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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牧乘着青鸟在空中引导族人向蜀国迁徙,尽管速度很慢,但持续不断地翻山越岭,已离开昆仑城千里之远了,再走两个月,就能到达巴蜀平原。
天气转暖,虽然下雪的天气越来越少,积雪也大部分融化,但路途并不见得好走,反而增加了更多的危险。峡谷里的河水涨了起来,偶尔会有山体滑坡和泥石流,而且泥泞烂路容易把鞋泡软,把脚也泡烂。
有些女人在迁徙途中流产,但也有好几名婴儿生了下来,这样更加增添了麻烦。即便迁徙的速度变得更慢了,但这是部落的新生命,无论付出何等代价,都要悉心呵护。
女人没有奶水,就用羊奶喂养,中年妇女轮流照顾婴儿,使每一个生下来的婴儿都活了下来。
队伍走到一座森林里,正好中午,便停下来扎营做中饭。鸡鸭早已吃完,只分别留了四十只做种,牛羊已经吃掉了一大半。队伍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花较长的时间去狩猎。
队伍一停下扎营,士兵们就分成几路,去附近的森林里围猎,而力牧就在空中查看猎物的逃跑方向,引导士兵追击。
常先亲自带着一队人进入森林捕猎,他们经验丰富,能从动物的脚印、粪便追寻到动物的洞穴,并能掌握它们的大小和数量。
大概走了三里,常先发现丛林里留下了一排巨大的虎爪印,从脚印的大小和陷入泥土的深度看,这只猛虎非常巨大。
捕猎猛兽,如果没有捕猎技巧,将十分危险。
森林里的灌木很深,还有许多粗大的藤条,这是一座从未有人类涉足的原始森林。
常先带着一百多名拿着长矛、尖刀、弓箭、绳索、斧头的捕猎队伍,跟踪着动物脚印,小心翼翼地追捕过去。老虎不仅留下了脚印,还在荆棘上留下了虎毛。
大概追了三四里,前面出现了一块大岩石,岩石旁边有一个岩洞,虎脚印突不消失不见。
常先蹲下身子,扒开草丛,仔细观察地上留下的痕迹,脚印确实消失不见。正觉疑惑之时,一声巨大的吼叫声惊天动地,仿佛炸雷撕破空气。一百多名士兵都惊得怦怦心跳,两腿两软。
只见一头巨大的剑齿虎蹲在岩石之上,长一丈有余,重达千斤以上,两颗剑形犬齿伸出一尺多长,像恶魔一样让人恐惧。
众人都惊呆了,这么大的猛兽,如何才能将它制服?剑齿虎虽然数量越来越少,只偶尔在没有人迹的原始森林里出现,今天却有缘遇上了。
常先不敢作声,他把身子靠在岩壁上,用手势指挥士兵先躲到树上去去,再用弓箭射击。
士兵吓得冷汗直冒,听从常先的指挥,都往树上面爬。这时,剑齿虎又是一阵怒吼,震得耳膜翁翁作响。它纵身从岩石上跳下,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士兵。
眨眼之间,有三名士兵被它扑倒,咬死,其他的士兵像猴子一样往树上蹿。常先也趁剑齿虎攻击士兵时,飞身跳到树干上,使劲往上攀爬。
有一位士兵爬到两丈高的一个树杈上,向剑齿虎射了一箭,箭头从剑齿虎的背上插了进去。剑齿虎的毛皮很厚,这一剑射进去寸许之深,只伤到了皮毛,根本无法致命。
剑齿虎受到弓箭的射击,痛得暴怒地吼叫连连,把周围两里内的鸟全部吓得飞离鸟巢,小型动物纷纷钻进自己的洞穴,不敢出声。
数十名士兵爬在树上向剑齿虎射击,把它射得像刺猥一样,但剑齿虎一抖身,把射进皮肉很浅的箭杆全部抖落,只有两支射入较深的箭头还插在身上。剑齿虎一个纵身,猛地向一棵碗口粗的树扑了过去,那棵树咔嚓一声断了,树上的士兵也跟着树干倒了下来。剑齿虎扑上去,一口咬碎了他的头颅,嚼了几下,就把士兵的头颅吞进了肚子。
树上其他士兵吓得魂飞魄散,剑齿虎又扑向另一棵较小的树,把那棵树也扑倒,把树上掉落的士兵咬死,把头嚼碎。
它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了五名士兵,其他人爬的树较大,它使劲扑,也无法把树扑断,只是强大的撞击力,撞得树上的士兵摇摇欲坠,士兵只有死死地抱着树干,不敢松手。
剑齿虎改变了策略,它趴在树下,用爪子使劲地刨树根,用牙齿咬,不一会儿,那棵树被它咬了一个大缺口。它退后几步,猛地向前冲,终于把这棵树从缺口处折断,上面的士兵惨叫一声从树上栽下,它扑上去,瞬间将他的头咬碎。
杀死了七八人后,剑齿虎累得气喘吁吁,停下来休息,它仰头观看树上的士兵,灯笼一样的眼睛里放射出暴怒的火焰。十二 .12.
