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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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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三日后正是皇帝册封我为皇贵妃的日子,因着被岳西战事的延误,皇帝这次特意将册封地点改在西郊昭台行宫。
    那里曾经是北齐先祖发迹之地,届时将焚香祭祖,颁授我金册宝印,以正名位。
    我看着白鸢,试图从她淡泊若水的目光下瞧出些端倪,“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三日后?难道你们不知道那一天过后,就木已成舟,我就将嫁给一个可以做我父亲的男人为妻了吗?”
    白鸢低眉敛目,依旧是那一句:“公子有他自己的难处,请小姐静待时机。白鸢向您保证,你绝对不会嫁给北齐皇帝的。用不了多久,你一定可以离开这里。”
    心中只剩暗嘲,我再不说话,拂袖转身走开。
    **
    回冷泉宫的路上,一路遇到的宫女内官皆是恭敬向我行礼。
    他们的目光是敬畏的,最深处却是掩藏不住的嘲讽与鄙夷,我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在他们看来,的确是应该用这样的姿态对待的。
    竭力藏住满面狼狈的笑与泪,蓦然抬头,却看到了甬道对面的锦衣男子。
    他的目光炯炯落在我身上,盛夏的阳光投在他精致的眉眼间,反射着暗涌波谲的戾气与邪骜,华丽中又带着几许阴郁。
    脚下的步子慢了几分,我平静看着孤独懿面无表情一步步向这边走近,然后极其疏离地向我叩礼,一字字极慢地说,“给皇贵妃请安。”
    这真是一个滑稽的场景,曾经的丈夫,现在要称我一声庶母!
    什么人伦礼仪、什么道德廉耻、在这一刻生生沦为了皇室荒诞而无稽的笑话。
    从前他飞扬跋扈,霸悍尖刻的嚣张骇然在目,再一对比他现下复杂颓败的神色,只觉得万般嘲讽。
    我抬头捂住喉头将要发出的大笑,也不叫他起来,径直仰起头越过他离去。
    实在不想在孤独懿面前输得连最后一点点骄傲也没有,我唯能以这样的姿态来掩饰心中的狼狈。
    擦身而过的瞬间,却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臂。
    “晋王殿下,您--”
    宫女惊呼出声,却被孤独懿吼了一句“全部都给我滚开!”
    众人素知他向来行事飞扬跋扈,也无人胆敢上前阻拦。
    “你放开我!放手!”我拼命挣脱。
    他一言不发,只铁青着脸拉扯着我前行至附近一处无人的偏殿。
    孤独懿走得极快,迫得我不得不踉跄随他一路小跑,陈旧的朱漆宫门被他一脚狠狠踢开,发出刺耳的尖响,里头的灰霾随着金色的阳光狂乱飞舞,迷离眩惑。
    我终于再不挣扎,颓然低着头亦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僵持着。
    很久,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目光落在我额上未愈的伤疤处,“现在,我到底是应称你一声阿紫,还是尊你一声母妃?”
    我侧开脸笑,“你也和其他人一样,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我会怎么想你很清楚,你真的愿意委身给我父皇?”他只问。
    我转过脸直视他,“你认为我还能怎样?龙罄已经不会管我了,现在没有人会顾及我的死活,更没有人会问我愿不愿意,我不是你的阿雪,我没有她那么大的勇气可以反抗君王之威,因为我不想像她一样凄凄惨惨孤零零死去,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选择认命。”
    “认命?难道你就甘心嫁给一个年纪可以做你父亲的男人?”他低头望住我,乌沉沉的眸子越发幽深。
    这一刻他的眼神,才是真正的他。
    目光中丝毫不掩睿智与敏锐,凛然迫人。
    与人前玩世不恭,沉迷声色的晋王殿下判若两人。
    “就算我不甘心又能如何?我还是逃不出这牢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连龙罄都不会出手救我,难道,你,又会吗?”
