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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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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他这一连番怪异的举动让我我着实惊惶,这个疤痕是唯一能够证明我身世的东西,为何他半夜会忽然来我房中查看我的肩头。
    难道,他也知道这其中的玄机?
    皇帝的眼睛里流动着一抹妖异的光泽,恶狠狠瞪着我的脸片刻,却又如看到什么最令他渴望的东西一般纵声大笑,“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哈哈哈!”
    他分明在笑,笑声却阴冷迫人。
    我深吸口气,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可怖的皇帝,神志分明已清醒过来,想要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罄日一早,忽然传来孤独凌被软禁的消息。
    尚来不及思量这其中缘由,皇帝召我前去金銮殿的口谕已经到达冷泉宫。
    金銮殿是群臣百官议政之所,这样正式庄严的地方,本不是我一个女子可以去的,身边的宫女们无不惊骇,我忆起昨夜皇帝的一连番古怪举动,更不知道皇帝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心中隐隐有一种将会有大事发生的预感。
    金銮殿正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殿内呼啦啦站了满殿的文武群臣的目光都齐齐落至我身上,我感觉到龙座上皇帝锐利深邃的目光,看到人群中孤独懿看我的复杂眼神,龙罄淡泊如水的目光……
    东晋的使臣一见我,立时一喜,拱手朝皇帝道:“北齐君上果然爽快,不知德贤郡主出降的日期可有安排好?”
    皇帝抬起头,淡淡地说:“我北齐地广物博,为君上安排的和亲人选朕已另行选定,稍后便会派人送来画像。”
    我一惊,另有人选?
    难道——不用我和亲了?
    那皇帝今日宣我来此又是为何?
    群臣百官皆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无不窃窃私语。
    东晋使臣脸色一沉,当即拂袖道:“先前已经议定好人选是德贤郡主,现在君上又说另有人选,难道要出尔反尔不成?”
    “因为德贤郡主,朕已经另有安排——”
    他满含深意看了我一眼,徐徐道:“刚刚朕说要宣布另一件事情,这件事便是三日后,朕将册封德贤郡主龙氏为皇贵妃!德贤郡主为孝贤太后祈福有功,已是朕的后妃,自然不能和亲了!”
    皇帝微一使眼色,他身后一内官已经会意上前展开一封黄绫诏书宣读道:
    朕诞受厥命,明章内治,正齐家以治国,宜彰六宫之职。咨尔德贤郡主龙氏,于佛门为孝贤太后祈福有功,以兹求度,雅志难违,德贤郡主居阅诗华之美;常谨妇德之节。率备肃雍令仪之选,今以册为皇贵妃,授金册宝印,协统领六宫之权,尔其坤仪而教衍四德,佐妇职而懿范夙勤……
    内官宣旨的声音并不大,却如震天之雷轰轰响过耳际,我只觉全身血液在瞬间急速汇聚头顶,嘶吼着,挣扎着几欲冲破血肉喷薄而出!
    耳边一片空白,只有那几个字眼深深留在耳际……今册以皇贵妃……皇贵妃……
    昨夜他的失态,那枚古怪的烫伤痕迹……
    他是我从前的公公,将至花甲之年,做我的父亲都绰绰有余,为何要忽然罔顾礼法,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册封我——曾经他的儿媳为皇妃?
    蓦然间,我猛地记起,自己的容貌是像极了那个女人的!
    那个女人!
