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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华丽丽地选错了。
海面上渐渐地起了雾，一开始还挺有意境，可越往前走，雾越来越浓，一切都被笼罩其中，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是怎么了？”凛川意识到自己又把事办砸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墨盏从帝洛珩怀中探出头来，环顾四周，在雾气中闻到了稀薄的妖气。
她抿了抿唇：“是鲛人。”
凛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把桨搁在船尾，捂紧了胸口。
没遇到墨盏的那二十多年里，他一只妖怪也没见过。可自从遇到墨盏后，隔三差五就碰见个妖魔鬼怪，实在是太可怕了。
“鲛人长得很漂亮哟，声音也好听。”墨盏朝他眯起眼睛，浅笑出声：“像你这种肤浅的人，鲛人能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不要。”凛川一副坚定不移的神色：“我永远喜欢那个叫铃铛的姑娘。”
墨盏撇撇嘴。
自从上次铃铛被烛照打了过后，就一直在内界里睡觉，直到现在都还没醒。
她站起来，施了个结界，将帝洛珩包围住，再看向凛川：“保护好你主子，我去会会那个鲛人。”
“哦……”凛川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却忽地眉头一皱：“不对啊，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保护罩？”
墨盏站在船头，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放心吧，鲛人品味很高的，看不上你，你很安全。”
凛川：“……”
感觉心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他郁闷地蹲在船里，双手托着脑袋，一副自闭的模样。
确认结界没有漏洞后，墨盏轻点脚尖，飞进了茫茫雾气中。
寻着淡淡的妖气，她来到了一座小岛上。
她看到了一个背影。
一个美得遗世独立的背影。
淡蓝色的长发飘扬，鱼尾在空中飘摇，鳞片闪烁着银光。
墨盏抱起双手，静静地看着鲛人。
一般来说，鲛人都是靠绝妙的歌声来诱惑附近的渔民，导致船毁人亡。可这个鲛人从头到尾，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
实在是奇怪。
墨盏正疑惑着，那个鲛人忽然开口了。
然后她被吓了一大跳。
该怎么形容这歌声呢？
简直魔音灌耳恐怖至极，听了过后让人久久不能忘怀，到了午夜也不能安眠。
那声音又沙又哑，就像是锯子划过树木，难听得人神共愤。
“别唱了！”墨盏缓缓捂住心口：“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是要命啊！”
歌声戛然而止。
鲛人回过头来，一张脸美得雌雄莫辨。眼睛是澄蓝色，连睫毛都泛着淡淡的蓝。
它低垂着眸子，问道：“你可以听我讲个故事吗？”
墨盏就不懂了。
搞这么大的雾，就是为了让人听它讲故事吗？
没等墨盏发言，鲛人就自顾自地开口了：“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类，为了和那个人类在一起，我去找了巫师，用声音交换金钱。可我被那个人类骗了，骗得血本无归。其实他一直介意我的身份，只是为了钱，不肯明说而已。”
墨盏抱起双手：“他介意什么？介意你是只妖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