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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糖不知道放了多久，外面那层纸都开始发黄腐烂。
里面看起来空瘪，糖应该早就化掉了。
“这是什么牌子的糖啊？怎么用纸来包装，不用塑料袋呢？”凛川好奇地问道。
可墨盏完全将他屏蔽，眼睛直直地盯着那颗糖看。
她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小动物就是兜兜。
万年前，她第一次遇见兜兜的时候，它在河边想要自杀。可惜它跳了无数次河，始终会浮起来，根本淹不死。
那时候墨盏坐在河边的木头上，撑着下巴问道：“你为什么想死？”
“没人跟我玩，也没人愿意跟我说话。”兜兜回头看着她，也是像现在这般，在袋袋里摸了一会儿，掏出一颗用纸包裹的糖：“你和我聊天，我请你吃这个。”
后来墨盏才知道，它是一种叫做袋袋熊的魔界生物，出生时就会口吐人言，和其他的袋袋熊语言不通，从而被孤立排斥。
它独自前往人界，人类十分喜欢它的模样，可每当它一开口说话，就会拿着扫把驱赶，甚至请除妖师来。
没有办法，它只能灰溜溜地回到魔界，孤独地流浪。实在是受不了，才产生了自杀的想法。
墨盏吃了它的糖，就将它带回了洪荒魔境。
兜兜也不孤独了，每天早晨和糖包一起采蘑菇，中午和果果在山涧仰泳，晚上和铃铛一起睡觉。
……
墨盏眼眸微闪，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你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孤独吧？”
小动物眼睛空洞洞的，似乎是认真想了很久，点头道：“可能是吧。”
“可你现在不会孤独了。”墨盏朝它笑：“我会陪着你的。”
兜兜不如果果那般幸运。
它被天道撕成碎片以后，身体和灵力坠入这无边大海里，流向世界各处，根本找不回来了。
它的魂魄也缺失了一块，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来。
墨盏抱着兜兜，让它回到内界里。
虽然它变成了这样，但好歹找回来了。
只剩糖包了，不知道糖包被天道封印在哪里。
墨盏曾经怀疑过帝都地下的妖兽是糖包，可帝洛珩说过，那是佑苍家的手笔，跟天道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完全没有一点头绪，墨盏只能暂时不去想。她相信，只要她活得够久，就一定能找到糖包。
凛川挥着桨，把船停靠在一座小岛边：“租船的老板说前面有点儿危险，不能再继续往前了。”
“那就原路返回吧。”墨盏往帝洛珩怀里靠了靠，根本不在意这件事儿。
凛川点了点头，只是在划船的时候挠了挠脑袋。
他真的是个路痴，完全不记得刚刚是从哪边过来的。
刚想问，可看到帝洛珩和墨盏相依相偎的场景时，又被迫吃下了一吨狗粮，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仔细地分析了一下，一共四个方向，只要别往深处划，其他三面都可以。
因此，有四分之三的几率是对的。就算闭着眼睛选，应该也不会错的。
凛川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随便选了个方向，挥动手中的船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