    全身顷刻间如坠冰窖,他可以将那个女人囚为禁脔,将她逼疯,然后折磨至死。
    面前这个帝王,手段阴狠,又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他,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满堂哗然,孤独懿神色阴骜,震骇不语,龙罄始终的平静泰然,仿佛这一切的发生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群臣们唏嘘不住,有人面面相觑,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冷眼旁观……
    “郡主,快些领旨谢恩啊!”内官的声音惊断了我的思绪。
    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我求助般看向龙罄,乞求他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回答我的,只有他一脸的漠然。
    万念成灰的一刻,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我决然摇头,跪倒在地,“求皇上收回旨意,赐民女一死。”
    金銮殿上所有的人都惊愕住。
    “大胆,你可知抗旨是什么罪名!”早有内官冷喝出声。
    “求皇上您杀了我吧!我不愿和亲,更不愿做您的妃嫔!”我再次坚定地说。
    耳边全然是众人的唏嘘声,我重重磕头,“求皇上赐我一死。”
    一下、两下、三下……我自小怕疼,以前给人请安磕头时,从来都是敷衍了事。
    可如今,额头一阵一阵的闷疼,坚硬的金砖地板已经沾上斑斑猩红血迹,却抵不上心中的莫大痛楚。
    孤独懿在人群中大喊:“阿紫!你疯了!”
    他冲过来就要拉住我,却被我拼命推开。
    我不停说:“求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一直正襟危坐,并不理会我的哀求,对左右内侍冷声吩咐,“送皇贵妃下去歇着。”
    宫女急忙上前扶住了我,我看着龙座上的皇帝,他正含着极其温柔的笑看我,眼神却是锋锐的警示与威逼。
    头上一阵阵剧痛,猩红的血黏着头发流下来,淹没了视线。
    满殿大臣们的慷慨谏言,他们口口声称若皇帝一意孤行这样做只会激怒东晋,东晋北齐多年邦交必会就此交恶,更会沦为天下百姓之笑柄,我俨然成了妖媚惑主的祸水,面对千夫的指责……
    惠夫人来冷泉宫看我时,额头上的伤口刚被太医包扎好,她一见我就落了泪,“孩子,你怎么这样憔悴。”
    我紧紧攥住她的手,苦苦哀求,“夫人,求你让皇上赐死我吧,我真的不想活下去了。”
    “这种话怎么说得!”她红着眼,一把捂住我的口制止我再说下去。
    我只摇头,“你不知道,你不明白,他做我的父亲都绰绰有余,如此枉顾人伦,我怎么能做他的妃嫔……我真的面对不了!如果不让我死,那就让我出宫吧!我可以再回庵堂落发出家,彻底了断尘缘,夫人……”
    惠夫人用手臂揽住我的身体,目光中满是无奈。她摇头哽咽说:“皇上的心思我比谁都了解,为了阻扰东晋求娶你,亦是因为你这张像极了锦之的脸,他不可能杀你,也绝不会放你走。”
    不可能杀我,更,不会放我走!我黯然无语。
    惠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说:“孩子,就算再苦再难,你也不能这样轻贱自己的命啊!”
    我摇头,“可是要让我面对现在的境况,那比死了还要难受,我,又怎么能……”
    她止了眼泪,肃目看我,“你才十七的年纪,倘叫你当真死掉你就没有遗憾么?你在这人世就没有一丝牵绊?没有一丝不舍?”
    我愣住,分明已经了会惠夫人是皇帝派来的说客。可是现在她的一句话却仍旧触动了心弦。
    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我的父母是谁?
    莫名亲切的慕容公子,真的是我的亲生哥哥吗?
