢！
没看到，冒顿当初，就是这样起家的么！
中行说笑了笑：“都是君上栽培的好！”
“行了，你就不要戴高帽了”！1冒顿笑着叱骂了中行说一句，继续询问道：“你说的第二个目标是什么？”
中行说继续道：“君上娶了这些人之后，便能暂时将整个白虎国练成了一体，到时候，只需要拉拢一派，打压一派，就能掌握了主动权的，是以，这中期的目标，却是让白虎国的国力更上一层楼！”
“哦！”
冒顿动容了。
“左谷蠡王还请详细说一说！”
中行说开口道：“君上，敢问若是同等的兵力，同等的将领，我白虎国与华夏那边，孰优孰劣？”
“这还用说！”
冒顿虽然很是自傲，但是，他并不是莽夫。
这个问题哪里还需要询问哟！
白虎国虽然一波流的时候，很是厉害，但是，若是陷入了拉锯战，白虎国只有败退的份呢！
这是因为双方不同的生产力所决定的！
中原那边，只需要耕作了一年时间，只要天时对劲，那么就能休息一年时间的。
若是征战，一样是只需要用一半的子民劳作，就能养育了另外一半子民打仗的，这样一来，谁的持久力更厉害，就清晰可见了！
“君上还请告诉微臣！”中行说收起了嬉笑，认真的开口道。
“自然是中原更能持久一点！”
冒顿虽然很不想说，但是，这句话却是公理的。
只要华夏那边不犯蠢，那么双方同等条件下的决斗，最后输的那一个，必然是白虎国的呢！
中行说点头：“君上既然能够认识到，那么微臣的话语，也就能够说出来了！”
冒顿伸手，示意中行说只管说就是。
中行说叹息一声，开口道：“我们白虎国的子民，虽然人人都能上阵杀敌，甚至就连女人一样是能够作战的，但是，因为我们的财产都是在牛羊上面，若是一天不放牧，那么牛羊还能撑着，若是三天不放牧，牛羊就要掉膘了的，若是半个月不放牧，这牛羊只有饿死一途了！”
中行说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正因为这样，使得我们每一次出征的时候，都是要带上更多的士卒，然后在战场附近放牧牛羊的。但是，华夏那边却是不需要的！”
他缓缓开口道：“华夏那边，因为是种植为生的，这作物种植在地上，只需要管理到位之后，就能歇息了的，是以，若是论战争的潜力，我们白虎国可是不如华夏太多的！”
“那左谷蠡王的意思是？”
冒顿心中明白，莫看中行说说的严重，但是，他既然敢这么说了，心中自然是就有了应对的办法的。
“种植作物了！”！
中行说开口道：“我在自己的封地那边，试验了很久，却是发现我们白虎国虽然大多数土地，都是不适合耕作的，但是，也还是有着一些地方，是能够耕种了粮食的！”
“君上，请你想一想，一方面是打仗的时候，需要找到地方放牧的人群，一方面却是只要能够保证了后勤，就能钉死在任何一个地方作战的，君上，敢问这可还有败退的道理？”
“可是，每一次我们攻打唐夏国的时候，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呢！”
有人忽然插口道。
“哪有可比性哟！”
中行说苦笑：“人家只是派了一部偏军驻守城池，就能调动我们数倍，数十倍的力量前往攻打！”
中行说笑着反问道：“若是敌人在我们境内，修建了很多城池，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赶走他们呢？不要忘记了，只要有水，只要后勤足够，华夏人的善守，可是出了名的呢！”
那人垭口物语了。
若真的有人在白虎国境内修建了很多城池……
不！
不需要太多，只需要在关键的节点上安置了那么三五座城池，到时候，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场灾难了！
毕竟，华夏人一旦守城起来，那可是固若金汤的很呢！
哪怕是十倍的他们，也是很难拔出这个钉子的，唯有不停歇的围困，唯有以排山倒海之势，反压回去了，才能让华夏人失败了的！
但是，人家人口多，物资丰富，只需要在白虎国境内修建基座城池，到时候如鲠在喉的他们，可是上上不得，下下不得呢！
冒顿敲敲桌子，开口道：“左谷蠡王说的很有道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如此，这粮食的种植，便有左谷蠡王来负责吧！”