常先在扒在一棵大树上,拉开弓向剑齿虎的耳朵处射了一箭,这一只插入较深,剑齿虎一声惨叫,痛得使劲跳跃。它用前爪使戏抓箭杆,终于把箭杆爬断,但箭头仍留在了里面。
剑齿虎纵身一跳,竟然跳起两丈之高,差一点点就咬到了常先的脚,常先吓出一身冷汗,心脏打鼓一样狂跳。
他立刻沿着树干又快速往上爬了两三丈,剑齿虎居然也会爬树,它的爪子异常锋利,长达八寸,抓着树干爬了上来。
常先大吃一惊,心想,这下死定了。剑齿虎爬了两三丈,由于身体太重,最终坚持不住,又跳了下去。
旁边树上的一位士兵,手持长矛,将长矛投掷下去,从剑齿虎的背部插入,由于长矛很重,又是从上面往下投掷,矛头插入很深,剑齿虎一声惨叫,它想把长矛甩掉,但插入太深,越甩越痛,剑齿虎龇牙咧嘴,瞪着凶恶的眼睛望着树上的士兵。它暴怒地冲向树干,用力撞击,想把树上的士兵摇晃下来。
那棵树较大,虽然没有断裂,但根部较浅,大树的根拔出了一半,树干开始倾斜。树上的士兵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常先大声喊道:“快跳到另外一棵树上去。”
原来,在那棵树倾倒的时候,倒在了另一棵大树上,士兵趁机跳到了另一棵树上。剑齿虎又猛扑了几下,终于将那棵树扑倒,但士兵早已转移到了旁边的树上。
其他持矛的士兵也效仿,纷纷将长矛投向剑齿虎,十几支矛,有七八只插入了剑齿虎的身体,其他的没有投中。
长矛插入得较深,剑齿虎越暴躁地反击,血就流得越多,内部的伤也就越严重。
鲜血已经染红了它的周身,它渐渐地停了下来,不停地喘息,但眼睛里的怒火半点也没有减弱,仍然死死地盯着树上的士兵。
剑齿虎停下来休息时,树上的士兵又开始向它射箭,有一支箭射中了剑齿虎的鼻子,虽然它用爪子把箭头扒出,但血洞不停地涌血。
这时,岩石后面又传来了一声虎啸,震得地动山摇,从岩洞里走出一只同样巨大的剑齿虎,这只是母的,原来它们是一对。
受伤的公虎见到母虎从岩洞中钻了出来,它扭头望着它,对着它吼了几声,示意它不要过来。但那只母虎见到公虎身受重伤,全身被鲜血染红,愤怒地吼叫着。
力牧在空中听到猛虎的吼叫声,立刻赶到了猎杀之处,青鸟停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力牧沿树干而下,下到了母虎头顶三丈高的地方。
他拉开弓,用力朝母虎的脖子处射了一箭,这一箭插入三四寸之深,疼痛终于又把母老虎激怒。
母虎暴怒地向力牧所在的那棵大树奔来,它纵身一跃,跳到树上,奋力往上爬,力牧跳到一根只有手臂粗树枝上,母虎踩着大树杈逼向力牧,由于母虎太重,它不敢再继续前行,否则会踩断树枝,从三四丈高的树上摔下去。
母剑齿虎用前爪拍打树枝,想把树枝拍断,让力牧掉下去。力牧踩着树枝一弹,又跳到更高的一个树枝上,他拉开弓,朝下射了一箭,正中母虎的前足,母虎痛得对着力牧仰头长啸,力牧趁机再次拉弓,又是一箭,射中母虎的眼睛,母虎痛得往后一仰,它重达千斤的身子把树枝压断,咔嚓一声,从四丈多高的地方摔了下去。
母剑齿虎虽然很大,但并不笨拙,它从树上摔下,在空中翻转身子,居然是四足先落地,并没有如力牧想的那样,摔死在树下。只是它的眼睛和前足受伤,即便没有摔死,却也把另外的三条腿摔伤了。沉闷的声音从树下传来,常先和树上的士兵以为母亲会摔死,它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居然又站了起来,只是四条腿不灵活了,跛着足,一拐一拐走到雄虎身边。
雄虎身上插满了长矛和箭杆,鲜血不停地涌出,趴在地上,已奄奄一息,母虎嗅了嗅雄虎的鼻子,轻轻低吼,像是在呼唤他。
这时,树上的士兵又开始射击,箭杆不断地插入母虎的身上,有的士兵把长矛用力投射下去,插入母虎体内。母虎仰头吼叫,鲜血直涌。
长矛和箭支全部射光,过了两刻钟,两只剑齿虎终于倒在了血泊中。
常先和士兵从树上滑到地面,上前查看猎物,发现两只巨大的剑齿虎已无声息。这么庞大的猎物,如何搬运回去?他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把两头老虎肢解,剥下虎皮,把肉剔下来,砍成一块一块的虎肉,再叫士兵搬运回去。
力牧乘着青鸟回到扎营的地方,叫去了数十名士兵搬运虎肉。
足足弄了一个多时辰,才把两条老虎肢解,一共弄了一千多斤虎肉,还弄了两张大虎皮,内脏除了肠子和胃之外,其余的也都运了回去。
另外的狩猎队员也收获不小,打了十多头野猪、三只野羊、六只麂子、还有四只鹿和上百只野鸡,一天的狩猎,可以让四千多族人最少吃上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