    我还没有实现和公孙先生同游四海的约定……
    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就在当夜,简陋的冷泉宫匆匆被指派来几十名宫女内官服侍我日常起居。
    一应的被褥物件也都换成了族新的丝绸软缎。华丽的让人无所适从。
    身边是皇帝亲自为我指派的宫女。这些女子貌不惊人,却有着极好的身手,大内高手也未必能够敌得过她们。
    我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严密的监视,皇帝美其名曰是护我安全。我却已经知道,这不过是他要软禁我的另一种方式。
    昔日破败陈旧的冷泉宫被装饰得华彩夺目,众人无不是以诚惶诚恐的姿态围绕在我身边。
    从今日起,我,就是这个后宫位分最高的女人。
    惠夫人领着后宫妃嫔一一来朝拜我,身份的陡然悬殊转换,当日我还要尊称一声庶母的妃嫔们,现在都屈膝诚惶诚恐跪在我身前。
    面对昔日敬如长辈的惠夫人恭谨向我行礼,我诚惶诚恐,羞愧难安。心中的罪恶感肆意蔓延。
    我曾经的婆婆——安婕妤在人群中似讥似讽地看着我。
    却依旧撑起疏离的笑按着礼节对我朝拜,然后扬长而去。
    **
    皇帝的当庭悔婚很快招来东晋的报复。
    我听说消息一传回东晋,司马晟怒火中烧,大骂皇帝背信弃义,当即下令在北齐臣国岳西国边境屯聚兵马,滋生事端,以此为报复。
    岳西国方圆不过九百里,自然不是东晋的对手,不出几日军队节节败退,岳西当即派遣使臣向北齐求助。
    岳西若破,东晋下一个目标,赫然就是北齐。
    北齐东晋两国多年来的盟约关系就此破裂。
    大臣们纷纷上疏谏言,皇帝却对此并无多少意外,每日朝会照旧。
    就在所有人都感觉到战争即将到来的恐慌时,已经传来先前待命于陇西的北齐三十万大军已经无声无息出现在东晋北齐交界的雁门,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呈两翼之势屯聚雁门,既不发动进攻,也没有任何挑衅动作,仅以此为震慑。
    雁门是东晋西界重要门户,若被攻破,国都广阳岌岌可危。
    半个月后,东晋撤军的消息很快传来,岳西之危已解,举国欢腾。
    以岳西国一战为擂台,北齐未动半分兵戈,就让东晋撤军。
    这一场皇帝和司马晟的政治交锋,最终以皇帝取胜,司马晟落败而告终。
    而无辜被软禁近一个月我,俨然成为了导致这场战争的红颜祸水,招致民间万千骂名。
    真是一个可笑的结局。
    **
    在惶惑、不安、忐忑之后,我终于平静下心绪。
    我要等,必须要皇帝给我一个解释。
    为了阻扰司马晟的求亲,他费尽心思不顾得罪东晋——这个北齐多年来似敌似友的盟友做这一切,究竟有什么目的?
    为了权利,不惜弑父杀弟,连心爱的女人都可以拱手相让,这样绝狠的皇帝,绝对不会是一个如此冲动行事的君王。
    可是,他的态度为何会在一夜之间陡然剧变?庙街小说 .aojieshuo.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像那个女人?
    不会,绝对不会!
    **
    再见到龙罄,是我将他堵在下朝的路上。
    我拦住他的去路,只问他,“我肩膀上伤痕的事情,是不是你故意说出去的?”
    龙罄一脸的云淡风轻,然后点头,“是。”
    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失望在心里迅速肆意蔓延。
    我又问,“到底这个伤疤意味着什么,为什么皇帝看到它就会改变主意,不顾一切册封我为后妃,个中因由,你一定是知道的,对不对?”
    龙罄又回答:“是,但这个因由,你没有必要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他停了停,“其实都是你太天真,你以为先前他所谓的三年之期后真的会放你离开么?他既然决定废去你的身份命你出家,还要以三年为期,早就有效仿当年唐玄宗(1)的心思了,三年过后,谁还记得你是曾经的晋王妃?那时候你为太后祈福有功,身份只是庶人,他若要你,就是名正言顺。而东晋求亲这个变数,将他的全盘计划打乱,他不得不犹豫是否要将你送走,换取社稷福祉。我现在不过是适时将这个变数扳正回它应走的轨道,让他有更加充分的劝服自己的理由留下你!”
    难怪皇帝那一夜会一连说了两个天意如此……
    是我肩头的伤疤,让他最终下定决心。
    现实的残忍,人心的险恶,我早已明白。
    这一刻龙罄的话,如钢锥刺在心头最柔软的角落。
    凌迟一般的疼痛中,我笑了笑,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十年的相处,你从来都只是将我视作棋子——那么这一次,你明知道说出去会是什么后果,你在下定决心做之前,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对我的歉疚?”