    我反问他一句,终让他哑口无言。
    他抓住我肩膀的手渐渐松开,很久很久过后,只说了一句,“我现在还不能帮你。”
    这样的答案早在我的预料之中,孤独懿根本不可能会,就算他有这个心思,也绝对不敢。
    这件荒唐事里,他才是最最尴尬的那一个。
    曾经的妻子将要被自己的父亲迎娶,还要面对天下人耻笑的目光。
    皇帝本就不喜欢他,这样的情势下,如果他胆敢出面多言一字,任他如何懂得敛尽锋芒,如何会韬光养晦,所招来的都必定是难以招架的祸事!
    我只是一个无能的女人,当所有的劫难与阴谋袭来时,我毫无一丝反抗的力量。
    从未发觉,我竟是如此悲伤,热泪盈湿了眼眶。
    我慢慢蹲下身,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入膝间,不让他看到我脸上的狼狈与黯然。
    孤独懿没有再说话,只是默然将我拥紧,任由我在他怀中失声痛哭。
    **
    忐忑与不安中,三天的时光悄然而过。
    我听宫女说,孤独凌依旧被软禁着。
    我不敢去看他,更不想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去面对曾经我倾慕的男子。
    这三天里,皇帝倒是每天都来,无非就是让我陪他下棋,聊天,有时他也会将朝政上的烦恼说与我听。
    我每日的衣饰穿戴、餐桌上的膳食都是由他亲自指派,竟然都是一些我素日喜欢的颜色与口味,我竟然不清楚皇帝在什么时候已经不动声色掌握了我的喜好。
    而他的身体似乎是每况愈下了,每天每个时辰都在不停进着各种药,枯槁的面容上只剩精光熠熠的眼睛有着明亮的神采,而他又似乎永远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仿佛总在想什么事情。
    我又忽然发现,皇帝有着这么多儿子,却只有孤独懿和他是最像的,他们父子都喜欢用散漫的姿态来掩饰心中所想,让旁人揣测不透。即使皇帝因为安婕妤的缘故,可能并未将心思放在这个他本就不甚喜欢的儿子身上。
    孤独懿他朝若为王,以他的狠厉与城府,足矣驾驭臣工。
    **
    城阙高森,艳阳高照。
    正黄色龙旗迎风烈烈飘飞,羽林卫一溜的黑盔白羽在阳光底下越发森然与冷厉。
    皇贵妃之位空悬多年,如今册立,自然是轰动朝野的大事。
    卯时动身,辰时方才到达昭台行宫,皇帝率了内闱后妃,文武百官,长达数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这里,昭台别宫处处红墙宫阙,高台林立,乃北齐先祖发迹之地,而后国力不断强盛,方才在长安城内筑修皇城,而这里亦成了上苑行宫,每年的春秋两季巡狩皆在这里举行。
    数百内官宫女的簇拥下,我在鸾车中焦灼而小心的向窗外打量。
    白鸢说,他们会在今日有所行动,到底,他们的行动是什么?
    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皇帝为什么要放弃守卫森严的太庙,忽然把册妃大典搬到偏僻的昭台别宫?
    慕容公子--深不可测的千机楼楼主,他又究竟想要做什么?
    想起了那日他提到北齐时,目中流露出来的阴狠,身体猛地打了个寒颤。
    浑身的血液都在这瞬间变冷了,再也不敢往下胡思乱想。外面烈阳炎炎,繁重翟衣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却是凉涔涔的,一丝一丝渗入了心底最深处。
    甫至宫门,正要准备弯身下鸾车,身边服侍我的宫女婵娟却忽然笑道:“娘娘,仔细脚下了。”
    下意识看她一眼,下一刻,她已飞快伸手在我肩头一点,全身一麻,刹那就失去了知觉,一丝也动弹不得。
    “皇上有密旨示下,娘娘今日暂且先在车里歇息,册妃大典已有人代劳。”婵娟低声飞快说完,将我往鸾车里一塞,然后重新放下了帘子。
    我全身不能动弹,只能僵直着身体瘫坐在车中。
    鸾车离神台并不远,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够看到神台的全景,羽林卫的最中央,皇帝一抹明黄的服饰在清一色的玄铁铠甲中犹为刺目。
    礼官长声念着册妃圣旨,绵长的尾音中,便见一抹茜红色的身影在宫女簇拥下渐渐向皇帝靠近,群臣百官无不齐齐跪地叩首,“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娘娘!