他站起身子，将一方印鉴交在了中行说手中：“此是大司农的印鉴，这是我仿照华夏那边，特意为左谷蠡王准备的官职！”
冒顿环视一圈，看着这些心怀鬼胎的人们：“左谷蠡王乃是奉了孤的命令，前往四处寻找适合种植粮食的地点的。你们不可刁蛮无状了，若是被孤知道谁不听孤的命令，倒时候，必然要其人轮番惩戒不可！
他吩咐完了周围的头人们，然后再次看向了中行说：
“既然左谷蠡王说的中期目标，已经讨论过了，那么左谷蠡王还请说说你所说的第三个目标吧！”
冒顿坐直了自己的身体，只要是能够让白虎国更加厉害一些，那些狗屁规矩，就是不守了，又能怎样呢？
他们时常都是在祈求长生天的保佑，但是又有谁真正的见过了长生天哟！
草原上还不是该白灾就白灾，该失火就失火。
中行说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君上，微臣的第一个目标，只要君上做到了，那么就能整合起了大半个草原的力量的，若是微臣的第三个目标达成了，那么君上今后在面对华夏人的时候，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微臣的这第三个目标，就是全面改革白虎国国内诸多弊端，更是需要想方设法的增加我国的战争能力的！”
他看着冒顿认真的开口道：“君上，若是微臣估摸的不差，那么这一方天下，必然就要陷入了一场大规模的混乱的！”
“什么混乱？”、
一听到这个，冒顿顿时来了兴趣。
“君上，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五百年一圣人出，而今，距离之前将文风铺遍了天下的朱公起，已经有了四百多年的时间了。”
听完了中行说的话语，冒顿顿时生出了较胜之心。
中行说却是开口道：“微臣打算抽调人手，在国内修建一些作坊的！”
“哦！”
冒顿却是开口了了：“不知道是什么作坊？”
中行说认真道：“君上，国之利器当为武器的，是以，我修建的第一座作坊，就准备修建了炼铁坊的！”
“铁器？”
冒顿一楞，急忙询问道：“不知道卿家可有配方？我可是听说，很有一些人想要仿制方极的铁器，但是，最后都没有成功的，要么就是软绵绵的，要么就是脆的调掉在地上，都能摔碎的呢！”
中行说摇摇头：“我手上并没有配方！”
“哦……”
冒顿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吧了。、
中行说却是继续道：“君上，虽然微臣手上没有配方，但是，微臣知道有人却是会制作铁器的！”
“谁！”
冒顿猛然站起，就连站起来的时候，一下子带翻了面前的矮几，使得矮几上的酒菜都给弄翻了，都是没有察觉。
“君上勿躁！”
中行说反倒是安慰起了冒顿：
“君上勿忧，虽然微臣不会铁器的制作，但们是有人会啊！”
“谁？”
冒顿反问一句之后，再次恢复了风淡云轻的样子。
中行说哈哈一笑：“昭君阏氏！”
“昭君？”
冒顿一楞。
昭君此时可是四十多岁了啊！
这个年纪的女人，在草原上已经是大岁数老女人了的！
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几乎不怎么洗澡的草原人，很难有长寿的呢，更何况作为女人，更容易遭受细菌的侵害，是以，草原上的女人，四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岁数了呢！
“准确的说，是昭君阏氏的随侍！”
中行说开口道：“当初昭君出塞的时候，先王为了让昭君不在恋家，是以给他安排了很多工匠，几乎各色工匠都给配置齐全了！”
“其中就有铁器炼制的师傅！”
听完了中行说的话语，冒顿诧异道：”为何我怎么没有听人说过？“
“因为无用！”
中行说苦笑：“谁都不知道方极是怎么将铁器这玩意给搞的那么稳固的！”
他解释道：“我曾经看过数次炼铁，但是，这出来的铁水要么就是偏软，要么就是发脆的，能够合用的，却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