    这一次,他默然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了。
    却终于还是点头,依然说,“是。”
    心中最后的一丝的希冀也被他狠狠毁灭,我只释然地转过身笑,“我明白了。”
    他在身后轻声叹,“丫头,你应该恨我的。”
    我顿住脚步轻声说:“我不会恨你,我只会当从前认识的龙罄已经死了。”
    话一说完,我已迅速离去。
    **
    皇帝是在这一天下过早朝来到冷泉宫的,他已经换下繁冗的龙袍,仅着一件寻常的青灰色袍子,眉目之间隐隐可见当年的儒雅俊美,难掩周身凛人的帝王气势。
    彼时,宫女正在为我额上的伤疤换药,一见他来,赶忙俯首请安。
    我坐在原地没有动,也不起身行礼,只冷冷迎视他深隼的目光。
    如此藐视君王威仪,他非但没有生气,神色却反常地愈发温柔。
    皇帝并不理会宫女的惶恐劝阻和我莫大的惊异。
    极其自然地拿起案桌上的药膏上前为我涂抹额头上的伤口。
    他手指的力道很轻,拿捏地恰到好处。表情却始终平和,仿佛我和他,天生就该如此。
    “疼么?”皇帝看着我问。
    我下意识抬头看他一眼,这样近的距离下,我几乎能够看到他脸上沟壑交纵的皱纹。
    而这,是自那日正殿上宣旨过后我与他的第一次见面,时隔半个月,身份的陡然转变,让我忐忑莫名。
    见我不说话,皇帝兀自笑了笑,语气也放缓了几分,问我为何脸色不好,我含糊着应对,小心揣测他高深莫测的心思。
    他又问了我很多问题,诸如从前我在西北过得怎么样,龙罄对我好不好,平日我喜欢做什么,在宫里还习不习惯等等。
    他问得很仔细,却始终刻意避开我是他曾经的儿媳这个事实。
    问完话后,内官为皇帝端来药汤进药,他服药的时候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加深了,心中有些暗嘲,这幅行将就木的身体,他也有精力纳我为妃?
    见他神态平和,似是心情极好的样子,我正琢磨着怎样开口时,他已经含笑定定望着我,平淡地问,“是不是一直很奇怪朕为什么会忽然改变主意封你为后妃?”
    “因为我肩膀上的伤疤,对吗?”
    皇帝微微一笑,伸手轻轻覆住我的手背,“其实,也不尽是这个原因,朕当初在冷泉宫见你第一眼就发现你很像一个人。尤其是上元那一夜,朕看着你跳那支凰舞高堰时,和当年的锦之一模一样,朕当时简直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我笑了笑,不动声色抽回了手。
    他又将我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带着意味深长的语气:“你知道先前住在这里的那个女人么?”
    我一怔,然后点头。
    “她是世间最像锦之的女人,但她太过自傲,不识抬举,这个女人的最后下场你最好记着,因为朕,可不希望你去步她的后尘。”
    他刻意将最后几个字说得极重,我错愕一瞬,“倩儿不过是个胆小怕死的女子,如今只是替皇上担心,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算倩儿不介怀您曾经是我公公,可是满朝文武,市井百姓会怎么看待?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人言亦可畏,不知皇上到时候可否——会有一丝的后悔?”
    并不理会我咄咄逼人的嘲讽,的而是抬手一把扣住我下颚,目光精亮如炬,“朕从来不会后悔,朕,只会杀人。”
    淡淡一语,却带着慑人的杀机。
    我略怔,旋即微笑,“杀人?这个爱好很特别。”
    他手下力道丝毫无减,“这是不是爱好,你日后便知。朕很少杀女人,但,也有例外。”
    “那依皇上之言,倩儿是否有幸会成为这个例外?”
    “哈哈哈!你想成为这个例外否?”他出奇地纵声而笑。
    笑过之后,语气依旧是冰冷的,“你给朕记住,女人,万事心中明白,懂得分寸进退便好,若是倨傲自负,卖弄聪明,只会适得其反。”
    我笑,“倩儿不敢妄测圣意。”
    皇帝目中鹰隼之色未减,“朕并不喜欢自做聪明的女人。你往后只须安安分分留在这宫里做朕的妃嫔,不要试图逃走,因为朕,会将你留在这深宫一辈子,更不会准许旁人别有心机的染指!”