    那个所谓的“娘娘”根本就不是我!
    皇帝为什么要忽然找一个人冒充我?
    难道今日的册妃大典是一个巨大的陷阱,皇帝难道已经洞悉到今日会有人出手救我离开,才会煞费心思布了这样一个局?
    远处吹来的风将鸾车锦帘吹得簌簌作响,一如我现在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皇帝与那假贵妃一起登上高台,先是敬酒祭天,然后是拜谢先祖,最后才是颁授金册宝印。
    有数十宫女低头端着托盘上去,托盘里头摆着方方正正的贵妃金宝,飞凤珠珞头冠……教人眼花缭乱。远远望去,那些宫女的脚步极轻,落足于朱红地毯上尽是步态翩翩,我曾经听龙罄说过,只有内力深厚的人走路时才是这样的。
    心神一凛,就是现在了!
    皇帝微一挥手,便有宫女上前奉上托盘,内官再接过呈给皇帝,皇帝拿过珠珞凤冠伸手欲为那假贵妃戴上。
    霍然间,已见寒光一闪,那领头的宫女势如闪电,飞快撩开手中的物事旋身一把钳制住皇帝的脖子。
    其余剩下的数十人则飞快擒住皇帝身边随侍的御前近身内官。
    人群中也有数百人亮出武器飞快纵身跃上高台。
    隔着几步的距离,刺客从四面八方向皇帝闪电来袭,这样的形势下,皇帝是断然逃不出生天了。言情 .yanqingxsw.
    一连番变故让人措手不及,霎时间,广场上慌乱作一片。
    羽林卫急急持剑涌上高台,宫女妃嫔们吓得不住尖叫,大臣们惊惶地大声议论。
    “谁敢妄动?再敢靠近一步我就一刀割断他的喉咙!”女子厉声朝底下的羽林卫冷喝。
    果然,羽林卫纷纷顿住脚步,迟疑着不敢再上前。
    女刺客又在皇帝耳边附耳说了什么,便见皇帝挥手示意四周的羽林卫全部退下神台,然后迅速让出一条通道来。
    通道的尽头出现了几抹身影,居中轮椅上的男子脸带银质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依旧是一袭青色衣袍,身姿若树临风,正是我所熟悉的。
    广场上的群臣百官无不惊骇来人究竟是谁,纷纷低低议论猜测着。
    心中悲喜莫辩,慕容公子,他果然守诺亲自来救我了。
    霍然间,意识到他将要面临的险境。
    我倏地缓过心神,想要大喊朝他示警,这才惊觉喉咙间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婵娟在我身侧微笑,“娘娘不必徒劳了,奴婢已经点了您的哑穴,今日暂且先看一出好戏罢。”
    我急得快要掉下了眼泪,到底,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样真心真意待我了?
    无论他是不是我的哥哥,今日他能够亲身历险来救我这一番情谊就已让我感动,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神台上皇帝的身影巍然不动,仿佛抵在他脖子边的不是一把利刃,而是一抹沐人的春风。
    “你终于来了!”皇帝朝那慕容公子连连冷笑,“朕,可是已经等你很久了!”
    慕容公子颔首,“多年未见,皇上的风采一如当年。”
    皇帝大笑出声:“你今日这一番大动静来见朕,又是作何?”
    “今日在下来不过是想送皇上一件礼物罢了。”
    慕容公子抬手击掌,便见几名白衣女子押送着一年约十二三的男孩上前。
    待得众人看清那人面貌,无不悚然大惊,竟是被绑缚住双手的十一皇子孤独聪。
    十一皇子乍一看到皇帝,吓得放声大哭,“父皇救我,他们好凶,他们要杀儿臣,父皇……”
    “皇上实在太过大意,今日册妃大典这样的盛事,竟然把生病的十一皇子一个人留在皇宫,在下这才斗胆派人将他护送来这里,不知可否合皇上心意?”
    皇帝但笑,“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带走什么人,皇上最清楚不过。”
    皇帝“哦”了一声,并不答他的话。
    慕容公子又道:“这几个丫头有些不懂事,若皇上耽搁太久,在下也不敢保证她们会不会冲动之下会不会做些弩莽的事情,若伤及十一皇子贵体就不好了。”
    话音一落,挟持十一皇子的几个女子迅速拔剑出鞘抵在他脖子上,年幼的十一皇子刹时被吓得大声哭闹起来,寒利的冷光反射着正午的灼灼日华,透着凛然的杀机。
    皇帝似在做着衡量,神台底下的十一皇子的生母敏昭仪就已踉跄跪下惨呼,“皇上,求您看在臣妾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救救聪儿吧,皇上--”
    敏昭仪哀戚的哭声似已撼动了皇帝的心神,他终于抬起头朝慕容公子道:“朕答应你,你先放了朕的儿子。”
    “请皇上先放人。”慕容公子语气如旧的平淡,没有一丝妥协的余地。
    皇帝终于点头,朝将假贵妃钳住住的内官挥手,内官将“贵妃”放开。
    红衣女子哆嗦着向着远处慕容公子的方向走去,朔风吹起她的裙角,茜红的裙裾曳曳坠地,如一朵妖娆绽放的红莲。
    挟持十一皇子的白衣女子这才放开他,一把将他朝对面皇帝的方向推去。
    眼见着十一皇子被羽林卫迅速抱上马驰骋而去,红衣女子也向慕容公子的方向靠近。
    我的呼吸几乎快要随着红衣女子的曼然脚步而窒住,从未如此恨过自己的无能,眼见死亡即将来临,却什么也做不成。
    全身颤抖不停,心中有千万个声音在大喊,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整个广场上所有人都屏息肃立,静得只剩下明黄龙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杀机,一触即发!
    果然,只闻一声低啸,唯见皇帝身边的几名近身内官迅速以雷霆之势挣脱女刺客的桎梏跃身而起,这些人身手矫健,招式凌厉,全然不是素日唯唯诺诺的孱弱姿态。
    其中体弱枯瘦的黄衣老内官,此刻身手最为狠辣残酷,他一把飞快将挟持皇帝的女刺客不盈一握的纤腰猛地拽住,不及女子躲闪,已将她霍然当空举起。
    只闻血肉被撕裂的怪异声音,片刻之后,女刺客纤弱的身体已然被他信手扯作两截,血淋淋的五脏六腑横七八竖摊在汉白玉地板上。
    只在瞬息之间,皇帝就已转危为安,被重重人墙护在身后。
    一连串惊险的动作利落迅猛,反攻、交锋、剿杀,撤退,只在瞬间。
    “不对!她是假冒的!”变故发生的同时,慕容公子骤然大喊出声。
    未及众人回过神,红衣女子已经迅速快跑上前一把抓住慕容公子的袍角,轰隆一声巨响,黑压压的浓烟剧烈翻滚,猝然腾起熊熊火焰将慕容公子和他的侍从们迅速吞没。
    刺红的火焰与浓烟,几乎要烧到天顶。
    灼然的火光下,我看见一朵火焰的花将黑云升至高空,再冉冉坠落。
    有猩红色的东西从高台上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我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伸出的手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能动弹分毫。
    慕容公子……慕容公子……我想尖叫,想大喊,身体从里到外都在颤粟。
    待到烟尘散尽,那火焰底下的场景方才瞧得清,适才几人站立之处此刻已经被火药炸作了一个黑漆漆的深坑,零星的火焰飘在上空,带着血一样的颜色。
    数以万计的羽林卫如一片黑色的潮水涌上高台。
    “杀!杀!杀!”