    旁人?是指司马晟么?
    难道仅仅一个我,也能关乎两国间的政治利益了?
    正疑惑间,他冰凉的手掌已经放开我的下巴,语声转冷:“你最好给朕记住,朕的一道圣旨可以将你捧上云端,同样——也可以将你打入地狱!”
    我只静静看着他,试图从他云淡风轻的笑意下瞧出些许端倪,心中却越发琢磨不透这个奇怪的老人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肩头的古怪伤疤、司马晟的忽然求亲、皇帝的态度一夜之间陡然转变……
    几个月前慕容公子的话还犹自在耳,这个伤疤如果真的是我小时候就有的,那么,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
    我已经隐隐觉得这幕后的秘密应该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一番暗忖,手里竟沁出一手心的冷汗。
    身边的皇帝已经起身随意踱了几步,犀利的目光在殿内环视一圈。
    接下来的话,像是在说给我,却更像是在说给他自己。
    “你在西北长大,一定不知道锦之的事情吧,锦之是朕舅舅的女儿,从小就寄养在宫中,她很聪明,和你一样伶俐乖巧,小小年纪就会变着法儿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每年先帝考核皇子们功课的时候,她回答得比皇子们还要好,十岁时一阕《帝台春赋》震惊四座,成为名动京华的才女……”
    皇帝的神色很恍惚,像是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
    那一个下午,皇帝说了很多很多,都是关于那个端慧公主的事情:
    他说:他从小就认定她是自己的妻,即使他早已明白她心中一直装着别人;
    他说:他用尽所有去爱护她,最后却为了江山社稷亲手将她送入匈奴人怀中;
    他说:他赶去匈奴见她最后一面,她病逝在她怀中时,最后一句话却是微笑说:不恨你。
    他说:亦是因为这一句“不恨你”,让他对她愧疚一生……
    皇帝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最终融入了一声幽长的叹息中。
    我一直默默听着,不曾晓得当年的烽烟岁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直唏嘘皇帝如此扭曲疯狂的爱。
    因为对端慧公主的愧疚,他就要将一个个哪怕与她有半点相像的女人不顾一切留在身边。
    宫里那样多的妃嫔,眉梢眼角都有端慧公主的影子,从疯女人到董非烟……
    而那个最像端慧公主的疯女人又究竟是谁?那枚刻着字迹的玉戒指应该是她的东西吧……
    望月台是后宫最高的楼阙,站在这里能够俯阚整个长安。
    繁华盛世,千家万户,锦绣河山尽在目中。
    我迎风站立,眺望着山的远处重峦叠嶂的群山,和着耳边的呼呼风声,似乎已经听见了远方的田野里农妇的歌唱与山谷里泉水流动的叮咚声……
    这个世界,是如此美丽。
    我若是飞鸟,只要从这里飞出去,飞出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红墙深宫,便可以去外面的广阔世界自由展翅翱翔……
    “既然想死,为什么不索性跳下去!”
    一身宫女服饰的白鸢无声无息走至我身后。
    要避开重重侍卫防守混入这深宫中,于她来讲,似乎并不是难事。
    我回身看她,“我并非不爱惜自己性命的人,为何要跳下去寻死?”
    白鸢嫣然淡笑,“公子说的没有错,这样的打击下,你不会轻易放弃的。”
    “昨夜我派人送来的信息,慕容公子可看过了?”
    她点头,“公子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了。”
    我一喜,带着希冀问:“所以,你现在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白鸢摇头,“公子让我来通知你稍安勿躁,现在还不是救你的时机。”
    我冷冷讪笑,“既然他口口声声称是我兄长,为何这一次我身陷逆境,不曾出面来救我逃出这里?”
    “小姐的处境,公子比谁都要担心,公子已有对策,因此不得不委屈小姐,请小姐暂且忍耐几日,三日后,便是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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