    “诛杀刺客!保护皇上!!”
    声音震天憾地,整个地面似乎也为之颤抖!
    数百名余下的刺客哪里是身经百战的羽林卫对手,不过须臾,尽数服诛。
    正午烈阳之下,哀叫不绝,血肉飞溅,尸横遍野,漫天殷红的血色将古老的昭台别宫湮没在这震撼人心的屠杀中。
    满地到处都是殷殷流淌的人血,即使我隔得这样远,也能够闻到那呛鼻的血腥恶臭!
    片刻之前还活生生风姿朗朗的慕容公子,现在已经被火药炸得尸骨无存,他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肯拼性命救我的人也死了。
    那个人,还极有可能是我的哥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不!慕容公子城府极深,是传说中的千机楼主,他那样的敏锐,绝对不会就这么容易死的,那个人还戴着面具,也有可能不是他,不是他,绝对不会……
    我拼命这样安慰着自己,正午火热的暖阳下,面前昏黑一片,视线渐渐看不清楚。
    天地旋转之际,鸾车的锦帘被人掀起,是皇帝沉静如水的面容。
    面前这个年老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狠心绝情,他以自己的亲生儿子做诱饵,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安危让对手自投罗网,为得就是除掉心头大患。
    还要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命丧黄泉!
    空气中尚残留着一丝丝皮肉烧焦的怪异气味,无不提醒着我刚才那一番可怖凄惨的一幕是真正发生了。
    我怒睁双目,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凌迟活剐。
    皇帝平静迎着我的视线,朝宫女吩咐,“把她的穴道解开。”
    肩头一麻,僵直许久的身体终于有了知觉,我几乎是咆啸着一把取出袖中用以防身的短剑,伸手朝皇帝脸上刺去,“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剑尖还未近及他眼前,手臂就已被内官迅速扣住。
    内官怒喝,“大胆!妄图行刺圣上,论罪当诛!”
    皇帝挥手阻止了内官继续说下去,他的眼神阴沉而狠厉,透着嗜血逼人的寒芒:“怎么?想杀朕?你们一个个都是这么不自量力!你给朕记着,若乖乖听话,朕自会善待你,若不安分守己,朕不会对你客气!”
    他对内官吩咐,“今日受了惊,把她带下去好好歇着。”
    内官迟疑:“皇上,这里兵荒马乱的,刺客余党尚未清剿干净,您不如也先避一避--”
    “区区几个刺客,还不足矣让朕有所惧怕。”皇帝的神色巍然不变,横眸睨了那内官一眼,内官立时打住话头,不由分说架起我匆匆而去。
    刺客已全数服诛,别宫四周依旧是乱哄哄的一片,我被内官一路架着去了后殿,过回廊处,却见对面蓦地出现一人的身影,形容颓败,眉目间却赫然是隐忍待发的锋锐。
    内官朝他叩首,“给辰王请安。”
    自我被封妃的旨意传出后,我和孤独凌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这一刻再遇,唯觉恍如隔世,他已经不再是初时消沉颓靡的他,我亦变作了他父亲的妃嫔。
    他静静看了我一刻,却取出袖中一枚玄铁金令,一字字字正腔圆地说:“本王奉父皇旨意,护送皇贵妃提前回宫。”
    内官迟疑:“可是--”
    “父皇的九龙金令在此,你们几个奴才想要抗旨不成?”孤独凌素来对宫人平易近人,从未有过这般摆脸色的时候,我亦从未见过一向温和的他这样严厉的神色。
    九龙金令是北齐至高之令,见令如圣上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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